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染与李胖婶从各自的队伍里走出来，而第三方受害亲属则走出来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者，老者摸着山羊胡须，眼神犀利，他给况拾玖的感觉就像小说里走出来的隐世高人。

“老先生，您先说！”

王谦虚问道。

况拾玖感觉哪里不对劲，王为何知道结果情况下不直接宣判自己与小伙伴的“恶行”？还有王后为什么没有发飙？

况拾玖细一想，莫非王也认为陈小狗与其手下罪有应得，只是奈何王后要为其弟讨个说法？可为什么现在王后的表现很平淡，难道说刚刚王与她私下达成了共识？刚刚况拾玖偷听王与仵作等人交谈的声音，但后面王与王后咬耳朵的话，距离以及周围的嘈杂声令他无法窥听。

“我要打十个！”

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上来就是瞪着况拾玖几人挑衅道。

……

“打十个！”

老者发现所有人都安静了，他自己耳背，还以为别人也耳背了，于是大声重复了一遍。

“那个，老伯，我们这也没有十个人。”

吴蓬莱贴心提醒。

“他脑子不好使，为什么你们非得选他！”

“他辈分最大，而且他执意要带头说话，我能怎么办！”

受害家属一方忽然炸了起来，两拨人吵着吵着居然动手，幸亏黄夏生出手及时，这才避免了一场斗殴。

“安静！”

忽然，一个声音如惊雷落地，所有人被她的声音给镇住，众人寻声望去，说话的人却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卢欣雨。

“没完没了，你们一个个不困，我可就去睡觉了，话说回来，有人希望他们死，有人希望他们活，还不如简单点，送他们去城内，生死看本事，死在妖怪手里，尸骨无存，不比死在这里更可怜吗？”

卢欣雨说罢，转身就走。

“送他们去城里！”

“让他们死无全尸！”

“我要打十个！”

“把老头拖回去！”

……

一言点醒梦中人，受害一方忽然觉得卢欣雨这提议太妙了，眼睛一闭，刀一落，这样死去反倒便宜了他们。

“拾玖，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吴蓬莱凑近况拾玖轻声询问。

“为什么这样问？”

“你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可以发配到前线，为什么一开始不这样做？难道说那是必死局？”

“如果前线是必死局，那为什么他们还能平平安安在这，还有……我们先回忆一下，监牢里没有几个犯人对吧？”

“对，然后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夏至国除了恶人陈小狗，普通老百姓基本上奉公守法，我们在牢房时你也应该注意到，关闭在里面的都是普通人，你让他们和妖怪打，基本是一九开，一个普通人能令小妖怪九分饱，对不对？如果普通人犯法就要被送去前线，比如偷一只鸡就得送去前线，那是不是太苛刻了呢？所以这里从来没有犯法就把犯人送去前线的先例，而我们，就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

“嘶……头好痒……我这是要长脑子了吗？”

“嘭！”

王的惊堂木依旧惊人，吴蓬莱被吓得一个激灵。

“安静！”

王等众人彻底安静下来后看着况拾玖几人。

“经本王与仵作以及一众将士的反复核实，况拾玖等人杀人行凶案证据确凿，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伤亡者亲属全体强烈要求把犯人送至前线，经过商议，现决定明日起，况拾玖等人遣送到前线！”

“好！……”

“吾王万岁！万岁！”

“我要打十个！”

“拉倒吧你！”

……

半个小时后，况拾玖几人在牢房里，他们围坐在一张简易的木桌旁，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美味佳肴，这是典狱长卢欣雨安排士兵送上“最后一顿饭”，她临走时看着况拾玖说“吃饱了好好休息，活着就有希望。”

“你……是故意的吗？”

卢欣雨并未正面回答况拾玖的问题，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随之离开了监狱。

“她什么意思？”

段小染看着走远的卢欣雨，不禁皱着蛾眉问一脸茫然的况拾玖。

“她……没什么意思吧？”

“她没意思，那你有意思？”

“我？我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你们都没有意思，合着就我有意思？”

段小染原本拾起的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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