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藏拙,真把我当傀儡昏君啊?

第627章 第二剑裂海!(1 / 1)

天色阴沉。

剑台之上,风卷残云,血雾未散。

萧宁稳住身形,长剑归鞘,目光不偏不倚地看向前方的秦玉京。

可他的气息,已然紊乱。

衣袍破碎,血迹斑斑,手臂微颤,连站立的动作都能看出暗藏的强撑。

而这所有的一切,台下的众臣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上去……好像已经……”

许居正喉头微动,迟疑片刻,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一人。

“荀大人。”

他的语气从未如此沉重恭敬。

“陛下现在的状态……还能接下第二剑吗?”

此话一出,郭仪、霍纲等人也一齐看向那人。

那人,身披黑金内卫战袍,胸前佩有云纹之印,眉眼深邃,神情冷峻。

正是——大尧内卫大统领,荀直。

曾为落剑山庄外门亲传弟子。

当年镇守北境,以一人一剑斩蛮王之首,封“铁衣剑侯”之名。

亦是,除了香山书院一脉之外,朝廷之中武功最高之人!

此刻,他静静地望着台上的萧宁。

半晌。

缓缓摇头。

轻轻一叹。

“就以目前的状况而论。”

“陛下接下第二剑的可能……不大。”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顿时一紧!

“荀大人此言……是何意?”

郭仪眉头紧锁,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

荀直目光一如既往冷静,但声音却难得有些沉重。

“方才那一剑,乃是剑圣三十年来首度全力出手。”

“秦玉京的‘问天’,不是寻常的剑法,而是意志、精神与天地之势共鸣的极剑。”

“那种力量之下,不是用修为去接。”

“而是用‘人’本身去抗。”

“陛下虽然挡下,但气机已乱,剑手震裂,骨血浮动。”

“哪怕心志如铁,肉身也难以承受。”

“第二剑——若是再重一分。”

“便足以……碎人五脏。”

说罢,他缓缓垂眸。

并未再言。

可那未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却已如重锤,砸在了所有人心头。

——第三剑,他必死。

“怎会……”

许居正喃喃低语,眼神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动摇与痛苦。

“他是皇帝啊……”

“为何要以身赴此?”

“堂堂天子……怎可冒此大险?”

霍纲拳头死死攥紧,关节发白,低声道:“可若不是他亲自接剑……大尧威严,怕是真要倾塌。”

“我知道!”

许居正抬头,怒声低喝。

“可我宁愿朝纲再乱一次,也不愿他……”

“他若真死在剑台……”

“我等……还有何颜面再为大尧之臣!”

一言出,众臣沉默。

无人敢答。

观台之后。

卫清挽静静地看着荀直。

她没有说话。

但她的手——早已紧紧攥在一起,指节泛白。

她听懂了荀直的话。

更懂其中隐含的结论。

——萧宁再强,也只是血肉之躯。

——秦玉京第二剑若斩出,夫君的命,只在一线之间。

她闭上眼,缓缓吸气,胸口轻轻起伏。

然后。

在所有人都未曾察觉之际,她悄然转身,面朝剑台方向,缓缓跪下。

她双手合十,指尖微颤,姿态虔诚而安静。

没有声响。

没有呼号。

只是闭目之间,默默地祈福。

“天若有灵。”

“请佑他无恙。”

“他非为自己。”

“他为我,为这万民,为这山河大地。”

“他该活。”

“他——必须活。”

她没有哭。

但泪水,早已无声滑落,沁湿了衣襟。

风,再次起。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都被拉至谷底。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帝王站在剑台之上,明明浑身是伤,却依旧仰首挺立。

他们心里明白,下一剑若斩落——

天子不死,也必重伤!

可谁又能阻止?

这,是他选的路。

是他亲自走上剑台的路。

荀直闭上眼,低声呢喃:

“愿陛下……能再接一剑。”

“若是再接得住。”

“便是神。”

剑台之上,秦玉京已重新起剑。

他望着面前这个衣衫破碎、嘴角带血的帝王,神情平静,却未曾再轻视半分。

“陛下。”

他轻声开口,声音中透着无比凝重。

“此剑,名为——裂海。”

“为我数十载沉心,所斩的第二式。”

“比之前那一剑……”

“重三分。”

“狠三分。”

“杀意——重十倍。”

萧宁缓缓抬头,目光如火焰般燃烧。

他没有退。

没有答话。

只是缓缓拔剑,再度立于胸前。

血从虎口渗出,滴在剑身之上。

一道金纹微亮,闪烁如星。

他声音低沉,却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既有三剑之约。”

“便当三剑接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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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剑。”

“我接。”

“此乃君之言。”

“不可改。”

观台之后。

卫清挽猛然抬头。

双目含泪,却已化作坚定。

她不再祈福。

只是在心中,轻声呼唤:

“夫君。”

“我信你。”

“如当年在书院初见。”

“我,信你。”

第二剑。

将至。

剑意已动!

