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季铭认真上课之际,贺洵悄无声息地挪在小梨身边,笑眯眯地找她搭话。
小梨维持面上的平静,虽然心里很想掐死他,“我是在诅咒你。”
她愤愤地瞪他:“你想得美。”
“”
“过奖了。”他嫣然一笑,“我受之有愧。”
主讲台忽然飘来一句严厉的男声,直逼贺洵,“你是对我的教学方式有什么异议吗?”
“没什么异议。”他双手抱胸,假模假样地皱眉,“只不过你刚才弹的曲子,第二节第三个音和第五节第二个音错了,按理说名校生不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看来贺老师对钢琴颇有了解。”
“不知贺老师是否愿意和我切磋一下 ,顺便也让孩子们感受一下双钢琴的魅力。”
季铭不阴不阳地说:“所以,贺老师是怕了?”
茂茂嗓门出奇的大,他一吼,其他小朋友立马跟上,乱七八糟的加油声如潮水般涌来,整间教室闹哄哄的。
“继续上课吧,不要影响孩子们”
他在孩子们的呼唤声中慢悠悠地走向讲台,气氛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台下的孩子们更是大气不敢出。
季铭轻蔑一笑,“不如你来挑,我都可以。”
男人眼中一晃而过的诧异,倒不是说不会,而是这个曲子对指法的灵活性和协调性要求极高,在超高速的演奏中极其容易出现失误。
“一般难度。”
他揉了揉酸疼的手臂松松筋骨,视线瞥见小臂那串牙痕,抿唇一笑。
台上的孩子们傻了眼,站在教室后方的小梨讶异地张大嘴,目光紧盯着游刃有余的贺洵,甚至还能冲她挑眉嘚瑟。
特别到了乐曲中段,旋律越来越密集,激烈的像是两窝蜂群对立互殴,有一种杀人不见血的窒息感。
外行人或许听不出来,但当年学琴时贺洵是公认的绝对音感,单音的偏差在他耳中无限放大,他提唇冷笑,宛如一巴掌狠狠扇在男人脸上,季铭脑子乱作一团,双手开始不听使唤,频繁出错导致后续根本弹不下去,最终停了下来。
罗茂茂第一个回过神,蹦起来扯着嗓子宣告全世界,“耶!我舅舅赢了!”
“我只是谦虚,又不是真的菜。”
因为这场斗琴,贺洵在幼儿园一战成名,空降军秒变实力派,园里那些古板的老学究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
放学时间,绵绵小雨转大,狂躁的雨滴发疯似的往下砸,空气里弥散着大片雨雾。
他火急火燎地跑到园外,在小黄车离开校门拐向右侧时,他倏地冲出来拦截在车前。
“贺洵。”她涨红了脸,下车斥责他的举动,“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难道我回家也要向你报备吗?”
小梨回想起稀里糊涂被人夺走的初吻,郁闷又羞涩,“我不要你的关心。”
贺洵两步走到她身前,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昨天亲了你在生我的气?”
“你咬也咬了,画也画了,我一句怨言也没有照单全收。”他故技重施摆出小可怜的嘴脸,姿态放至最低:“要是还不解气,你直接说吧,你还想怎么折磨我。”
贺洵固执地拽住她的手,“说完才准走。”
“今日事今日了,吵架不能过夜。”
“你先上车。”
洗完澡的小梨在卧室里吹头发,翻开衣柜寻找宽大的运动装给男人换上。
贺洵哼着小曲从洗手间出来,上身赤裸,下身套着湿透的长裤,头顶的湿发往下滴水,全身冒着热气。
“姜小梨,我晚上想吃牛肉面。”
听见动静的小梨从卧室走出来,一眼瞧见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再看站在她身后半裸姿态的贺洵,脑子轰地炸开。
“???”贺洵瞬间死机,机械化地重复一遍,“妈妈?”
么水灵灵地出现在视野里。
姜妈妈既惊讶又好奇,抬起眼镜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啊、阿姨,你好。”贺洵站得笔直,紧张的话都不会说,“我、我叫贺洵。”
贺洵:“”
我恳求你劈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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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我闺女品味好独特啊,不错,有个性,我喜欢。
梨宝:后悔了,应该画猪八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