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鱼刚做出来,又热又滑,胡天本来试探着往嘴里放鱼肉,如果太烫会从嘴里撤出来凉些了再放进嘴里。结果他被顾清晗一问,心里一哆嗦,一大口鱼肉全放进了嘴里。他的舌头一下被烫到了。他舌头猛的一卷,灼烧的刺痛立刻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呼吸都带上了火辣辣的钝痛。
胡天急忙要把鱼吐出来,但鱼肉像成了精一样直往他喉咙里滚,他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你说什么?”胡天沙哑着嗓子。
“我说你要离开刘家,以后再也不帮刘家办事了。”
胡天没想到顾清晗能直接开门见山,并且还是在她的寿宴上,打了胡天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她既然已经问了,胡天觉得还是干脆点好,以免拖下去闹的更不愉快。
他从兜里掏出海图,想递给顾清晗,“这是我们在秦岳……”
顾清晗都没看他,“刘福上一个要离开刘家的人怎么处理的?”
“您是说弎伍,削掉膝盖扔街上去做乞丐了。”
刘福说的轻描淡写,不像在说处理一个人,倒像在叙述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能这样对待一个人,胡天可算见识到了刘家的黑暗。
“刘福给他说说刘家的家规。”
“身为刘家人,生要给刘家做事,死要进刘家的坟地。”
刘家这强盗理论,怎么比坦克还强盗!敢情胡天进了刘家的门就等于卖给刘家了。
“胡天你还退吗?”顾清晗拉着长声问胡天。
“退。”胡天倔脾气上来了,就算没腿了,他也要离开刘家。
这时候胡天感觉刘霜在拉他的手,他被刘霜一把拽回椅子。
“我们不离开,不离开。”
刘霜这个时候还出来捣乱,让胡天火更大了,他要再站起来被刘霜死死抓住不让他站起来。
“霜儿既然你们决定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了。”顾清顾回头看一眼刘福,“刘福宣布吧。”
“刘家执事胡天,因寻找刘置一事不利,现撤去胡天执事一职,贬至长津码头外办科担任探员。自此不准再调查刘置失踪一事及相关事宜,如有违反将家法处置。”
胡天被顾清顾和刘福绕晕了,明明答应了他的请辞怎么又搞的和调令似的?
“主母外办科是干什么的?”凌柒问。
“是长津港口协助队里查走私的。”顾清晗摸摸凌玖的头。
“那个地方好玩吗?”
“好玩啊,长津港口可大了。”
顾清晗语气,表情都很慈祥,真像奶奶在哄孙女。胡天还真没看过她这样和谁说过话,怎么见到凌柒凌玖成这样子了?
“我们也要去当探员。”凌柒凌玖一起说。
上次胡天当保安,她俩扮外卖员差点没穿帮,这次他们又出来捣乱。胡天是去上班,又不是当保姆,怎么能带上她俩?
“不准去,你俩在家里好好做饭。”
“主母你看他好凶,在家里也这样凶我,上次还拿棍子打我。”凌玖晃着顾清晗胳膊撒娇。
“好了,好了,我这就让刘福给你们办入职。”
“谢谢主母。”
“主母你真好。”
这时候元贞推门进来,“呦呵,还挺热闹。”他对胡天点一下头,在胡天旁边坐下来。
元贞是和尚吃素,吃不了桌上的菜,顾清又让厨房把备的素菜端上来。有元贞坐胡天身边,胡天心情好了很多。该办的事他已经办了,不去调查刘置就不会再遇到蒋荣轩,他也没有心理负担了。
至于工作,胡天总不能赖在家里让刘霜养活,他早晚要出来挣钱。能去外办科工作更好,刘氏家大业大工资肯定少不了。
胡天一高兴多喝了几杯,元贞也以茶代酒和他干杯。刘家的酒,菜都是上品,胡天喝着上口也就喝醉了。
他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屋里照进窗户变形的影子。他趴在天霜居自己的床上,用这姿势睡了一夜。他连怎么回到天霜居的都不知道,昨晚元贞送他出刘家后的事全忘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失礼,有没有乱说话。
胡天动了动,突然感觉到头疼,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他知道这是宿醉,有一次和冰棍喝多后醒来就这样子。
这时候需要冰水或不刺激胃的流食才能缓解。
“胡天你需要这个吗?”
“还是我这个?”
