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部队同人文铃兰花开

第316章 再次晋升的老顾(1 / 1)

我本以为老顾这次养病能在家里多养些日子,可位高权重的他身上的责任自然也更大。即使休息在家,但是该开的会一个都没少。我想这就是老顾口中的职责,但也是我们的牵挂。

出院的时候,医生明确告诉我,老顾这病受不得累。可是就像高叔说的,‘顾骡子’就是个受累的命,天生就闲不下来。

而老顾似乎真的印证了这一点,明明在即将退休的年纪却还站在权利的中心,不仅上面没有一点想让他退下来的消息,更有甚者因为对老顾能力的肯定,上面打算让他延迟退休,继续扶摇直上。

这样的消息在我们听来无疑是不愿相信的,我们一家人比谁都知道老顾能走到今天有多不易。更何况他已不再年轻,随着年纪的增长,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爸对于很多事情都有些力不从心。

虽说相由心生,老顾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年龄的阅历,但是他却体会着英雄迟暮的悲哀,身体上的病痛,成为了阻碍他向前奔跑的最大障碍。

书房的台灯在凌晨两点依然亮着,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像老顾那些永远落不下的工作。我披着外套经过时,看见他正对着电脑屏幕揉太阳穴,纯白色的羊毛毯滑到腰际,露出里面松垮的家居服。

"还在忙吗?"我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生怕打扰到他。

老顾见是我,长舒了一口气,但他镜片后的眼睛在灯光下却泛着血丝:"再给我半个小时,这些文件差不多就批完了。"

“好,但是别太晚了,要不一会儿我妈可是要生气的。”

“放心,我一定赶在你妈生气之前把电脑关了。”

我笑着离开了书房,转身走到楼下厨房给老顾热了一杯牛奶。我盯着奶锅里沸腾的奶白色液体,想起老顾经常挂在嘴边的‘加冰才能体会出美味’。

老顾贪凉,从年轻起最喜欢冰箱里拿出的各种饮料咖啡。但是他胃不太好,我妈总说是他平常吃冰吃太多了。每次胃疼起来都说以后肯定不贪凉了,但是只要身体一舒服了,这人永远记不得之前发过的誓。

在这点上,老顾总像个孩子一样,只能靠我妈来监督他的身体。几十年如一日,幸而有我妈的悉心照顾。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乖乖把牛奶热好给他,而老顾再看到热牛奶之后显然提不起兴趣。当我第二天看到他书房书桌上的空杯子时,我想他一定是把牛奶放凉后喝的。

这是他的固执,也是他的坚持。

高叔的电话在周末清晨打来时,老顾正在院子里给新栽的石榴树搭支架。

"顾骡子,我听说军委的文件下来了。"听筒里传来压抑的笑意,"说你是'战略级人才',延迟退休申请批了。"

我看见老顾握铁锹的手顿了顿,铁锹尖在泥土里划出半道弧,阳光穿过他鬓角的点点,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忽然笑出声,带着点释然又带点苦涩:"老高,我还记得你当年说我是'战争机器',现在倒成了'稀缺资源'。"

我妈在一旁折树枝的力道重了几分,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担忧。她总说老顾的字典里没有"退休"二字,总念叨着希望我爸能尽早退居二线,可她却在看见他偷偷服用速效救心丸时,背过身去抹眼泪。

那天午后,我撞见老顾对着衣柜里的将官服发呆,手指轻轻划过肩章上的金线,仿佛在确认它们是否还带着当年的温度。镜中的倒影里,他的腰板依然挺直,可衬衣袖口的磨损痕迹,比去年深了许多。

最让我心惊的是那个暴雨夜。闪电照亮书房时,我看见老顾趴在桌上剧烈喘息,手忙脚乱地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

我妈几乎是冲进去的,他正在掏常年放在口袋里的药,只不过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三倍,嘴里还念叨着:"别慌,就是有点胸闷,没大事。"

雨水顺着纱窗流成珠帘,他的侧脸在青白的电光里忽明忽暗,像极了那年在纪录片里看见的,边境线上独自守夜的老兵。

而那一天,在老顾缓和下来之后,我妈一个人背着他在花园里不停的流泪。

延迟退休的文件正式下来那天,老顾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下午。

我透过门缝看见他对着墙上的军事地图发呆,指尖沿着国境线慢慢滑动,停在当年受伤的位置。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他脸上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像道无形的勋章。

最后他站起身,把我妈新织的护腰绑在制服下面,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带,那条领带是配合这套军装送来的,此刻正被他系得格外端正。

"有些路啊,总得有人走到最后。"晚餐时他突然说,筷子在清蒸鲈鱼上方悬了悬,终究还是夹了一筷子西兰花。

我妈没说话,只是往他碗里多添了勺小米粥,粥面上漂着几颗饱满的枸杞,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星。

高叔发来的消息在手机上震动,我能从简短的短讯中看到高叔的一条条嘱托。这使我联想到了当年他们两个人一起在战场上奋斗的场面。那时的漫天黄沙,映衬得他们胜利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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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听见父母房里传来低低的交谈。

"秀儿,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也许是我人生最后的机会了,我不想在家里苟且偷生......"

