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禛连忙把她搂到怀中,一抬手,摸到她湿漉漉的脸颊,顿时慌了神,“昭昭,别哭。”
他手忙脚乱地为她拭泪,“不用担心,我不会有危险的。你别看我身边现在只有冥一他们几个,其实我早就暗中安排了更多的人手南下接应。我好歹也是摄政王,绝不会出事的。”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许昭宁哭得更凶了,泪水决堤似的流了出来,滴落在谢禛的手背,烫得他心头发颤。
“昭昭……”谢禛有些不知所措,一时情急干脆吻了上去。
那吻轻得像羽毛落在初春的湖面,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他捧着她的脸,顺着眼角一路吻下去,尝到了微咸的湿意,也感到了她的微微战栗。
许昭宁直接懵了,整个人愣在那里,泪水自然也止住了。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吻她?
谢禛歪打正着,狠狠松了一口气,一边轻轻吻着她泪水流过的地方,一边温声呢喃,“昭昭,别怕,我答应你,会平平安安回来娶你。”
“谁要你……”许昭宁被这人的厚脸皮气笑了,原本还噙着泪花的眸子瞬间眼尾一扬剜了他一眼,“还说什么摄政王?你别忘了,我们最初在灵台寺相遇的时候你都差点要死了。”
倒、真是这样……
谢禛神色一滞,眼里浮出两分尴尬,“上次确实是我大意了。多亏了昭昭,让我掌握了重要线索、窥探到了真相,我现在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绝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下手害我。”
望着他眼里的沉静和笃定,许昭宁那颗惶恐不安的心终是渐渐平复了下来。
可她依然会担心他、牵挂他,“你保证不会涉险,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我保证!”谢禛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郑重落下一吻,像是烙上了一枚灼热的印章。
他的唇瓣温热而柔软,呼吸拂过时又痒痒的,许昭宁有些慌乱地收回手,蜷起轻颤的手指,把这份保证珍惜地握在掌心。
谢禛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在她唇边轻轻摩挲了两下,“我这次外出,可能没办法每日和昭昭写信,但我会定期传信与你报平安。”
许昭宁害怕这样会给他添乱,“若是不方便就不用写了。”
“没事的。”谢禛收紧手臂,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昭昭就安心待在金陵,若是遇到什么事不好解决,可以去找齐皓。”
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一下一下,像是无声的安抚。
许昭宁点了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侧脸无意识的在他胸前蹭了蹭,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窝在他的怀抱里。
谢禛的气息忽的一重,全身骤然紧绷了起来,身体里仿佛有团火在四处鼓动乱撞,可他却不能肆意妄为……
真是要了命了!
这感觉可太难了,推开她舍不得,不推开又太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谢禛垂眸,望着她的恬静的睡颜,一颗心瞬间化成了一潭春水。
再过不久,昭昭就会嫁给他了。
谢禛在她唇畔轻轻落下一吻,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
从栖霞寺回到金陵后,许昭宁先是花了几日时间陪着谢宛之四处游玩,然后就跟着舅父去了济春堂学习。
金陵的这家济春堂坐落在夫子庙东侧的贡院街,算是孙家的祖业。孙家世代行医,外祖父孙道明又是名扬天下的神医。是以,济春堂不仅在金陵,在整个江南都很有名。
如今医馆由舅舅孙清庵执掌,他虽没有继承到外祖父出神入化的医术,但也是金陵城里排得上号的大夫,在百姓中颇有口碑。
听说外甥女想要开医馆,还是专门为妇人和孩童看病的那种,孙清庵虽有些疑虑,却也很是欣慰,不仅悉心传授她开医馆的经验,还为她出谋划策,十分上心。
“阿爹常说你这个外孙女是家里最有学医天分的,如今你有此志向,阿爹在天之灵定会欢喜的。”
看着在医馆忙前忙后为病人诊治的许昭宁,孙清庵笑容可掬,可一想到自家三个儿子无一人子承父业,又不禁叹了口气。
许昭宁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着宽慰道:“舅父不用担心,我看大表哥家的辉哥儿和二表哥家的青姐儿都很有天分,舅父可以培养孙辈嘛。”
“也是。”孙清庵眼神一凛,似下了某种决心,“不论如何,孙家都是杏林之家,子孙后代可不能沦落成药材贩子。”
转天,许昭宁和孙清庵出门的时候,大表哥和二表哥家几个年长的孩子也跟着一起到医馆学习了。
许昭宁如今在医馆做事,谢宛之来找她就更方便了,几乎每日都会来济春堂。她也不觉得无趣,许昭宁做什么她都想跟着,俨然成了小药童。
“阿宁姐姐,这些黄黄的小花也能入药么?”谢宛之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医馆后院,夕阳斜斜地穿过藤架,为晒着药材的竹匾镀上了一层柔光。许昭宁拿起一朵黄色小花,“这是杭白菊,晒干了能清肝明目。郡主若是看书久了眼睛干涩,可以用这个泡水喝。”
谢宛之又看向旁边一筐黑褐色的枯枝,走近两步,就闻到一股臭袜子混合着腐烂泥土的刺鼻气味,她不由呕了一声,连忙捂住鼻子,“姐姐,这东西坏掉了!”
许昭宁忍俊不禁,正想解释,孙彻就穿过门廊走到后院,表情戏谑道:“这可不臭,香着呢。”
谢宛之半信半疑放开捏着的鼻子,那恶臭瞬间又扑面而来,她赶忙跳开好几步,怪异地瞪着孙彻,“你鼻子是不是有问题?”
恶作剧得逞,孙彻也没再逗这小郡主,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香囊,递过去,“你闻闻,这就是用你口中坏掉的东西做的。”
谢宛之不敢再轻易相信他了,看着许昭宁冲着她微微颔首才拿到手上嗅了两下,眉心霎时拧起了疑惑,“这个很香啊,真的是那臭东西做的?”
许昭宁弯着眼睛嗯了一声,解释:“这是阿魏,不仅是一味药材,还能做香料,特殊炮制后,臭味就慢慢变香了。”
“这么神奇?”谢宛之一脸不可思议,又把香囊放在鼻端闻了闻,越闻越上头,“这个可以给我吗,我回去研究研究。”
“郡主!”一道略显严肃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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