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沐梵努力保持优异的成绩，拿下所有的第一名，才不会看到老师和周围人失望的眼神。

却没有人告诉他，第一名的孩子可以得到奖励。

“当然。”时临易答应下来，又觉得太偏颇，很快补了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时临易不明所以，配合地把手递给他。

“……只是这样？”时临易知道他是个财迷，做好搜罗各种稀有宝物的准备。

“嗯。”余沐梵抬眼，“你一定要发自内心的夸我，不然我会要求重来，直到满意为止。”

他轻轻揉了揉少年的头发，触感比想象中还要柔软，仿佛某种脆弱的小动物。

时临易在他眼底，捕捉到一点湿漉漉的痕迹。

“嗯。”

除夕前夕，整个a城充满节日氛围，到处都能看到喜庆的装饰。

“时临易，这里人太多了，你要好好跟紧我！”

他承认，时临易提供的情绪价值很好。

小作精实在不甘心，又提出让时临易陪自己逛街，全程买单。

两个人来到超市，余沐梵使唤身价超过万亿的大老板推购物车，自己毫不客气的放了一大堆零食。

“一幅贴在门口，另一幅贴在咘咘的宠物房，怎么样？”

余沐梵满足地把对联放到购物车，见来来往往路过的小朋友，抱着大瓶可乐，问家长能不能再年夜饭喝。

余沐梵瞧瞧他们，又瞧瞧时临易，皱着眉问，“明天就除夕了，我们的年夜饭怎么解决？”

“餐厅啊……”余沐梵皱着脸，小声嘟囔，“我想在家里过年。”

记忆里的每年除夕，他都是找一个不打烊的快餐店，隔着玻璃看外面团圆美满和万家灯火。

“可以。”时临易同意。

以时临易的作风，多半会让餐厅吧年夜饭送回家，吃完以后再等家政阿姨收拾。

余沐梵觉得自己很荒谬，居然找另一个没有家的人，试图营造其乐融融的新年氛围。

“喂，都让你跟紧我了！”余沐梵怕走丢，慌忙追过去。

“有！”余沐梵点点头，“特别多。”

“选倒是可以啦，但你别指望我哦。”余沐梵提前给他敲警钟，“我不会下厨，顶多只能烧个白开水！”

——都学会烧白开水了。

除夕

打从时宅建成至今，从未使用过家中厨房的时临易，挽起衣袖站在料理台前清洗刀具，目光专注而认真。

因为他稍一分神，就会被旁边两只捣乱的小家伙，吸引注意力。

余沐梵绕着厨房，追着猫咪跑了两三圈，终于逮到咘咘，从它嘴里救下被咬变形的固体胶。

“喵……”咘咘垂着猫猫脑袋，叫得特别委屈。

这两只拆家崽崽，除了‘大过年的’，时临易想不到其它理由开脱。

“放文具的仓库里，还有很多固体胶。”时临易随口问了句，“你把固体胶带进厨房，打算做什么？”

余沐梵裹着宽大的外套，小小一只蹲在时临易脚边。

——假如不听他说的鬼话，确实挺乖。

时临易沉默了。

他瞅瞅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可怜兮兮舔毛毛的咘咘，思考怎么安慰救主心切的大功臣。

“你面粉撒太多了。粘一圈水就可以包紧。”时临易腾出手，亲自给他做示范。

时临易被他的学习能力打败了。

“……”时临易已经习惯他的颠倒黑白，先发制人，本来也没指望余沐梵能帮上忙。

“春联贴了吗？”时临易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他俩愉快的跑出去，偌大的厨房只剩时临易一个人，空气突然安静。

他曾经是军校生，毕业之后被选入海军战队。

每次出海之后，战舰如同海面上孤独的岛屿。

历史上出现过不止一次轮船失联、独自漂流很长时间的事迹。

时临易各方面天赋不错，学习能力超强。如果不是训练成绩太突出，隔壁炊事兵的班长早过来挖人了。

之前那些破碎的世界里，余沐梵没有对他展现馋猫的本性。

直到时临易退让妥协，答应不再跟他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