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其他几位知青干完活回屋，看见躺在那里像死鱼一般的棒梗，谁也没理睬。

“瘦猴，饭准备好了吗？”有人问。

“好了，好了！”瘦猴掀开锅盖，端出一碗玉米糊糊，还有一盘蒸红薯和一大盆炒青菜。

这些蔬菜都是他们自己种的，生产队特意划分了菜地给他们。

至于粮食，由生产大队统一发放，到了年节才会分一些肉。

若想多吃肉，就得自己养猪，这不算工分，属于个人饲养的自留猪。

猪崽也得自己掏钱买，或者通过集体劳动换取。

几位知青抓起红薯就啃，下午干了一身汗，实在撑不住了。

来到这里几个月后，他们已渐渐习惯这种生活。

棒梗饿得不行，挣扎着爬起来，拿了两根剩红薯，又舀了些玉米糊糊。

这儿的习惯是不蒸窝头，但他饿得顾不上那么多。

见棒梗端着碗坐下，一位身材魁梧的知青喝道：“棒梗，你躺着都快半个月了，村里的医生说你没病。

今天不许吃菜，等你开始挣工分再说。

不干活的话，你的口粮就归大家，自己另想办法生火做饭，别动我们的柴火。”

“凭什么？这饭又不是你做的，凭什么不让我吃菜！”

棒梗拿起筷子去夹菜。

“你这家伙是不是欠揍？”那大个子知青放下筷子，一巴掌挥过去。

他对这个懒惰的小子早就不耐烦了，自从棒梗到来就一直偷懒，还瞧不起他们这些从农村来的知青。

“啪！”

棒梗挨了一巴掌，手中的红薯直接飞了出去。

"大家一起上，这家伙就该好好教训一顿，根本不懂团结群众..."

大个喊着，其他人也都加入进来，对棒梗拳打脚踢，把他打得不轻。

"明天还来干活吗？"

"干，干...呜呜..."

棒梗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横流，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

"呸！早这样不就好了。

把红薯捡起来吃掉，不准糟蹋粮食。

以后你就跟瘦猴一起做饭刷碗，休息时去喂猪，还得挣工分..."

大个挥舞着拳头，心里想着要是你是京城来的少爷，或许还能优待你，可你不过是个穷小子，还想偷懒耍派头？想都别想。

"呜呜..."

棒梗边哭边清洗碗筷，他以前在家连家务都没干过。

瘦猴这时靠近低声说："棒梗，不是我不帮你的意思，你知道的，李兵那块头谁打得过？"

"瘦猴，这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棒梗对这个人恨之入骨，此刻只想快点收到家里寄来的钱粮，好去老乡家吃饭住宿，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十几天后，瘦了一圈的棒梗在田间小路上奔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及时稳住身形。

顾不上鞋子湿透、裤脚沾满泥巴，他急忙赶到公社，刚才广播通知说有他的信。

"你是贾梗？"

公社广播站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个满脚泥泞、身形消瘦的孩子，心想京城来的人怎么混成这样？家人难道不管？

"是的，我是贾梗。

我的包裹在哪？"

棒梗兴奋极了，今天不用再做饭洗碗，也不用喂猪干农活了。

"什么包裹？这是你的信。"

广播员递过信封，很薄，让人觉得可怜，做父母的居然没寄钱过来。

除了用信封寄钱，还能电汇，在这边的邮局存钱，一百块要交两块手续费。

那边的邮局会立刻通知收款人去取钱，不用写信。

"就一个信封？"

棒梗愣住了，不是说要寄钱还要寄粮食吗？他想吃细粮，吃白面。

钱能换粮食，吃大米饭也可以。

棒梗拿着信封狂奔回公社，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才拆开信封，结果傻眼了。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

棒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爸，这不公平，爸，我是你亲生儿子啊！"

棒梗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过了一会儿，他才擦干眼泪，嘀咕着："我该不会是李叔叔的儿子吧？院子里以前总有人说我妈经常照顾李叔叔起床。"

回到窝棚，棒梗从瘦猴的包里偷偷拿出两毛钱，又跑回公社给李叔叔写了封信，寄到了轧钢厂。

"什么？老太太的房子留给了李国庆？"

易中海刚料理完聋老太太的后事，还没缓过来就听说了新情况。

"老易，这是老太太的遗嘱，早就由街道确定好了。"

王主任今天只是来例行告知此事，易中海应该知道这件事，她也清楚李国庆不住这里了。

"好，好吧！"

