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航回办公室碰上了隔壁组的实习秘书，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女生手忙脚乱地摘下耳机，“陈……陈律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女生咧了下嘴，“忘东西了，我回家才发现忘在办公室了。”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新消息，陈奕航抬头冲女生笑了下，“还有点事情，你回家路上小心啊，周末愉快。”

【陈大律师，有空吃饭吗？】

【过会儿国贸见。】

他看见张楚的时候对方也是刚从出租车里下来，穿着件无袖的丝质衬衫，下身配着一步裙和五公分的高跟鞋。

其实陈奕航跟张楚谈恋爱的时间也不算短，他大学的时候张楚是他同社团的学妹，那会儿陈奕航在外语学院里算得上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南方的大学，文科专业，怎么的都让他这种身材家境都不错的男生得出一点名堂。

第二天醒来陈奕航脑袋疼得厉害，张楚枕在他胳膊上还没醒，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等着，等到张楚醒了以后两个人像没事发生一样似的收拾，离开酒店以后还一起吃了顿午饭。

陈奕航没回答，但以后每次张楚给他打电话喊他出去他都赴约，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然后上床做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谈了三年直到陈奕航出国。他出国后两个人也没断，依旧跨着八小时的时差艰难地维系着感情，其实也不算，毕竟那时候的张楚出轨了别的关系，跟他的恋爱或许全都当作消遣。

陈奕航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周理这句话，他不自觉地弯起嘴角笑了下，女人穿着他的衬衣，两条修长的腿搭在椅子扶手上，听见他出来起身走过来搂着他的脖子贴了上来，“想我吗？”

做完以后他靠在床头点了根烟，女人趴在他怀里一只手慢悠悠地把玩着他脑后的头发，“没想到我们还真的都变成律师了。”

“我爸今儿下午给我打电话。”他把燃尽的烟头丢到烟灰缸里，伸手又摸了一根出来点燃，“谈得不愉快。”

“那就别谈了呗。”张楚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说话的语气不知道是漫不经心还是认真，陈奕航笑了声，他抬手捏住了张楚后颈让她抬头，“你说我们那么些年谈恋爱，都谈了些什么？”

他其实有段时间没有做过了，自从来北京后的这半年多他似乎一直都沉溺在跟周理的拉扯里，他陷入了一种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循环，找周理、看到周理、跟周理说话，这些事情会让他心里的焦虑稍微平复一些，但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卷土重来。

他享受到了刺激的高潮，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空虚。

跟周理那次上床其实算是阴差阳错，他用自己的脑回路去理解周理的行为，后来他问周理那时候为什么不叫停，周理笑着说她叫了，但是他没信。

陈奕航那时候笑着跟周理说，“你要跟我说盖着被子聊天吗？”

他没说话，压着周理吻了上去，他跟周理说，周老师，跟我接吻吧。

后来陈奕航回到美国，跟几个人上过床后他在某着夜晚突然意识过来，在那天晚上，不想要做爱的人不止是周理一个，他已经习惯了吃饭喝酒散步就等于接下来就是上床做爱的逻辑，其实那时候他也只是想抱抱她的。

陈奕航笑着打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