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到江鹿，是在他被施暴后。

江鹿习惯了每晚来这里喂那只奶牛猫，骤然看见从黑暗中延伸出来的人类肢体，被吓得狠了，差点以为他真的死了。

林煊坐在幽暗中，双眸沉默注视了他黑暗中的轮廓良久，那些无法倾诉的、扭曲的私欲终于疯狂抽枝发芽，密不透风裹住了他的心脏。

他阴暗地想。

只有你。

为什么这么可爱。

六岁的时候，他有一只漂亮的小鸟，他非常喜欢，允许它落在他的肩膀、头顶，甚至纵容它用他的头发做鸟窝。

林煊再也没有喜欢的小鸟。

林煊轻轻咬着杯壁，看着江鹿纤长浓卷的眼睫和微微鼓起的可爱腮帮心想，他终于又找到心爱的小鸟了。

只是这一次，他会在他也想离开他的时候，折断他的翅膀，打断他的双腿，将他永远囚在身边，永生永世无法离开。

他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一直这么看着我？”江鹿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摸了摸脸，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小鸟？”

江鹿微微有些动容，下意识说，“你很喜欢它。”

江鹿这时突然想起林煊刚才说的话，有些疑惑为什么林煊看到他会想起他的小鸟，但林煊并没有提及这件事，似乎只是随口提起。

林煊笑了笑，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说，“我画过它，你有兴趣看看吗？”

“会一点。”林煊找出照片递到他面前，“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家里人不喜欢，没继续学下去。”

小鸟头颈都是白色羽毛，翅膀和尾翼的羽毛确实漂亮的紫色，画面定格在它叼着从书上叨下来的纸臭美地往尾巴上插。

但能画到这种程度的话，就已经不是“会一点”了。

说完，他想了想，“的确很可爱，难怪你这么喜欢。”

——江鹿坐下来后手机就放在桌上，一直黑着屏，没有动静。

水壶登时倾倒，热水倾泻而出，林煊徒劳伸手补救，却有一半都被倒在了他手上。

站起来后江鹿才想起桌上的手机。

水不烫，再加上江鹿起身的速度快，只有接近膝盖的地方被打湿了一点，“我没事。”

他目光飞快扫向状态栏，看见了静音的图标，微微弯起了唇。

江鹿站在一边给服务员腾位置，林煊把手机还给他。幸运的是抢救及时，手机没有进水。

“本来就是我的过失。”林煊露了个真心诚意的笑出来，说，“还好你手机没事。”

林煊有些无奈，将水壶拿得远了些。

江鹿正拿着纸擦腿上的水痕，闻言便点了下头，顺从地将手机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