易中海并未在意那处房子，但他明白，房子关系到自己的养老问题。

王主任离开后，院子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老太太为何将房子给了李国庆？他并不缺房子，后院还有两间空屋，厂里也为他分配了干部房。”

“没错，听说他还找了其他地方的房子，这么多房子，他住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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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们在这里议论也没用，老太太已经把房子给了李国庆。”

原本房子由许大茂租下，大家也就不再抱希望，可如今旧事重提，谁也没想到会落到李国庆头上。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李国庆可是老太太的大孙子。”

许大茂站出来支持，他很佩服李国庆的能力，真是高手。

不过，房子现在是红星住着的，无论归谁所有，她都得继续住下去。

贾东旭大声说道：“房子给哥哥肯定没问题，不能再租给别人了，我家缺房子住。”

“贾东旭，你什么意思？我租得好好的，难道让我家红星搬出去？这绝对不行。”

许大茂很生气，看贾东旭就很不顺眼，仗着自己是秘书，就摆出一副官架子，还是因为他是李国庆的连襟。

“许大茂，你租了好几年了，该搬走了，好处不能全让你一个人占了。”

贾东旭正打算要第四胎，确实需要多一间房，而且棒梗说不定还会回来。

傻柱在一旁看热闹，笑着插话：“你们别争了，我觉得这房子谁也不该住，干脆空着吧。”

“傻柱，你是不是不当人了。”

许大茂咬牙切齿，决定找个机会整治一下傻柱，以为自己有两间房就得意忘形了吗？

傻柱一听这话立刻回击：“贾东旭，你想得太美了，自己住不下，还想把雨水的屋子占了？”

贾东旭气得直跺脚，中院就剩下一间空房，还是雨水的，而他家旁边只有一间房却住了五口人。

他有些家底都不敢放家里，怕被偷。

“你长得也不怎么样，尽做白日梦。”

两人越吵越凶，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易中海在一旁看得头疼，这些人可都是他未来的养老依靠，怎么就互相争起来了呢？

……

李国庆此刻也没心思管四合院的事，他自己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最近，何大清的岳父退休了，毕主任也去了南方，这让他失去了两大靠山，不得不选择低调行事。

然而，真正让他头疼的是秦淮茹怀上的双胞胎。

这事儿让他压力倍增，不得不四处奔波，小心翼翼地处理。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孩子，他可不想老了还要带孙子。

“淮茹，我有个想法，你考虑下提前退休吧。”

李国庆琢磨着这样也不错，领退休金等于薅羊毛。

“现在退休？我才三十多岁啊！”

秦淮茹在轧钢厂已经干了十几年，刚嫁过来就顶替岗位进了车间，这些年一心扑在工作上。

“三十多岁怎么了，你工龄都超过十六年了。

你可以办病退，工龄满十五年的员工，到五十岁就可以领退休金，大概能拿到工资的六成。”

“可是我想多赚点，我还想继续工作。”

秦淮茹早已习惯待在家里的日子，不知如何打发时间。

“淮茹，你得带孩子啊！最近就要生两个了，京茹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李国庆认真地说。

“行了，这事就这样定了。

明天去开病假证明，帮你办理病退。”李国庆决定让秦淮茹成为全职太太，家里不需要再雇工人。

“听你的。”秦淮茹虽不舍岗位，却不敢反驳。

“这样也好，家里离不开你。”李国庆搂着妻子，觉得嫁给她多年，也该享受生活，不缺钱。

陈奶奶已故，丁妈年事已高，可能难以照顾陈雪茹。

而丁秋楠是头胎，虽为医生，仍需谨慎。

所以让秦淮茹回归家庭，帮忙照看两个怀孕的女人，挺好。

工作和生活应分开，否则他总觉得在厂里被妻子盯着。

秦淮茹不再多想，只要丈夫开心就好，岗位本就不是她的。

这些年来她也存了些钱，够用了。

而且她不上班的话，以后不用给母亲生活费，可以管理全家开销，看看母亲当年赚了多少。

第二天，秦淮茹找老乡开了证明，申请病休，她仍不舍这个岗位，希望能陪在儿子身边。

这件事当天就通过了，虽不是李国庆亲自经办，但人事归他管，结果一样。

车间里，秦淮茹正收拾东西，身子不便。

即使不办病休，她也会请假，否则容易引起怀疑。

春天过去，夏天来临，衣服会变薄。

“秦姐，你打算休息多久？”

梁拉娣有些惊讶，为何突然要病休。

“这个说不准，我身体不太好，得回去养胎，以后还要带孩子。”

秦淮茹语焉不详，这件事难以启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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