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标记姐姐后魂飞魄散了_低绿枝【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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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抓着她的手,“我真的不能看一看你长什么样子吗?”

身下人还是那句老话,长得丑,有疤,羞于见人。

明离叹了声气,也罢,但她作为道侣,到现在居然还没有见过沈婵的真面目,明离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气。

于是手顺着沈婵衣襟一扒,低头轻轻咬了一下,身下人轻轻一抖。

明离轻轻笑了下,胸前忽地一凉,沈婵不甘示弱,也把女孩的衣襟往两边扒了。但她明显有顾虑,只露出一片雪白的锁骨。

偏这端庄克制的动作,把什么都看不到的明离撩拨得心脏砰砰直跳,某种冲动自心脏处溢开,窜到全身的皮肤上。

喉咙滚了滚,她压上沈婵的唇。

温热交替中,她的身体越绷越紧,手顺其自然地钻进沈婵衣襟往下。

沈婵的手隔在衣服外阻止她,并不用力,而沈婵也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呼气。

明离动作忽然僵了一下,似有把斧头在凿她的头颅,一阵一阵的钝痛,一种别扭的恐惧感随之而来。她忽然没了力气,脸颊托在沈婵绵软的胸口上,低低喘息。

有点难受。

她说不上哪里难受,但就是很难受,沈婵衣襟里的手似被针扎了,慌乱地缩了出来。

“怎么了?”

沈婵察觉她的异样。

明离摇了摇头,抱着沈婵的腰蹭了蹭,“有点累。”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次和沈婵亲密的时候总这样,次数多了,明离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方面有点毛病。

“那我……”

沈婵刚抬起的手被明离牵住,拉了下来,“别,我想抱一会儿,就这样抱。”

她的脸颊贴在沈婵胸口,慢慢感受到沈婵的体温和心脏跳动的节奏,心慌的感觉慢慢褪去,沈婵身体带来的满足感一点点填满明离的心。

她放松下来,慢慢有了倦意。

小重峰的山风呼呼地吹,很暖,桃花淡香从打开的窗户钻进屋里,明离迷迷糊糊的,还听到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呼吸渐渐平稳,明离被困意包裹,平静地陷入水面。

不知过了多久,平放的腿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明离吓了一大跳,腿踢到了什么东西,哐当的声音吵醒两人。

明离爬起来坐着,摘下遮眼睛的布条回头看,是她的小木雕,不小心被踢下软榻了。

明离一边弯腰去捡一边想,她好像没有把她的小木雕拿进沈婵的房间里。

捡起来一看,果然不是她的那个,而是一个比较精致的,很漂亮的。明离把木雕举起来,对着沈婵看了下。

沈婵早已戴上了面具,只漏出一双柔和的眼睛。

明离笑了笑,“是你吗?”

她自问自答,“我觉得是你。”

虽然看不见脸,但是气质身段很像,更别说还有沈婵的那把九天。

沈婵不说话,算是默认。

她抿了抿唇,歪着头问沈婵:“谁送的?”

弯弯的眼睛里溢出几分醋味,她舔了舔唇,将视线落回木雕上。

雕工精巧,人物栩栩如生,发丝都做得细致漂亮,那人显然是十分用心的——更别说,这东西还被沈婵摆进了房间。

“一个故人送的。”明离被人揽入怀里,她听见沈婵有些低落的声音,“故人已逝,这醋你也要吃吗?”

明离不说话了,只是微微偏过头,把脸颊全部埋入沈婵胸口,以此获得一点安全感。

察觉腰后的手抓得有些紧,沈婵轻拍着她的肩膀,忽而道:“我同那个人,没有别的心思的。”

闷闷的“嗯”从怀里传来,沈婵垂着眸出神一瞬,颈边忽地落了一道温湿,回神,明离正仰着头啃着她的脖子。

肌肤被吮吸,节奏缓慢,声响暧昧,沈婵没阻止她,自顾自地滚动喉咙。

直到明离的鼻尖抵上面具,她忽然开口,“阿梨,你想不想当我徒儿?”

