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我没有想不开。”沈笠把自己的脑袋缓缓套进绳圈,对红毛道:“我只是想把自己挂上去试试。”
ee沈笠觉得红毛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ee说完,就踹翻了脚下的椅子。
ee这地上还趴着一个呢!
ee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的新高度了?
ee只要拦住红毛,等到上吊的那个自己断气,它就能解脱了。
ee而此刻,吊在房梁上的沈笠脖子剧痛无比,根本无法呼吸。
ee冷。
ee他觉得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一般,穿过绳圈,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镇子上。
ee看守所漆黑的铁门打开,狱警手捧着单薄的襁褓,包裹着刚满月的婴儿站在门外。
ee明明不是夹竹桃盛开的季节,道路两旁的夹竹桃却在一夜之间全部绽放了。
ee门卫室里戴着眼镜的男人让狱警抱着孩子进来暖暖。
ee“这孩子命苦啊,一出生就没了爹妈。”狱警拍了拍肩上的雪。
ee“壬癸。”
ee……
ee七岁的壬癸趴在那个怪邻居的窗台上,听见屋内的人在哼唱一首诡异的童谣。
ee怪邻居举起斧子挥砍,鲜血飞溅到玻璃上。
ee小小的壬癸意识到了危险,飞快跑回了家中,躲进柜子里瑟瑟发抖。
ee“那我数到十哦。”
ee一个血腥的阴影将小小的身躯覆盖。
ee……
ee比如现在,屋子里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起锅烧水,刮鳞剖肚。
ee“汤好了,等这么久都饿了吧,那就开饭吧。”
ee鱼汤里的老鼠药还没来得及化开,光明正大地漂浮在碗沿。
ee“怎么还不吃?是嫌弃我做的不好?”
ee“你害死我儿子,怎么死的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ee在女人恶毒的诅咒中,壬癸沉默不语地长大。
ee垂在他前额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戴着眼镜的男同桌用剪刀帮他剪成合适的长度。
ee“转学生怎么跟怪咖这么熟?”
ee“话说回来,你们有听过怪咖说话吗?听说他小时候不小心把坏人引回家,害死了他表弟。”
ee……
ee他的尸体在马路的左侧,眼镜却掉落在另一侧。
ee雪夜杀手蛰伏十几年,再次杀人。
ee转学生死在了壬癸十八岁生日那天。
ee从那天开始,壬癸的心又缺了一块。
ee他从姑妈家搬出来,独自在外面打工。
ee小屋墙上的剪贴报,满满当当都是这些年他搜集来的雪夜杀手的讯息。
吃过期的饭团,一日不落地收听天气预报,想要抓住这个剥夺了他生命中所有温暖的凶手,然后和命运来一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