许桑应声,“记得。”
“你不好奇为什么吗?”吕丁疯狂飘眼神,就差在脸上写几个大字“问我,问我”。
许桑捧场:“好奇。”
一旁易承听他风平浪静的语调,和口中的话格格不入,像个傻子一样笑了两声,还没笑完,就被辣椒面呛到。
许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把开封后还没喝的啤酒递了过去。
易承笑着接过,憋着那声咳嗽,小声:“谢了。”
等他俩短暂两三秒互动完,吕丁醉得摇头晃脑,连翻了两个白眼,才落回实地,说道:
“最后一个考场,出了名的鱼龙混杂。人找你要答案,不给,记一笔;人偷瞄你答案,错了,记一笔……你初来乍到,实力不显,自然没人找你要答案,但不乏偷瞄的哈,我怕你到时候没头没脑被欺负了,才提醒了一嘴。”
什么荒诞的校风…
“谢谢提醒。”许桑说的没什么情绪。
考场上确实是乱,他写完题闲着,毕竟新来第一考,他也没什么欲望“佯装进厕所然后搞一出‘离奇失踪’、默默在某个犄角旮旯逍遥半小时”,就随意欣赏了下教室的装修风格。
两个字,破烂。
没心情再扫装修,他就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桌,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本揉的起痕的“小书”,默不作声地翻着;看着旁桌,一根手指行天下,一刻不停地戳着“智能单词笔”的输入框;看着旁旁桌,眼都斜飞了,还没瞟到答案……
他只得感叹一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当然,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害怕,这风气目前散了不少。”
许桑觉得有些干,端起啤酒瓶喝了一口,许是酒意助兴,他多余地问:“为何?”
“这个嘛……”吕丁人还没完全醉翻,开口前朝易承递了个眼神,后者坐没坐相,会意后轻挑眉,算是默认了,他才继续说:
“这风气就是被小小邓带起来的,当初易哥成绩还顶好时,因为生病缺考去了末考场,好巧不巧,他俩同一排,你知道那过道间距的,但凡眼睛好使点儿,但凡对方没藏着掖着,都轻轻松松瞟到。”
“结果你猜怎么着?”抛了个悬念,吕丁小酌一口,继续:“小小邓瞟出了数学3分儿的成绩!牛吧,我说就这个味儿爽!”
“……”许桑情绪被调动了些,听他说完,推出啤酒瓶跟人碰了一个,回道:“厉害。”
酒液滚进喉腔时,许桑眸光深了一瞬:
“当初易哥成绩还顶好时”、三分……
“不过也是那次,易哥跟小小邓有了些过节,见个面不是打就是骂的。”吕丁说到这便没多言,闷着脑袋戳花生米。
易承嘴角带笑,晃着酒瓶,听酒液拍碎在瓶身,“什么打打骂骂,文明社会,我还是要形象的。”
离得近,许桑余光瞥见他笑意下的沉冷,指尖点了两下瓶身。
“易哥,你还有形象?”陈慢被淹没在羊肉串儿里,听着声儿就条件反射发问。
“……”易承抬了抬下巴,“这么多串儿也堵不住你嘴?”
“是是是,我闭嘴。”陈慢嘟囔一句,“说得好像我闭嘴你就有形象了。”
常年当班长的人,对说话声量的判定或许有失偏颇,他这一声落下,剩下四位“刷”地看向他。
懒得数共几只的眼睛直愣愣对上,没两秒就笑作一片。
“这么好吃啊?”老板端着盘凉拌黄瓜出来,撞见这一幕,也跟着笑起来。
易承先一步看向他,回道:“好吃好吃,花生米跟啤酒,简直绝配。”
主菜夸不了,硬夸“预制品”。
这过于熟悉的话术……许桑勾唇笑着。
“这花生米啊,我自己炒的,开始还以为拿不出手呢,没想到,没想到你们都说好吃。”老板不知道怎么就羞涩起来了,把那盘拍黄瓜放到桌上,忙说,“屋里还多了些食材,我去烤来送你们吃!等两分钟哈!”
“不用不用了叔,我们吃饱了,吃饱了。”陈慢连忙发动他的大嗓门,将云里雾里的老板震回现实。
“啊?哦,那行那行。”老板搓了搓手,面上流过一丝遗憾,背影忧郁地走了进去。
“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自信。”陈慢晃了下脑袋,“易哥,还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