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43(1 / 1)

霍琚面无表情反问:“确定是因为天气热,不是你心虚?”

严肃的表情消失在霍琚脸上,取而代之是眼藏不住的笑意,“来了。”

凌息担心猪拱他,动作小心翼翼,连声音都放低了,“做牙刷。”

这会儿尚未出现牙刷,县城里讲究些的人家清洁牙齿用牙粉,需要进店购买,乡下人不愿意花那钱,便取身边杨柳枝作为牙刷。

大堂嫂听得新奇,笑道:“我看你和小盐巴应该有许多话可以聊,脑子里成天钻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大堂嫂,我先走了,改天做好了给你们送几把过来。”到底薅了人家猪的毛,凌息不好白拿,决定多做几把牙刷,挨个儿送一遍。

牙行买卖人口时,会检查他们的牙齿和手,日子过得辛苦的底层百姓哪有功夫顾得上清洁牙齿和手,是以这类人的牙齿普遍有许多问题,指甲里满是长年累月积攒的污垢,只能作为下等奴仆或苦力发卖。

“你来得正好,快看看是不是可以开始弄你那个……蒸……蒸馏了?”刘枝仍不太习惯从凌息口中学到的新词汇。

各种果子的香味混杂在一起,散发出发酵的气味儿,一时半会儿挺熏人,没喝进嘴就有点醉了。

刘枝小产不久,身体需要调养很长时间,吴阿奶年纪又大,凌息断不可能使唤他们。

他转身跟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没影儿,两人伸着手悬在半空中,啥也抓不着。

凌息顺便把猪毛泡上,待会儿回来仔细清理。

霍琚抬眸看向他,放下手里的活儿,“吴阿奶家?”

霍琚不解,“魔法?”

霍琚视线轻飘飘扫过他的脸,“我拭目以待。”

凌息毫不在意,他坐等霍琚惊掉下巴。

霍琚不清楚他要干嘛,总归自己走得慢,迈步先往朝吴阿奶家去。

稍一扭头,就见少年肩上举着一个大木桶,新崭崭的未蹭使用过。

“我先走一步。”凌息跟他并肩前行一小段路,失去耐心健步如飞。

脖子向四面八方转了转,今儿太阳大附近空空荡荡,唯有随风摇曳的秧苗。

甑桶是凌息悄悄找小姑父打造的,虽然凌息自己也能做,但耗时耗材,他也没那么多专业趁手的工具,该掏的钱还是得掏,小姑父没同他客气,给了他折扣也收了钱,不过小姑父要给他和霍琚打家具,这种小活儿直接交给徒弟做。

霍琚自然好奇,但他过来的首要任务是垒灶台,得先把事情做完,“灶台垒在哪儿?”

“要是有砖就方便多了。”凌息擦去额头上的热汗感叹道。

刘枝跟着附和:“是啊,村里大家买砖修房子都是一匹一匹算的,谁家舍得这么糟践东西呀。”

他暗暗琢磨,可以抽空试试烧砖,万一成功烧制出合格的砖,不说卖个好价钱,单自己盖房子使也好呀。

忙活一通终于把灶垒好,现在新灶湿乎乎暂时不能使用,按照今天的温度,明天应该能正常使用。

霍琚不太好意思在别人家吃饭,小时候旁人看他可怜,出声留他吃饭,几次吃到一半或者刚端上碗就被赵秀娟找到,指责他是故意这么做,好让外人以为家里苛待他。

儿时不懂事,只晓得饿,再大些生出自尊心,一到饭点便尽量躲着别人家,生怕人好心留他吃饭,旁人的善良于他而言成了一种负担。

霍琚站在旁边浑身僵硬,随即听少年道:“霍哥在养伤,得吃清淡点,您千万别手抖把盐放多了。”

吴阿奶一点儿不生气,反而慈爱地摸摸凌息脑袋,连连应承,“好好好,阿奶记住了。”

二人有说有笑,仿佛亲祖孙俩相携进屋。

有时候他确实挺佩服凌息的本事。

绿叶子菜是吴阿奶家菜地里新鲜摘的,随随便便清炒一盘撒上一点盐,味道就足够清爽。

“好苦,居然有菜配上鸡蛋还这么难吃。”

吴阿奶乐不可支,“这叫苦瓜,败火的,多吃点对身体好。”

霍琚默不作声给凌息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边,凌息赶忙接过一口灌下,嘴里苦涩的味道方才缓解些许,“等我七老八十了,我也无法爱上它。”

刘枝属于无脑跟风派,“对对对。”

他夹了一大块子苦瓜进嘴里,似乎在给凌息打样,凌息看他面不改色吃下去,狐疑地举起筷子,“真的?”

凌息被他淡定的神情忽悠到,尝试着拿起筷子。

默默进行完一分钟心理斗争,凌息视死如归地将苦瓜塞进嘴里,脸彻底绿了。

他发誓不是他飘了,而是某些食物跟他八字不合,包括后来他吃到的折耳根。

一本正经道:“真的好吃。”

“小心晚上等你睡着了我给你喂虫子。”

凌息露齿一笑,“优质蛋白,营养加倍哦。”

吃过晚饭回去,头顶日月星辰,霍琚在家烧水洗澡,凌息猴子似的窜进山里,盈盈月光映照在河面,闪烁着粼粼波光。

“我还有事,要下山去了。”凌息挨个摸摸头,“你们乖乖的,有事记得来找我。”

告别狼群,凌息踏着月色下山,黑暗中一双棕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少年纤薄的背影,宛如耐心捕捉食物的狩猎者。

他的脚步暂停,扭了扭脖子和手腕,看来今晚会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