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琚和盛弘新双双震惊,“什么!?”
三人移动到关押罪犯的屋子,那位倒霉蛋早已苏醒,瞥到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进来,吓得瑟瑟发抖,再瞧见凌息,脑中浮现树林里自己被追上的那一幕,眼前开始冒小黑点,一副即将晕厥的模样。
好柔弱的逃犯,没死在路上也是稀奇。
旁边看守犯人的士兵正要动作,晕过去的男人诈尸般坐起来,“别泼别泼!我就是有点虚。”
男人手脚被捆绑着,大气不敢喘,低垂着脑袋。
男人睫毛快速眨动,眼珠子骨碌碌转,“我……”
男人被口水呛了下,明明中间的少年看上去最柔弱可欺,偏偏最令他感到害怕。
还真是个道士,凌息小声告诉霍琚他们,“他包袱里的确有一件道袍。”
接着去看凌息,半晌,沉默震耳欲聋,玄阳的视线挪到盛弘新身上,他猛然睁大眼睛,“你……”
盛弘新腿一软,差点给玄阳磕一个,他抬腿一脚把人踹翻,“你少胡说八道!”
“今日之事若透露出去,当心牵连九族。”霍琚冷声对旁边看守的士兵道。
“出去守着吧。”霍琚将人挥退,万一这道士又说点什么不该说的,那士兵当真要性命不保。
玄阳一头雾水,大盛人咋不按套路行事?高句的王子听到这话,高兴地赏了他一大堆好东西。
玄阳自以为偷摸地移开视线,凌息瞬间沉下脸,“怎么?你看不出我的命格吗?是道行不够还是编不出来?”
说来也奇怪,他看过那么多人的面相,连高句的王都能忽悠住,唯独此人,分明是已死之相,却依然活蹦乱跳,处处透着矛盾。
“就……就……就是看不清啊……”玄阳简直要哭了,实话讲出去肯定要挨打。
“说说吧,你为什么会被高句通缉?”
“不不不!我说我说!”玄阳猛然抬头,迎上一张好看得出奇的面容。
“其……其实也不能怪我……”玄阳支支吾吾。
反观那些没有真本事,成日招摇撞骗的假道士,个个受人追捧,荷包鼓鼓。
玄阳品了品没品出来,然后他跟着那位道友上了一位富户家,道友拢共没说几句话,富户却把他当神仙下凡,道友稍作停顿,富户立马叫下人端来一盘码得整整齐齐的元宝。
玄阳顿时悟了!那些有钱人哪里真是来算命的,他们就爱听好听的,说一半留一半,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别人非但不会觉得你没本事,反倒会认为你高深莫测,高人风范。
打那以后,玄阳开始了自己招摇撞骗的道路,加之他本就有些本事,名声逐渐打响。
玄阳迅速得到了高句王的信任,每天与他论道,听道长指点迷津,玄阳在高句的地位水涨船高,如日中天,讨好他的人不计其数。
大王子和二王子分别找他要了慢性毒药,杀人于无形。
玄阳成了兄弟俩争夺王位的牺牲品,不得不连夜出逃。
玄阳点头。
盛弘新大喜,管他前因后果怎么死的,他只用知道高句王死了就行。
“你不知道大王子和二王子要毒杀同一个人吗?”
凌息扶额,无法反驳的理由,也就是说,玄阳给的毒药单独吃没有问题,但如果放到一起同时服用就会迅速毒发身亡。
霍琚若有所思道:“既如此,大王子和二王子岂不是很容易被查到。”
凌息将视线投向玄阳,“大王子二王子还有别的兄弟吗?”
“嚯,那可有得斗了。”凌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盛弘新眼中跃跃欲试,但考虑到现实情况,神情缓缓暗淡下来,“我当然想,可我拿什么和高句打呢?”
你一臂之力。”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凌息余光扫过霍琚的脸,霍琚感受到,心潮没来由一阵翻涌。
“哦?那就十件好了。”凌息眸中闪过抹狡黠。
见他吃瘪,凌息噗嗤笑出声,“行了,不逗你了。”
“凌息。”霍琚扣住凌息腕骨,他万万没料到,凌息要盛弘新答应的是这件事。
霍琚再也忍不住,狠狠将人拥入怀中,两颗心脏贴在一起,同频共振。
玄阳作为阶下囚,滴水未进,看守他的士兵还不允许他睡觉,此时模样憔悴,嘴唇干裂,望向凌息的目光虚焦,俨然被折腾得不轻。
“你们拷打他了?”凌息脑袋转向看守的士兵。
“心理素质这么差,到底怎么成功在高句皇室间周旋的?”凌息纳闷儿,想来想去,只能是高句皇室眼瞎了。
凌息的大名经过一夜,彻底在军营里传开,毕竟能单刀肢解鲨鱼的人,他们仅在志怪小说中听过,亲眼目睹还是头一遭,拿出去能当传家故事吹几辈人。
是以,两位士兵完全不担心凌息会让人跑了,顺水推舟去填饱肚子。
“我……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咱们来聊聊你包袱里的这两样东西。”少年摊开手。
“成了?”霍琚从伤兵营出来,恰巧碰上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