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再回答。”余沐梵敛起笑意，清晰而缜密地问，“你确定自己为我生命提供一半遗传基因、是我的生物学父亲吗？”

“迟疑了079秒。这段素材提供到法庭，能够成为你拒不认罪的证据。”余沐梵直勾勾盯着他，再次提问，“下一个问题，我是你买来的，还是偷来的？”

“迟疑了144秒。拒不认罪，而且态度恶劣。”余沐梵给出总结，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你不肯坦白算了，我也不是非要从你嘴里得到答案。”

大姐很快接通，弱弱的‘喂’了一声，像做贼似的。

大姐非常紧张，抱着手机重重给出答案，“十五岁！”

她说自己十五岁才见到余沐梵，期间有整整七年的空白。

“不可能。”大姐即使害怕，还是开口反驳一直掌控自己的父亲，“小妹出生之后，大弟……余沐梵来到家之前，妈根本没有怀过孕。”

余沐梵灵魂三连，“谁？住在哪？能提供出生证明吗？”

“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你养我十年，哪怕是牲口都该有感情了。”余沐梵眼睫低垂，声音发冷，“可你连畜牲都不如。”

余沐梵抬眼，目光格外疏离。

表白

面对余沐梵的连续质问，老登嘴硬，死扛了半晌，编出一堆狗屁不通的借口。

见余沐梵要离开，生怕牢底坐穿的余爹，慌忙叫住他。

“嗯？”余沐梵停住脚步，用眼神示意老登继续说。

“捞起来的时候，你还有一点点呼吸，就扔到了附近医院里。治了挺长时间没起色，本来他也没太上心，谁想到真给救活了。”

“活了以后，你啥也不记得，又找不到家人。我琢磨着家里正好缺个男娃，就给了几千块钱，买过来养着了。”

“当然是真的！”余爹声音嘶哑，“要不是怕你把所有罪名，都按在我头上，我跟你说这些干啥？！”

——这老登。

做梦！

可余沐梵熟悉余家人的品行，这话可信度很低。

多半是见他醒了，心生贪念，编个谎把余沐梵带回去卖给老登。

而且——

老登说，他是从海里捞出来的。

深海恐惧症。

据说，他被卖给余爹之前，在医院里躺了很长时间。

身上没有任何身份信息，余爹只能按照经验，大概判断他七岁，按照当天日期上了户口。

正常的家长，会把五、六岁的小孩，放在那样危险的环境中吗？

除此以外，余沐梵总觉得这件事，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哪里呢？

咘咘钻进余沐梵专门为它留的小猫门，悄无声息跑进主卧。

“咘咘！”余沐梵正烦着呢，见到咘咘瞬间烟消云散，抱着它rua了两把。

余沐梵把卡片摘下来，打开，上面用走笔利落的好看字迹，邀请他去观星台。

他拍拍咘咘的脑袋，“你去告诉时临易，我换个衣服就过去。”

二十分钟后，余沐梵不仅换了衣服，还重新整理了头发。

“你现在不让刘管家带话，改成让咘咘带话啦？”

“不会呀，毕竟咘咘是我儿子嘛~”余沐梵背着手来到他身边，见时临易也特意打扮过，身上穿着一套笔挺的制服。

深蓝制服穿在时临易身上，显得更加飒爽，分分钟可以驾驶歼星舰。

余沐梵戳了戳他的腰，“你穿得这么好看，勾引我啊？”

“可以，当然可以！时先生主动牺牲色相了，有什么不可以？”余沐梵笑眯了眼，“那么，今天特别好看的时先生，要跟我说什么呢？”

余沐梵不明所以地靠过去，透过观察镜头，看到遥远的宇宙彼端，正在变幻流淌的美丽星系。

那个星系却跳动着，绽放最瑰丽的色彩，让人仅看一眼就永远难以忘记。

“这个星系的观测周期是46年，也就是说每46年，人类可

时临易科普以后，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我今年28岁，下一次见它，应该在我74岁那年。”

“……”

“人的一生可短可长，从此有限或是无限的时间，我都想交给你定义。”

他说：

“……你，”余沐梵发出一个单音节，总算找回自己声音，“一开口就是46年那么久，听起来好像要跟我白头偕老。”

余沐梵眼睫颤了两下，脸红得要命，“以前没看出来，你占有欲还挺强的。”

三月末的春风和煦，缓缓吹过静谧的花园，空气中满溢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