“嗯?”明离歪了歪头,忽而笑了笑,“哪种?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沈婵:“正经的。”

明离好奇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这样,我们以后可以一起修行,你也可以下小重峰,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小重峰虽好,但长期待在这一亩三分地,明离确实也有些厌了,尤其成玉和沈婵都可以下山,她却只能一个人在山上。

像只被圈养的鸟。

“好。”明离应了一声,张嘴在沈婵滚动的喉咙上咬了一口。

沈婵浅浅睡了一个午觉后便下了小重峰。

她一人去无风谷里转了转——魔剑虽被五大派联合封进了织魂榕里,但沈婵总觉得哪里不对。

偌大的织魂榕遮住无风谷里半片天,沈婵仰着头,在怪异的平静里听见一声不屑的笑。

识海里那团东西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依旧是化作吕浮玉的样子,墨发披在身后,灰白衣裳,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沈婵压着眉,“魔尊魂魄逃出来了,是吗?”

安静了许久,她瞥见女人脸上露出些许伤感的表情,“都魂飞魄散了,如何还有魂魄。”

沈婵表情细微地动了下,不合时宜地想起,民间茶馆编排的那些,关于仙祖吕浮玉和魔头洛姒的话本。

她不太自然地转过头去,“吕浮玉”的幻影消失,钻入了她的识海里。

心魔随即在眼前出现,沈婵懒得听她说一个字,见着就烦,九天在眼前闪过,心魔消失,退回了识海深处。

-

小重峰上。

明离在院子里耍了一会儿的剑,心不在焉,想了想,还是偷偷进了沈婵的房间,拿出了那个小木雕。

太阳穴又一下一下地疼起来,明离有些神志恍惚,出门时还摔了一跤,木雕滚落在不远处。心脏沉沉地压着她,明离爬了起来,快速捡起那个木雕,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木雕摆在一起,一个精致一个粗糙,却明显地看出是一对。明离这会儿来不及吃醋,她只觉得那东西像什么邪物,一股难以忍受的感觉缠上明离喉咙,紧紧地勒着她,她被勒得脸色发白,几欲窒息。

脑子又抽疼起来,跟每次和沈婵亲密接触时的突如其来的疼痛和畏惧感受一模一样,可是渐渐地,那股疼痛慢慢变得剧烈,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明离痛叫出声,抬手捂住脑袋。

她其实不应该再去看那两个木雕的,一种强烈的彷徨从脚底爬上身体,丝丝麻麻地勒着她的心脏,压着她的呼吸。

忽有什么片段从脑中闪过,她愣了一下,心脏忽然抽痛起来。

喜服,婚房,良辰吉日,瑞气冲天。

沈婵没有戴那个银色面具了,她穿着一身红衣,唇上擦了口脂,人面桃花,漂亮得明离魂飞意动。

喜气洋洋的红映在两人身上,烛火慌得姐姐的目光躲闪了一下,沈婵闭着眼,迫不及待地上前亲她……

姐姐。

明离紧紧皱着眉,余光里红烛摇曳,光影投在墙壁上,她隐约记起来了。

刀疤不叫刀疤,她叫沈婵,她是青云门的大师姐,她是她的姐姐。

她和姐姐成过亲。

明离无力地趴在床上,呼吸急促起来,她艰难地咽下口水,受刑一样接受这脑海里破开闸门奔涌而出的大片记忆。

胸口的旧疤痕火烧一样疼。

耳边是沈婵声嘶力竭的哭声:“我不愿意……是你强迫我!是你乘虚而入,是你趁火打劫!”

“我恨死了你付明离……”

“你问我身体为什么这么虚弱,你问我灵力为什么那么弱——因为你啊付明离!因为你!”

一股腥咸从喉咙涌出,明离望着那两个小木人,眼泪止不住地流。

好痛,好吵,下了好多雨。

她拖着病弱的身体逃跑,一路往青云山跑,最后跌在了半道上。

破境成为元婴大能的沈婵,身上装着她的腺体,提着九天,在诛魔阵里亲手了解她的性命。

疼。

她记得伤疤干了又裂开的感觉,她记得她像被围猎的狗一样,趴在地上讨饶,她狼狈不堪,沈婵一袭素衣纤尘不染。

沈婵恨她。

沈婵恨不得她去死。

女孩呕出一口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青云殿里,沈婵越想越不对劲,到底还是给钟乐写了一封信,询问她当初从姝衡手里夺回魔剑的细节。

这魔剑太平静了,一点魔气也没有,到底是被渡化了,还是找到了新的宿主,以及那魔气到底是什么,是魔头洛姒的残魂,还是魔剑里生出的剑灵。

沈婵微微垂眸,视线落在一旁的九天剑上。

曾经在九天剑里,如今在她身体里的那团东西,究竟和吕浮玉有什么关系。

她闭着眼睛,抬手抵着太阳穴,还没把其中头绪理清楚,忽然猛地睁开眼睛。

——小重峰上的结界有波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