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晏身形精瘦，肩宽，穿湛青色西服，剪裁利落，锆白衬衣配紫红色的缎面领带，浅金领带夹，古董袖扣，腕间一只名表，香气微醺，仿佛带点酒味。

精英感来自精致的五官，又或是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给人感觉攻击性强，像猎豹。

周清晏握住沉青的手不放，面无表情与她对视，盯着她的眼睛找什么东西。

这张脸让人感觉熟悉，又或是与她有几分相似。

但又不可能见过。

手握得太久了。

关岚低头点烟，声线低沉，“沉青？”

沉青退开半步直起腰，面上有点红，尴尬刚才的失态。

沉青从墙角的餐边柜取了一只玻璃烟灰缸，送到关岚面前。

沉青又把烟灰缸拿走。

沉青为他倒茶。

沉青被他使唤过来，使唤过去，在脾气爆发的前一刻，他说“坐”，将她拿捏得刚刚好。

“收起你那吃人的表情。”他道。

“晚上告诉你。”他说。

关岚和人谈合作细节。

章绢笑容洋溢，隔了两个座位，侧身过来问沉青，“我儿子不错吧。”

章绢道，“那当然，我儿子。”

章绢将地上的包提起来，占了她要坐的空位，瞄她，“怎么样，还习惯？”

章绢说：“端茶倒水委屈你。”

“跟着关岚好好学。”章绢喝了茶，“他有空带你，我没空。”

这话不知道有没有深意。

她晚上没怎么吃，来之前吃了半碗面，招待客人的晚餐是工作，心思都在桌面上，基层工作人员没办法好好吃饭，要照顾这个，照顾那个，随时随地要放下筷子，没办法安下心。

沉青以前温柔小意，走到哪都让人喜欢怜爱，不自觉愿意去照顾她，如今见着她为了点微薄薪水，饭没吃两口，忙前忙后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