苍穹再变,光芒隐敛,群山震鸣!

观台上,无数人屏息凝神,整个长亭,仿佛天门已开!

血未干。

战未止!

——陛下,请接这一剑!

剑台之上。

秦玉京缓步而立,衣袍微扬,长发如雪,双眼之中,寒光如电。

“此剑,裂海。”

他声音不高,却仿佛远古战鼓,穿透风雷,震入人心。

“第一剑,问天。”

“为志。”

“此剑,裂海。”

“为杀。”

语毕。

他出剑。

这一剑,没有一丝预兆。

没有酝酿。

没有势起。

却在瞬息之间——

轰然斩落!

“轰——!!!”

天地——再度塌陷!

若说“问天”是一剑裂空。

那“裂海”——便是万剑归一,斩山摧岳!

只见一抹惨白剑芒,猛地自秦玉京剑身暴起,化作一道横扫九霄的弧线!

剑光之中,卷动雷霆火海,风暴撕裂,卷起高空万丈云气!

那一剑,就像是一条从天而降的巨龙,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裹挟着人间至强的剑气,从天斩落!

“嘶——!!!”

整座十里长亭,在剑芒掠过的瞬间,竟发出一声金铁碎响!

地面炸裂,地砖飞溅!

观台之外,百丈长街尽数崩碎!

湖面翻涌!

青山震颤!

飞禽走兽皆远遁,地脉震动,大地哀鸣!

这是——

剑斩天地!

这一剑,已不是人间之剑!

这一剑,是……真要杀人!

“挡不住的!!!”

“这根本不可能有人挡得住啊!!!”

“陛下千万退一步!!!”

百姓呼喊!

朝臣惊呼!

香山七子目裂声嘶!

卫青时猛冲数步,元无忌死死压住他肩膀怒吼:“你上去也没用!!”

“你拦不住这一剑!!!”

而那一剑,已然到了!

直斩——萧宁!

而此刻的萧宁,衣袍早已褴褛,浑身血痕交错。

但他未曾动!

他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

他的眼神,仍旧坚定如初。

双腿如钉,剑指前方!

他已无退路。

也不曾想过退。

他只是轻声吐息。

“来吧。”

“这一剑,我也接。”

“铿!!!”

萧宁抬剑!

全身最后的气机在这一刻被他彻底调动!

经脉之中,血气如火山喷涌!

骨骼噼啪炸响!

脚步轰然踏地!

“轰——!!!”

石板炸裂!

他强提剑锋!

以残躯逆剑意!

硬挡那一剑天斩!

“啊啊啊啊啊——!!!”

那是铁骨裂开的声音!

那是血肉崩碎的呐喊!

那是帝王——在用生命与信念,硬撼这世间第一剑!

“轰!!!!!!!”

两股剑意,再度交锋!

但这一剑,远比“问天”强悍数倍!

萧宁瞬间便被震得倒飞数丈,重重砸在剑台边缘!

石屑飞溅,剑台裂出深深一道豁口!

“咔!”

一道清脆至极的断裂声传出!

那是他手中长剑,剑身之上,裂痕浮现!

是——他的剑,挡不住这一剑!

但!

他却没有倒!

他撑着剑身,再度站起!

身躯在颤!

嘴角再度溢血!

胸口已然塌陷!

肩头血肉模糊,后背之上,剑气横斩开一道可怖伤痕!

可是!

他还活着!

还站着!

“他接住了……”

“他又接住了……”

“天啊……他……又接住了!!!——”

惊呼声震动整个长街!

百姓如潮!

朝臣落泪!

观台之上,许居正失声痛哭,霍纲转过身去,再不敢看。

长孙川抿紧嘴唇,死死握着帕子,指节泛白。

元无忌双手紧握,目光通红。

“这不是凡人之事……”

“可他……真的做到了!!!”

“夫君!!!”

卫清挽失声惊呼!

她几乎要冲出观台,被侍女强行拉住!

“陛下还活着!”

“夫君还站着!!!”

她泪如雨下,声音嘶哑!

高楼之巅。

千流静静站着,白发飘动,双拳紧握。

他仿佛终于看懂了,兄长真正的选择。

——不是为了赢。

而是为了不退。

剑台之上。

秦玉京沉默良久。

他望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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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

轻声开口:

“你很强。”

“远比我想象中强。”

“你不是剑道高手。”

“但你有——世间最强的意志。”

“第二剑,你接住了。”

他收剑。

目光之中,已有敬意。

萧宁撑着剑,嘴角血水与汗水交织。

他仰头,望天。

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刮刀一般刺痛五脏六腑。

他轻轻咳出一口血。

却依旧笑了。

“我说过。”

“我接。”

“哪怕天塌。”

“我,也接。”

他没有倒。

他的剑,也没有碎!