凌柒凌玖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把胡天吓了一跳。他赶紧翻身坐起来,他看到凌柒凌玖穿着白衬衣,黑裤子。手里还分别拿着豆浆和冰袋。
“你们怎么在这?”胡天看到她们穿的很正式感觉很奇怪,她们的样子很像在大公司上班坐办公室的白领。
“我们是叫你去上班的。”凌玖说。
凌玖一提醒胡天才想起他今天第一天去外事科上班,他慌忙拿起手机,港口8:00上班,手机上都8:30了。晚了半个小时,坐公交车到港口得40分钟,得晚一个小时,不管了还是打车吧。
胡天兜里那几个钱,本来算计着和凌柒凌玖坐几天公交车坚持到发工资,根本没把打车算进去,打一次车也只能和冰棍借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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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急忙忙换上服装,也没看好好看,急匆匆和两姐妹跑出天霜居,刚一跨过门槛就看到刘霜在门口等着,她身边停了一辆宝马X7 。
“胡天怎么第一天上班,你就迟到?”
“我这不是第一天上班吗?”
胡天说着带着两姐妹往梧桐巷外跑,他要去打车。
“胡天你要去干什么?”
“找车上班,我不和你说了,要不太晚了。”
“你回来,这个给你。”
胡天看到刘霜扔过来一串东西,他抬手接住了,手心里攥着一把宝马X7的车钥匙。
“给我的?”胡天不相信的指着自己。
“给你的,以后你办案总不能一直打车,有辆车你办案会更方便。”
刘霜说的很认真,不像在逗他,胡天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可是他拥有的第一辆车,并且是宝马X7,搭载4.4T V8发动机,并配备48V轻混系统,最大功率分别为381马力与530马力,零百加速最快4.2秒。
这些参数胡天早能背下来,他早想拥有一台。胡天喜欢这辆车的原因,不光因为动力,宝马X7还拥有超炫的外观,车身侧面线条流畅,隐藏式门把手,半隐藏式腰线。
胡天太喜欢了,围着车转了一圈才打开驾驶位车门。胡天坐上驾驶位,立刻被真皮座椅包里。这张椅子太舒服了,坐上去软硬适中,没有任何不适感。
他拧动油门钥匙,轻踩油门立刻感觉到推背感,这车子太好开了,方向盘没虚位,车头控制又灵活。胡天径直开出去,又倒回来,让凌柒凌玖上车,他开着车向港口飞奔而去。
外事办在长津港东西,是一座四层小楼,外面刷着天蓝色漆,胡天停车一侧能看到木框的玻璃窗。比起刘霜的总部,外办楼显得太过寒酸。
刘霜告诉过胡天外事办科长叫苏宝卷,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在刘氏干了七年,对刘家一直忠心耿耿,
他带着六名员工早等在车道上,胡天停下车苏宝卷亲自跑过来,亲自给胡天开车门。他弯着腰,胡天能隔着车窗看清他的脸,他是一个精干的中年人,脸收拾的很干净,白色衬衣上也没有污垢。
苏宝卷拉开车门胡天跳下车子,后面“砰”一声车门响,凌柒凌玖也应该下车了。
“胡天久仰大名。”苏宝卷伸出双手要和胡天握手。
他这样热情,搞的胡天有些不知所措,匆忙的和他握了手。他的手掌和食指有厚厚的茧子,应该是经常拿枪的原因,只是不知道技法怎么样。
握过手苏宝卷笑吟吟的在前面引路进了外办处的办公楼,一楼大厅很宽敞,迎面两排楼梯间立着一个大穿衣镜。两排楼梯斜插到一楼的黑白棋格地板上,地板虽然陈旧满是划痕,也被擦的很亮,
办公楼能被收拾的这样干净,可见苏宝卷是位称职的领导。胡天对他产生了一丝丝好感。
苏宝卷告诉胡天两边楼梯都能上楼,胡天的办公室在二楼。
胡天沿着水泥楼梯上到二楼走廊,苏宝卷在一扇双开棕色房门前停下,那两扇门有点像医院能撞开的廊门,上面有两个半圆型门把手,把手很粗,表面看着像铸铁,显得有些豪华。
苏宝卷把门推开,屋子里散出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是一种茉莉花掺杂桅子花的味道,闻起来很受用。
胡天第一次有独立的办公,他急于看到办公室的样子,他从苏宝卷的侧面往办公室里面看,办公室的豪华程度让他眼前一就。
那是一间足可以召开十几人小型会议的桌子,正阳面四扇窗户让屋子内非常明亮,明亮到在哪一个角落都能见到阳光。
在阳光里摆着一张大办公桌,大概有一米半宽,两米半长,材质是黑胡桃实木,上面按区域摆满了办公用品,电脑,笔记本,笔架,甚至在椅子后面还立着一面国旗。
椅子是真皮的,坐上去会有被包裹的感觉,那宽大的扶手也很光滑,给人一种涂了蜡的感觉。
凌柒凌玖工作简单了多,只靠墙摆了两张乳白色电脑桌,桌子上也没有办公用品,而是放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食品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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