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翌移不开眼,目光落在他红润的唇上。
“才三杯而已。”哪里算得上多?
谈翌看着眼前开开合合的唇,有些心猿意马,他干脆把陆衔月的酒杯也没收了,将酒瓶和酒杯都放到了陆衔月够不到的地方。
“不许喝了。”
陆衔月很轻地眨了眨眼,抬手抓着谈翌的小臂,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他酒杯里剩余的红葡萄酒。
“你……”
谈翌的心脏怦怦狂跳,喉结滚动。
他喝的是我的杯子。
陆衔月喝完酒就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谈翌的视线却半分挪不开了。
柳含章看着陆衔月和谈翌在桌上眉来眼去,猛喝了一大杯酒,有种自家弟弟快要被她引入来的狼拐走的危机感。
“小翌,来,陪姐姐喝两杯。”
谈翌也不知道柳含章为什么突然找他拼起了酒,还隐隐有种不把他喝趴下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酒过三巡,柳含章染上轻微的醉意,她将短发撩到耳后,眼神里透着几分挑衅,“还能喝吗?”
谈翌酒量还不错,“可以。”
“你明早不用赶飞机了?”
“不碍事。”
桌上的小姐妹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拿出零食,压谁胜谁负。
“喝酒肯定站章章!我就没见她输过。”
“那我给小谈弟弟加加油。”
“……”
最后,谁也没被喝趴下,两人的酒量大差不差,难分胜负。
柳含章放下酒杯,把谈翌拽到了阳台。
谈翌早就看出了她有话要讲,“含章姐。”
晚风吹过阳台,柳含章半点没跟谈翌客套,直白地问道,“你对昭昭是不是……”
“是。”
谈翌知道她想问什么,回答得毫不犹豫。
尽管早就知道答案,柳含章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有种想挥拳的冲动。
“认真的?”
“认真的。”
几分钟后,谈翌从阳台回到客厅,只见被没收酒杯的陆衔月坐在他的位置上,端着他的那杯酒慢吞吞地喝着,见到他一来,便仰头全喝了。
谈翌觉得好气又好笑,他走过去,把陆衔月手里的酒杯换成牛奶,“你喝多了,从现在开始,只能喝这个。”
“没有,不要这个。”
陆衔月喝了酒,身体有点发热,他抬手解开衬衫领口的两枚衣扣,露出绯红一片的修长脖颈和细窄深陷的锁骨。
谈翌断定他是真的喝醉了。
毕竟清醒状态的陆衔月冷静、严谨、一丝不苟,衬衫永远系到领口最上面一颗。
夜色已深,朋友们吃饱喝足,柳含章和小姐妹一起收拾了餐桌和厨房,谈翌把陆衔月挪到了沙发当监工,自己则帮忙打扫了地板。
孟林君她们决定在柳含章家里赖一晚上。
谈翌戳了戳沙发上某位“醉鬼”的胳膊。
“陆衔月,我送你回家。”
“……嗯。”
喝醉酒的陆衔月反应略显迟钝,和他平日里的模样不太一样,有种极具反差的可爱劲。
谈翌叫了代驾,他们抵达临杨小区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
“能站稳吗?”
谈翌牵着陆衔月的手,将人扶下车。
陆衔月说,“可以。”
谈翌便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米。
陆衔月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但刚走两步被路边的石块绊了脚,踉踉跄跄地扑进谈翌怀里。
谈翌禁不住笑了笑,随后捞着陆衔月的胳膊转身蹲下,再起身时陆衔月已经被他稳稳地背在了背上。
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长。
陆衔月垂眸盯着那一片深灰色阴影,下巴靠在谈翌的肩膀上,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喝醉。”
醉鬼通常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酒,往往还会反复强调自己真的没有喝醉。
当然,最主要的判断依据在于如果陆衔月现在处于清醒状态,是决计不肯乖乖让他背的。
满是红酒味的气息吐露在耳畔,谈翌点点头,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顺从道,“好,你没有喝醉。”
陆衔月:“……”
什么叫“好”?他就是没有喝醉。
陆衔月无从解释,心道:这可不是他故意装醉,而是这家伙非说他喝醉了。
……
室内灯光柔和,谈翌将陆衔月放到了沙发上。
“要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