他的血,洒在剑台!

他的身,立于众生之前!

他是大尧的天子!

是用两剑血换回来的天子!

观台之上,万人跪伏!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万岁!!!”

声震天穹!

——

第二剑,落。

血流满地。

但天子——未倒!

剑光已散。

天地寂静。

但那股压在众人心头的重压,却迟迟未退。

风,忽然吹了。

是春日微风。

原本该是最温和、最柔软的风。

可当这微风掠过剑台之上那道身影时——

萧宁的身躯,竟微微一晃。

众人心头一震。

他站着的那一方台地,早已碎裂。

地面之上,斑斑血迹,已染透石缝,汇聚成一方殷红血潭。

血从他身上流下,从指尖、肩头、腰侧、背脊处滴落,落在他脚下,化作一圈又一圈猩红的印痕。

他的战袍已几近报废,破碎不堪,血与灰尘交织,仿若残旗。

而他那双手,早已血肉模糊,连握剑的虎口都已裂开,隐约可见森白的骨痕。

可他仍在站着。

风吹来。

战袍猎猎作响。

然而——

就是这般和煦的风,吹拂他遍体鳞伤的身躯时,竟令他踉跄一歪!

“陛下!!!”

观台之上,一道惊呼脱口而出!

那是长孙川!

她本能地起身,伸出手臂,仿佛想要隔空扶住那将要倒下的身影!

台上的萧宁,身形一颤。

他下意识地提气稳身,可胸膛却是一阵剧烈的收缩,五脏几乎翻江倒海!

“咳——!!”

他猛地低咳一声,喉头涌上一股浓郁腥甜,强行咽下!

可眼前已是一阵阵发黑!

脚步一虚!

他身形猛然前倾!

就在此刻!

“锵——!”

长剑骤然扎入碎裂的地面!

他用剑!

硬生生刺进地砖!

那柄陪他征战至今的长剑,虽然剑身早已崩裂出密密麻麻的纹痕,锋芒不再。

可此刻——

它是他最后的依靠!

他握住剑柄,单膝微屈,重心压低,用剑支撑!

整个人,才终于稳住!

站住了!

那一刻,天地死寂。

万众震惊!

“他……连风都能吹倒了吗?”

“他伤到这般地步了?”

“不……他不能再战了……”

“别再打了啊,陛下!!”

百姓之中,已有人忍不住落泪!

是年迈的老农。

是背着孩子的妇人。

是曾被天灾救助过的民户。

他们看着那一道血人般的身影,哪怕站着,却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塌。

“别再打了啊……”

“别让他再战了……”

“这不是比剑,是拿命换国运啊……”

“陛下!!!”

许居正怒吼一声,泪如泉涌。

他双手紧紧扣着栏杆,咬牙切齿,眼神痛彻心扉!

“停下啊!!”

“够了!!!”

“你已经……做到极限了!!”

霍纲低头,拳头死死砸在栏边!

鲜血顺指缝而出,却无人注意!

“他是皇帝啊!”

“不是战奴!!”

“为何要承受这等非人之苦?!!”

郭仪站得笔直。

老脸铁青,双目血红。

他望着台上,眼神深沉,忽而轻声开口。

“他若倒。”

“大尧将亡。”

“所以——”

“他不能倒。”

卫清挽跪坐于观台之下,泪眼婆娑,唇角颤抖。

她见到了。

夫君握剑刺地的手在颤。

他的膝盖,已然在发软。

可他还是撑住了。

她的心在滴血。

“夫君……”

她轻声唤了一句。

“你不必如此。”

“我不想你赢。”

“我只想你活……”

她再也忍不住,闭上双眼,泪如雨下!

香山七子,早已跪地不起!

元无忌猛地将头叩地,嘶吼一声!

“我等无能!!”

“竟要陛下……以血肉之躯为我等争威立国!!”

长孙川泪流满面,一遍遍喃喃:

“退吧……退一步……”

“求你,退一步吧……”

可剑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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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咬紧牙关,缓缓扶剑起身。

他没有说话。

但他眼神中那一抹执拗与坚定,却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更加有力。

他在说——

我不退。

哪怕风吹即倒。

哪怕身裂血崩。

我,不退。

“呼——”

又是一阵风吹过。

这次,他没有再晃。

因为他握紧了剑。

他靠着一柄断剑——站稳了天地!

秦玉京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微微一动。

“此身……还能再战吗?”

他低语。

没有人应答。

唯有天地,为之低鸣。

——

第三剑,尚未至。

可在场所有人,心都已提至嗓口!

萧宁的血,在流。

他的剑,在颤。

可他的魂——

比剑更硬!

比天,更高!

他,未倒。

所以,战还未完!