"一野,那你现在就好好吃饭,养好身体,这样我才会支持你。"

我妈的声音带着威胁,却藏不住颤抖。

沉默片刻,我爸忽然笑了,带着点孩子气的倔强:"成,我听你的,以后尽量不挑食。"

雨点敲打窗台的声音里,我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忽然明白所谓"职责",从来不是勋章上的光芒,而是老顾这样的人,把自己活成了别人的依靠,却忘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躯。

晨光初绽时,老顾又坐在了书房电脑前,屏幕蓝光映着他新添的黑眼圈。

我妈端着中药进来,他头也不抬地伸手去接,然后捏着鼻子一饮而尽。我看到这样的场面有些意外,我爸平常对这些东西最排斥了,可如今为了让我妈安心,他也在努力成长。

中药的苦味在空气里漫开,他忽然转头冲我妈撒娇起来,“秀儿,这药也太苦了,真不是给人吃的。”

我妈看着他浅浅一笑,“良药苦口。”

我望着他发间的银光,忽然懂得,有些英雄迟暮的悲哀,终究会被更辽阔的担当抚平。

就像老顾,他或许不再能在训练场上狂奔,却依然能在地图前熬红双眼;或许不再能亲手扣动扳机,却依然把每一次呼吸都化作守护的力量。

而我们的牵挂,终将在他眼中的星火里,慢慢懂得:有些责任,从来不是枷锁,而是一个军人,用一生去践行的,最温柔的誓言。

半月之后,书房的胡桃木桌上摊开着半旧的《军官服役条例》,老顾的指尖停在“延迟退休”条款处,钢笔尖在“58岁”三字上洇出小团墨渍。

虽然距离法定退休还有两年,而压在条例上的军委密件,正用红笔在“军区司令员”一职旁画着醒目的箭头。

窗外的梧桐叶扑簌簌撞在玻璃上,他望着自己映在文件上的影子,肩章线与十年前的阅兵照分毫不差,只是鬓角的银线比档案照片里密了许多。

高叔的电话在黄昏时分打来,信号里混着靶场的枪声:“哎呦我说顾骡子,听说让你下周去北京述职,你这边板上钉钉了。”

老顾握着听筒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新领的将官服,肩章盒还未拆封,金线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他忽然笑了,带着点军人特有的克制:“老高,任重道远,这肩上的责任也更重了。”

听筒里传来对方的低笑,却盖不住背景里此起彼伏的“顾司令”呼声。

我妈端着保姆刚熬好的莲子羹推门进来时,正看见他对着镜子比试新疆官服。衣服长了半寸,是按他半年前的尺码做的,此刻松垮地挂在肩上,却被他用衣架撑得笔挺。

“又要整理衣柜了。”我妈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指尖划过老顾崭新的军装。

老顾转身时,阳光恰好穿过肩章上的五角星,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那年在边境看见的,战友头盔上闪烁的战术灯。

消息正式公布的前夜,老顾独自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面前摆着未拆封的上将肩章。

秋虫在薄荷丛里低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摩挲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紧张吗?”我递上温热的蜂蜜水。

他接过时,我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和之前比柔软了不少。他望着缀满星子的夜空,忽然说:“19岁第一次站岗,我盯着广场身上的国旗想,要是能守护这样的星空一辈子,少活十年也值。”

就职典礼前一日,老顾在书房整理历年战术笔记。我看见他在1998年抗洪抢险的记录旁画了颗五角星,旁边注着:“小飞感冒发烧一直没好”。

而最新的笔记本上,“新型战场体系”的方案里夹着张便签,是我妈写的:“按时吃饭,别让警卫员替你掩护”。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他新换的将官服上投下规则的光影,像极了阅兵式上整齐的队列。

高叔作为老战友代表出席典礼,见面就捶他肩膀:“最年轻上将?老顾你这是要打破军委纪录啊!”

