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李渊从将士手中,接过消息,打开看完之后,交给裴寂。
“李密已经夺下粮仓,如今已聚众二十余万!”
裴寂看完书信,对着众人说道。
拿着书信,裴寂有些感慨。
对比李密,以及黄河以北的那些贼寇,唐公如今势力还是太小,昔日连魏刀儿都有十余万精锐兵马,更别说南边称帝的那些贼人。
如今天下麾下人马十余万的贼寇,不下十余人,现在又冒出一个更令人忌惮的李密。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神通、神符可是好奇,为何得到消息,我与裴寂,乃至世民、无忌,都不惊讶!”
李渊听到裴继的感慨,也是惆怅的点头,突然看到李神通、李神符疑惑的目光,猜到二人心中所想。
“早前,子厚早已推测到李密之势!”
李渊解释道,见到李神通、李神符以及李道彦等后辈,全都诧异的看向伏子厚。
想到伏子厚如今在自己麾下,李渊心中这才好受许多。
那些贼寇,聚众十余万又能如何,别说自己的二郎李世民,就是伏子厚,昔日都是仅凭一城,抵御魏刀儿麾下精锐十余万,更是斩将、擒将、破敌。
想到这里,李渊顿感轻松起来。
李密不过得到二十余万贼众,倘若日后与李密交战,有伏子厚在,进可攻、退可守!
“不仅仅是李密,你们二人定还不知道,早前刘武周尚未谋反之时,子厚便曾断言,刘武周必反!”
李渊笑着对李神通、李神符说道,当着李道玄、李德懋、李德謇、李幻竹的面,把伏子厚当初推测刘武周谋反一事说出来。
此举也是想让李神通、李神符对南下前往长安一事,安下心来,李渊也是希望二人日后不要听到风吹草动,便心生恐慌,摇摆不定,最终被人利用。
“还有这事?”
李神通、李神符兄弟二人,听到族兄李渊的话,满脸惊讶,目光意外的看向伏子厚。
“怪不得早前在淮阳谢氏之时,能察觉到贼寇入城!”
李幻竹望向不远处,跪坐在木桌后的伏子厚,不由得想起在谢氏的事情。
木桌后。
窦琮看着李神通、李神符,想了想,不由得看向李渊、裴寂。
“我有些担心,那李密如今得到二十余万人,会分兵攻打关中!”
窦琮开口说道。
话音落下,一个声音便骤然响起。
“不会!”
李渊也有些担心李密会去攻打关中,眉头紧锁,突然听声音,随即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下方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见到李渊、窦琮、裴寂,以及李神通等人全都看向自己,便把李密眼下不会攻打关中的原因说出来。
“其一,瓦岗寨贼寇,多是梁、鲁、齐三地之人,洛阳不除,贸然前往关中,定会担心退路,人心思忧,必将大乱,此为大患,李密不会不知!”
“其二,皇帝杨广迁都洛阳十余年,天下隋朝官吏、将领之家眷,多在洛阳,李密虽有氏族之身,然麾下皆是贼寇,天下士族、官吏定会不服!不得洛阳李密进关无用,关内士族、官吏必将抗之反之!”
“其三,瓦岗寨乃是聚众之寇,多是草莽出身,人心不一,李密虽入其众,但仅凭斩杀一个张须陀,还无法让人心尽数归附,如此谈何天下?李密要夺天下,唯有以功降贼众、以力破群敌、以德治万民,三者缺一不可,故而洛阳之战,面对关中、江都之隋军,李密避无可避!”
大殿内,李渊、裴寂、窦琮、李神通、李神符听到长孙无忌的话,全都不由得沉默下来,细细品味长孙无忌的这番言论。
片刻后,众人不由得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的发现,长孙无忌短短几句话,十分详细的道尽洛阳局势。
“无忌!你所言不错!”
李渊点点头,有些意外的看向长孙无忌,没想到长孙无忌居然能将局势看的如此清楚。
“是啊!三解洛阳,令人透彻!”
裴寂也有些感叹的点点头,看向长孙无忌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大才。
李神通、李神符也是如此,李元吉更是错愕的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认识的长孙无忌,居然能说出这番话。
李道彦、李德懋、李德謇、李幻竹也不由得纷纷看向长孙无忌,有些佩服,长孙无忌能在这样的年纪,便有这样的见识。
能身处太原晋阳,一眼看清洛阳的局势,若是汉末时期,有天时、地利、人和,未尝不能与郭嘉那般,载入古简,留名于史。
“你们别误会,这些话,非是无忌之言!”
长孙无忌见到众人的眼神,知道众人误会,连忙笑着摆手解释道。
“不是你?”
李渊、窦琮、裴寂一脸疑惑。
好在长孙无忌并没有绕关子,当着众人的面,看向伏子厚。
“是子厚此前之言!我早前私下问过子厚,担心关中,子厚便是这般回答我的!”
长孙无忌说道。
此话一出。
李渊、裴寂、窦琮、以及李神通、李神符、李道彦等人,纷纷看向伏子厚。
得知是伏子厚,李渊、裴寂、窦琮脸上流露出释然之色,然而对比李渊等人,李神通、李神符、李道彦几人,却是一脸震惊。
看着伏子厚的年纪,他们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这样一个少年口中说出。
此前从贼寇甄翟儿率领十余万大军,南下攻打太原一事,几人已然听闻伏子厚的勇猛,不曾想,如今见面,几人才知道,为何李渊如此重视这少年。
木桌后。
李世民不动声色的看向李神通、李神符这些族中长辈,还有李道彦那些族兄弟一眼,见到几人的摸样,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