剑台上。

萧宁用剑支身,浑身浴血。

每一寸肌肤都在渗血,每一口呼吸都带痛。

他的背,微微弯着。

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不敢松开半分。

他的眸中,仍有光。

可那身躯,却早已摇摇欲坠。

观台之上,气氛凝固得近乎可怖。

风声呜咽,旌旗无力地垂落。

“荀大人……”

许居正的声音极低,仿佛连空气都不敢触碰。

他脸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那一道将倒未倒的身影。

“陛下……还能撑得住第三剑吗?”

荀直没有第一时间作答。

他只是看着萧宁。

看了许久。

他的双目如鹰,能洞察气机律动,看得极深极准。

最终,他轻轻摇头。

语气沉如铁石:

“他已经到了极限。”

“第三剑一落……”

“陛下——必死。”

四字如雷。

许居正如遭雷击,身体一晃,扶着栏杆才稳住身形。

郭仪喉头发紧,苍老的脸颊一阵抽动。

霍纲低吼一声,一拳重砸栏木,木屑飞溅!

“为何!!”

“为何要陛下来接这第三剑?!!!”

“我们这些老家伙呢?!!”

“让我们去啊!!”

荀直神情沉肃,缓缓摇头:

“因为他是天子。”

“是大尧之主。”

“天下人都可以败。”

“唯有他,不行。”

许居正猛然抬头,双目泛红!

“可他是人啊!!”

“他不是神!!”

“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

话未说完,已是哽咽。

他一辈子见过无数生死,送过无数忠臣,亲手斩过叛王。

可此刻,他却第一次如此渴望有人退一步。

他只想……陛下活下去。

哪怕,不战。

哪怕,输了。

只要他还在,就还有希望!

另一边。

观台后的凉亭之中。

卫清挽回头,看向站于不远处的黑衣汉子。

那是铁拳。

萧宁亲封的影武之一,亦是天机山榜上有名的江湖高手。

“铁拳。”

她声音轻得几乎微不可闻,像是怕惊动谁。

“你是行家。”

“你说……”

“夫君现在的状况,还能挡住第三剑吗?”

铁拳沉默了一瞬。

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着台上那个以剑为杖、遍体鳞伤、却仍然笔直站立的身影。

哪怕不懂医理,仅凭一个武者的直觉,他也知道——

萧宁此刻的气血已虚极,骨伤深重,神志依旧清明,却再无余力。

他轻轻低头,拱手一礼。

语气沉如山岳压顶。

“以属下愚见。”

“陛下……此刻已入‘死前三息’。”

“气血尽枯,五脏移位。”

“能立于剑台,已是人间奇迹。”

“第三剑再落……”

“只怕,真的接不住了。”

卫清挽闻言,娇躯轻颤。

唇瓣死死抿住,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她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靠着柱子坐下,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抚住小腹。

她仰头望天,眼中溢出泪水,却强行逼回眼眶。

“不要倒下……”

“求你……”

“你若死,我便陪你。”

“可若你还活着……”

“我就……还会等你回家。”

人群之中。

民声也开始动摇。

“老王,你也是练家子,快说啊!”

“还能挡住不?”

“别说什么信念热血,咱说实话。”

一个满脸风霜的老者沉声叹息,低声道:

“说不住了。”

“方才两剑,已经是极限了。”

“陛下此刻气息浮动,连剑都握不稳了。”

“第三剑是杀招,他再挡——就是拿命填。”

“那还比个屁啊!”

“退了不行吗?!”

“活着难道不好吗?!”

“投降吧!!”

“剑圣又不是反贼,他胜了也不会杀人,大尧未必会亡!!!”

喊声从人群中传出,一开始只有寥寥几句,随后渐起连片。

“对啊,退吧,求求他别打了!!”

“救命的皇帝不能死在台上啊!!!”

“我们不想赢,我们想要陛下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越是这样的声音。

越让每一个真正忠诚之人心如刀割!

郭仪猛然转身,看着那些百姓,脸色苍白。

“都闭嘴!!!”

“你们可知陛下为何亲自登台?!”

“你们可知若此剑退一步,整个天下会如何看我大尧?!”

“陛下若退,谁还服他?!谁还信他?!”

可人心——就是如此。

在真正生死存亡的那一刻。

即便忠勇再多,也会有一部分人选择放弃。

会有一部分人喊出投降。

喊出退让。

因为他们怕!

因为他们怕那个人真的死了!

铁拳缓缓抬头,看着那道身影。

那是一座血山。

明明已经摇摇欲坠。

可那剑未倒,人未坍。

他忽然喃喃自语:

“可惜啊……”

“这世上,只有一个萧宁。”

“若他倒了。”

“这江山……未必还有第二个能替。”

台上。

萧宁听不见这些。

他只听得自己心跳声。

轰。

轰。

轰。

像是战鼓。

像是……最后的战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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