老顾笑着回捶,却在触到对方腰间的旧伤时收了力,那是1998年抗洪时留下的。

两人身后,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新挂的将官衔在阳光下闪烁,而他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重叠在军营的柏油路上,像两棵并肩的胡杨,根须深扎进岁月的土壤。

授衔仪式上,老顾举起右手敬礼,掌心对着前方的军旗。阳光掠过他新戴上的上将军衔,光芒万丈,却不及他眼中倒映的军旗明亮。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所谓晋升,从来不是权力的攀升,而是一个军人,把一生的忠诚,都化作了肩上更重的担当。

当晚的家庭宴会上,老顾对着满桌家常菜叹气:“秀儿,能不能给我开个特例,就一次?”

我妈瞪他一眼,往他碗里添了勺少油版红烧肉:“顾司令更要以身作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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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着脸夹起西兰花,却在母亲转身时,偷偷把肉片夹进我的碗里,像极了我小时候,他把自己的鸡蛋分给我时的模样。

深夜,书房的灯光依然亮着。我看见他伏在新的军事地图前,戴着老花镜看得出神。月光从窗外漫进来,照亮他发间的银光,却照亮不了他眼底,比月光更亮的,属于军人的,永不熄灭的星火。

我握着温热的搪瓷缸推门而入时,作训服的肩章擦过门框,发出轻微的剐蹭声。

"爸,恭喜你。"我抬手敬了个标准军礼,搪瓷缸里的大麦茶晃出涟漪。

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暖意,却掩不住眼尾的疲惫:"臭小子,在自家还来这套?"

话虽这么说,却在我提起新将官服时,指尖不自觉地摩挲了下肩章盒的金线,仿佛在确认这分量是否该由父子俩共同承担。

我望着他发间的银光,忽然想起18岁那年,他送我去学校报到,临走前在靶场亲自为我调校第一把配枪。

那时的我总以为,父亲的肩膀是永远挺阔的,直到在集团军看见他伏在沙盘前熬红的双眼,才懂得四星上将的肩章下,压着多少未说出口的痛。

"您当年在翘头岛写的战术笔记,我全抄了一遍。"我忽然开口,声音混着窗外的风声,"后勤处的老陈说,您设计的野战给养箱还在边防连沿用。"

老顾的笔停在地图上的"智能化后勤枢纽"标记处,铅笔尖在纸上划出半道浅痕。

他转头看我,镜片后的目光比平时柔和许多,像在看某个遥远的回忆:"你小子倒会翻旧账。"

他指腹敲了敲桌面的《方案》,"当年在战场,我最怕听见新兵说'没见过和平的样子',现在倒盼着你们这代人,能把钢枪换成更温柔的守护。"

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我军校时的战术笔记,翻到某页,泛黄的纸上贴着张旧照片,1999年他在演习场,抱着满身泥污的我,身后是被硝烟熏黑的装甲车。

"你两岁时把我的军功章塞进嘴里,"他指尖划过照片上我攥紧勋章的小手,"现在才明白,真正的传承不是勋章,是看着儿子能在自己没走完的路上,走得更宽。"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他忽然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件旧大衣,塞到我怀里:"带去演习场,1998年抗洪穿过的,内衬口袋里缝着你妈给我塞的平安符。"

大衣带着陈年樟脑味,却在领口处留着淡淡药香,是他手术后常贴的止痛膏味道。

我抱着大衣,忽然想起他教我打背包时的模样,"其实我害怕,"

我低声说,"害怕像您一样,把青春全熬成了地图上的标记。"

老顾突然抬手,重重拍在我肩上,"臭小子,军人的青春本就是用来标记山河的。"他指了指桌上的《新型战场指挥系统方案》,"你研发的后勤智能调度系统,比我当年扛的钢枪管用百倍。"

月光映着他新戴上的将官衔,光芒万丈,却不及他眼中倒映的,我第一次实弹射击时的紧张模样。

"去睡吧,明天你还要回团里。"他揉了揉我头发。

台灯的光映着他的侧脸,皱纹里盛着岁月,却盛不住眼底,比星光更亮的,属于军人的,属于父亲的,永不褪色的期许。

月光漫过窗台上的虎皮兰,叶片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像在致敬某个无声的传承。

我忽然懂得,所谓父子军人,从来不是使命的重复,而是父亲这样的人,把忠诚与担当活成火炬,让儿子在他的光影里,看见什么是真正的强军之路,是穿上将服时的挺直腰板,也是俯身研发时的专注目光,是用一生践行的,对国家与家人的,永不背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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