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顾辞安腆颜纠缠,最近顾辞安精神头似乎也不大好。
忧忧郁郁的,全然不似从前那般花枝招展了。
一问,原来是因为陈昧死了事有点不痛快。
大概是露水情缘留有余温,一时释怀不了。
不过见到莳柳,他还是极力地表现出热情的。
在他这种热情似火处处留情的人眼里,不拿正眼瞧人且清纯安静的莳柳就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珍宝,他做不到怠慢。
得知柳儿小仙女降临鄙店是为买醉的,
顾辞安如逢知心老友拉着莳柳往吧台一坐,
吩咐店员把他珍藏的好酒一全拿出来,
他要舍命陪君子,和莳柳不醉不休。
张却自知酒量一般,且还要留精神照顾莳柳,便不应三哥的邀,坐一旁玩手机……跟他季逾哥通气,报备莳柳的情况。
他的报备只是单方面的,因为消息发到季逾手机上的时候,他在逼自己睡觉。
床头柜上的手机“咕咕”响了十几声他都不看一下。
直到手机安静了许久之后,他才叹息着拿起来,点开阅览。
看到张却说不知道莳柳怎么了,突然很纠结跟他的感情和未来,夜半三更的到酒吧买醉,看起来起来可痛苦了。
并配一段偷拍的视频。
视频里,莳柳懒懒散散歪坐精雅吧台前。
穿着他亲手裁缝的宽松的雪色睡裙,肩上松松垮垮披着配套的晴蓝色大袖薄外套,脚上随意趿着一双亚麻拖鞋,不时脚尖摇一摇。
很是恣意的样子。
顾辞安坐吧台里面,调好他的独家味道,然后与莳柳碰酒,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斗着。
也不知都是喝的什么,喝了多少,两人看起来都昏昏醉醉的。
“傻鱼。”季逾从床上坐起,换了身正式着装下楼。
驾车出了窈蔚居,满天黑压压乌云便再兜不住似的,大雨霎时间倾漏而下。
雷电在滚动的云层里交织,追着撵着随季逾的黑车尾灯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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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莳柳被季逾从吧台扛丢进车里后,她看着男人厌嫌的眼神就只是傻笑。
季逾拿开她拉住皮带的咸猪手,看向张却的眼光淡得让人后背直发麻。
张却实在看不懂他异常平静之下的意味,只牵强地笑说:“我小姑醉酒还挺可爱哈。”
“酒不醉人人自醉。”莳柳把座椅靠背放低,舒服躺下。
季逾斜睃了她一眼,把她拖在车门外的披衫撩进去,“嘭”地将门关上。
“柳儿小姐别走啊,咱们还有很多好酒没喝呢。”顾辞安摇摇晃晃跟来。
季逾余光淡淡瞥了他半眼,自顾自开门启动车子,谁他也不放眼里。
顾辞安往前走,走到莳柳窗前又喊:
“说好的我出酒你出故事,酒你喝了,故事你还一个没讲,不够意思了啊,嗝……”
张却拉住他,让他赶紧回去,不要吵他小姑。
顾辞安勾着张却脖子,醉醺醺地说:“一天小姑小姑,柳儿以后可是你三嫂,你得随咱们家这边叫,知不知……唔……,唔唔……”
顾辞安话未说完,突然嘴巴就像被胶水粘住了,嗯嗯呜呜说不出话了。
车子里,莳柳捻着的指尖缓缓松下:“聒噪。”
季逾瞟着她,嘴角勾起淡淡一笑。
俯身过去,修长匀健的胳膊越过莳柳胸前去扯安全带。
昏昏欲睡的莳柳懒懒抬眼,看着他淡如凉水的神态,垂眸又瞄着他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
“咯咯”嗤笑:“死相。”
“什么?”季逾没听清。
利索扣好带子正要退回,忽然一只手不知怎的就探进了衬衫里头,微凉的手抚在结实的腹肌上,按住不动。
“你用的这个桥段我知道,接下来你就扑下来亲我啦是吧?”莳柳眼神迷离,咧着几颗皓白的牙,“你这人,明明就很那个,还总端着,好茶啊!”
“没事,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用搞这些假把式,我今天给你便宜占。”
“反正我醉了。随便你。到了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叫你负责,一切继续顺其自然发展。”
说话间,浣葱嫩指自他腹部缓缓游走至匀实腰际,挑逗似地揉摸。
凭风扬起的雨针刺透绚烂霓虹,东方天际撕裂森白一道口子,几缕绮色隐动。
宛似锋刀割开血肉剐出了白骨一片,腥湿中附着黏腻。
曦光片刻后溅下,也驱不散这满身的绸缪,远近天色一时各分。
季逾低声哂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天将明了,可不适合做梦。”
说罢要撤。
莳柳冷呵呵笑:“腹黑男人的伎俩——欲擒故纵。我懂。本神不拘小节,且就顺你一回。”语气娇嗔,“只此一回,接下来机会你可要自己把握哦。”
抬手缠上男人蝤蛴秀项,浓烈的酒味直白地喷萦在他鼻息周围。
女子脸颊上纤密汗毛蹭着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颌徐徐而过,似近却远,欲贴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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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绽放般的樱花色娇唇贴靠在他耳畔,媚声软语地说:
“你若不上道,别怪我没给过机会。”
莳柳再次暗示。
季逾隔着衣料捉住她乱摸的手,说:“认得我是谁吗,就对人狂言浪语!”
莳柳捏了他腰筋一把,季逾痛得“嘶”了声。
莳柳昏昏糊糊一字一顿地说:“你能是谁?盗物的贼,窃心的……臭男人。”
“那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我是什么?我是神。”
“你是尾笨鱼。”
“你才是笨鱼,你全家都是笨鱼。”
“我是季逾。你是笨鱼。”
莳柳:“¥%@#*”
她刚才真喝了不少,脑子有点不太清楚。
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反正都是鱼。”莳柳嘴嘟起,脸随着微微鼓起。
显得憨憨呆呆的。
就着憨憨呆呆的状态,她继续蛊惑季逾对她为所欲为。
活了这么些年,季逾可还没见识过女人滑嫩嫩的手在身上乱来,有骨没骨的地方渐渐都僵硬了起来。
“还是这般放肆。”季逾扒拉开她勾缠在脖子上的手,摸在腰上的咸猪手也拽出来卡进安全带里别着,“规矩坐好。”
季逾边整理着衣服,边放空混乱的思想把心静下。
驱车回到窈蔚居天光已是大明。
季逾把莳柳捉下车,她一双眼怎么努力也睁不开,软绵绵地黏在修挺挺的男人身上,像是加热过的一块麦芽糖要化不化的,扯一扯还拉丝。
季逾拿她没法,将她打横抱着进了院。
季逾本来是要把莳柳送回她房间的,到了门前,发现她的房间被一股萦动的玄力防护着,门打不开。
眸光略略闪了一闪,原地思量出应对方法:将人抱去楼上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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