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沉重了两分，“……哥。”

江年。

财经新闻已经进行到了末尾，林煊调低了音量，成了模模糊糊的背景音。

电话那头的江年似乎想撂电话，却不知为何没这么做，他硬邦邦地说，“那条朋友圈，我已经删掉了。”

“——但是，”江年语气中攀上几分恶意，“江鸣永远是我哥。”

江鹿平静说：“然后呢？”

江鹿依旧不太明白江年为什么要和他道歉。以他对江年的了解，他绝不可能对他低头。

“唔。”江鹿仔细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我读燕大商科，是因为十……”

对面哼哼两声。

“如果，”江鹿无意识捻着指腹，“没事的话，就请不要打电话过来了。”

就连和他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学院的优秀直系学长江鸣，在他的刻意回避下，开学这么久，他都没听到任何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的话。

所以，他们最好还是像之前一样，泾渭分明地各自生活，井水不犯河水。

江公馆。

江夫人今年也才五十五，头发却比同龄人白了将近一半。她低声训斥着疼惜多年的幼子。

母亲还不知情他做了什么，他乖乖低着头挨训。

江年听不得这个称呼，一点就炸，抬起头刚要暴跳如雷反驳江鹿不是他哥，就见母亲神色复杂看着他，轻声说，“你不要给他打电话。”

见他愣住，江夫人微微抬高音量，脸上浮现几分在商界叱咤时的厉色，“听到了吗？”

江鹿没立即回到餐厅，而是在落地窗前又站了会儿，指尖被早晨的日光笼罩着，暖洋洋的，没有前天如坠冰窟的寒冰。

餐厅里，林煊已经没再看财经新闻，关上了平板，袖口挽到臂弯，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小臂，低着眼帘，掩着眸底的暗色，流畅瘦削的下颌轻动，慢条斯理喝粥。

似乎，对他的隐私并不好奇。

他这两天没什么特别的安排。除了来林煊家看布布，就只有留在寝室写写作业，背背单词，准备即将到来的四级考试。

rivet和弟弟这个国庆小长假似乎都住在燕大附近的酒店，还和谢遇约了一起直播。

谢遇在陪rivet，很少回宿舍。

让他住下来的契机是，布布终于生了。

江鹿和林煊守到了半夜。

小猫身体软绵绵的，嗓音细嫩，眼睛都没睁开，还没江鹿的掌心大，还爬不太动，江鹿出了一身汗，林煊却冷静非常，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