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只需要装一装小哥儿,后面如果有人问孩子的问题,他大可以乱编,反正哪个时代都存在不孕不育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呢。
“新房子一时半会儿建不起来,村里有空房出租,你们是个啥想法?”村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霍琚知晓村长的好意,普通老百姓谁敢成日住在深山里,危机四伏,距离村子又远,出点什么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村长转念想到凌息能跟狼王沟通的事,多少能理解他果断选择山上的原因,于是将视线投向霍琚。
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多劝:“你这般考虑也行,我已经同村民们说过了,明天开始帮你们修房子,尽快建成,你们好早日搬进去。”
听到自己不用进衙门,凌息眼睛一亮,满口答应:“好好好。”
“你夫郎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我叫两个妇人夫郎过去帮把手。”
霍琚知晓村长误会,开口解释:“凌息力气大,可以帮着建房子,他做饭厨艺一般,麻烦村长找两个厨艺好的婶子阿叔。”
村长拉下老脸,严肃教训霍琚:“霍大郎,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你怎么能让你夫郎做这种事,这不是欺负人吗,既然娶了人家,就得对人好,我们邻水村可不兴出负心汉。”
他该如何解释,自从遇到凌息,都是他在挨欺负。
凌息没忍住偏过头偷笑,好惨一男的。
霍琚按了下他的手背,压住他跃跃越试的冲动,“我跟村长请教过,不必太丰盛,中规中矩就行,否则往后别人家修房子不好办。”
“来帮忙的人多,汉子们吃得也多,明天让来帮厨的人多做些杂面饼子,你猎只兔子或者山鸡回来,做个肉菜,炒一个素菜,再煮一锅汤就足够了。”
陡然从凌息口中听到“我们家”三个字,霍琚神情微怔,心脏有如海浪轻拍,柔软而湿润。
“算了,我明天早点起来先换些杂面回来。”
也是。
“酱油是什么?”霍琚再次听到新词汇,好奇询问。
霍琚思索片刻,确定自己对这俩字没印象,“不知道,类似麻油,猪油吗?”
霍琚若有所思地颔首,“那岂不是能代替盐。”
说着说着脑中灵光一闪,“我要是把酱油做出来,能赚钱吗?”
“啊?”凌息突然脖子一凉,他卖酱油犯哪条法律了?
凌息并非无知小儿,马上明白过来,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生活在这个时代,平民百姓过于渺小卑微,高门府邸的看门狗不高兴了也能淬你一口,更何况龙椅上的那位。
他一没身份,二没靠山,贸然拿出有价值的东西,无异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霍琚点头,“暂时不能。”
“县城有钱愿意买松香皂的人不多,反倒容易使你被有心人盯上,得不偿失。”
凌息按按眉心,仰天长啸:“钱好难赚。”
“慢慢来,总有办法。”霍琚相信以凌息的聪明才智,区区一百两不在话下。
次日清晨,天光未亮霍琚便起来洗漱,他一动作凌息睁开眼睛,懒洋洋打个哈欠,“几点了?”
凌息蹬了蹬腿,将身上薄被踢开,伸了个懒腰,“我起来给你做早饭,吃了再睡。”
凌息听得砸吧两下嘴,口腔中唾液分泌个不停,他也想吃肉汤面,但听了霍琚后半截话,纠结两秒选择睡回笼觉,翻个身抱住薄被继续和周公下棋去。
今天要上衙门,霍琚担心遇上认识他的人,故意没穿新衣服,换上之前用皮子做的衣裳,做猎户打扮。
宁王前脚来,后
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半点不耽误霍琚手上功夫,烧火做饭他从小做到大,即使多年未碰,重操起旧业依旧手到擒来。
霍琚琢磨着等山下的房子建成,他们得打两口铁锅,竹屋里原来的铁锅砸了洞不能使用,他们一直用的陶锅和石锅,或者竹筒,竹筒煮鱼还能增添清香,凌息尤其喜欢。
霍琚这个徒弟大概于厨艺一道很有天赋,光听他讲便能融会贯通,完美还原凌息曾在菜谱上见过的食物。
浇上昨晚剩下的肉汤,撒上一点翠绿的葱花,喷香扑鼻的拉面便做好了。
似乎在梦中嗅到了拉面的香味,凌息闭着眼睛吧唧吧唧嘴,嘟哝道:“好吃。”
天边洇开淡淡的橘红色光晕,巨狼从阴影中走出来,晨间的风吹佛它的皮毛,威风凛凛的巨狼竟主动在霍琚面前俯下身子,拿脑袋拱了下霍琚。
待他凑近了瞧,终于认出这头巨狼正是那晚踩断张保顺骨头的家伙,他恍然大悟,试探性伸手摸摸巨狼的脑袋,“你是凌息的朋友?”
霍琚回首,果然见到凌息披着件外袍站在房檐下揉着惺忪睡眼。
凌息摸摸肚子道:“被你煮的面香醒了。”
听闻有自己的份,凌息哪还管得了霍琚和大灰,小旋风似的跑了。
“嗷呜——”大灰嗅到他身上充斥着凌息的味道,认定他是凌息的人,对他态度非常好。
霍琚刚坐稳大灰便风驰电掣地奔跑起来,裹着露水的冷风拍打在男人面庞,霍琚压低上半身,骑马般迅速调整好坐姿。
大灰把霍琚送到山脚就停了,男人摸摸它的毛发,“谢谢,快回去吧。”
霍琚意识到,同凌息相关的一切貌似都很神奇。
霍琚自然不能告诉村长是大灰送他下来的,镇定地点点头,“怕耽误事。”
“稍等一会儿,顺便捎上其他人。”村长家的牛车不常拿出来,但每回都会刻意多等一会儿,给村民们行个方便,大家才不会在背后说道他抠门。
霍琚摆摆手道谢,“多谢村长,我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