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昏,黄天霸换上夜行衣,独自来到栖霞山庄外。山庄依山而建,围墙高耸,四角有望楼,守卫森严。
他潜伏在树林中观察良久,发现每半个时辰有一队巡逻经过。趁两队交接的空隙,黄天霸施展轻功,如一片落叶般飘上围墙,伏在暗处。
院内灯火通明,数十名家丁来回巡逻。远处主楼传来阵阵丝竹声和女子的啜泣声。黄天霸心中一紧,沿着围墙阴影向主楼潜去。
主楼大厅门窗紧闭,但透过缝隙可见里面摆着数十桌酒席,居中而坐的正是飞来燕——一个三十多岁,面容俊美却带着邪气的男子。他左拥右抱,身边围着七八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下手坐着薛彪和其他一些凶神恶煞之徒。
"燕兄,这次'百美宴'定要办得风光!"薛彪举杯道,"待解决了那施世伦和黄天霸,沧州乐陵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飞来燕邪笑:"薛四哥放心。我已派人盯着官道,只要那施世伦敢来山东,定叫他有来无回!"他拍了拍手,"来人啊,把新到的'货'带上来给各位开开眼!"
不一会儿,几个壮汉押着十余名被捆绑的年轻女子进来。女子们个个面容憔悴,眼中含泪。
"这些都是近日所得,待宴会当晚,供各位尽情享用!"飞来燕哈哈大笑。
黄天霸看得怒火中烧,正要行动,忽听身后一声轻响。他猛回头,只见一个黑影扑来,寒光直取咽喉!
黄天霸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出。那黑影身手不凡,几个起落间已与他过了十余招。借着月光,黄天霸看清对方正是薛彪!
"黄天霸!果然是你!"薛彪狞笑,"燕兄料事如神,早知你会来送死!"
随着薛彪一声呼哨,数十名家丁举着火把围了上来。黄天霸心知中计,却不慌乱,长剑如龙,瞬间刺倒三人。
"布阵!"薛彪大喝一声,众家丁立刻结成阵势,长枪如林,将黄天霸团团围住。
黄天霸虽武功高强,但寡不敌众,渐渐落入下风。一个不慎,右臂被长枪划伤,鲜血直流。
"拿下他!"薛彪兴奋大叫,"燕兄定有重赏!"
就在危急时刻,忽然墙外飞来数枚暗器,几名持枪家丁应声倒地。一道黑影跃入院中,正是柳红!
"黄大侠,快走!"柳红挥舞双刀,杀开一条血路。
黄天霸趁机突围,与柳红背靠背且战且退。眼看就要翻墙而出,飞来燕突然出现在围墙上,手持一把奇形怪状的铁扇。
"想走?"飞来燕铁扇一挥,数枚毒针激射而出。
黄天霸挥剑格挡,却仍有一针射中左肩。顿时一阵剧痛传来,半边身子都麻了。
"针上有毒!"柳红惊呼,扶住摇摇欲坠的黄天霸。
飞来燕哈哈大笑:"'阎王笑'剧毒,一个时辰内无解药必死无疑!乖乖束手就擒吧!"
黄天霸强忍剧痛,低声道:"柳捕快,你先走...找施大人..."
柳红哪肯独自逃生,正要拼命,忽听山庄外杀声震天。飞来燕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来:"不好了!官兵...官兵杀进来了!"
"什么?"飞来燕大怒,"乐陵知县呢?"
"知县...知县被济南府的差人拿下了!"
飞来燕咬牙切齿:"好个济南府!薛四哥,带上这黄天霸,咱们从密道走!"
薛彪一把抓起半昏迷的黄天霸,跟着飞来燕向后山逃去。柳红想要追赶,却被蜂拥而至的家丁拦住,只得先与杀入的官兵汇合。
原来施世伦处理完沧州事务后,立即率兵赶往山东。行至半路,却遭遇刺客伏击,幸得沧州捕快赵勇及时相救。
"赵捕快?你怎会在此?"施世伦惊讶道。
赵勇浑身是血,喘息道:"大人,卑职一直暗中跟随,发现有人要在半路对您不利。那薛彪逃出后,已与飞来燕汇合,他们计划在'百美宴'上..."
话未说完,一支暗箭突然射来,正中赵勇后心。施世伦大惊,连忙命人护卫。只见林中窜出十余黑衣人,为首的正是当日逃脱的薛家老四薛彪!
"施世伦!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薛彪挥舞双刀扑来。
官兵们奋勇迎战,但薛彪武功高强,连伤数人,眼看就要杀到施世伦面前。危急时刻,赵勇强忍伤痛,从地上跃起,一把抱住薛彪双腿。
"大人快走!"赵勇嘶声喊道。
薛彪大怒,一刀刺入赵勇后背。赵勇口吐鲜血,却死不松手。施世伦含泪命人放箭,薛彪见势不妙,只得撤退。
"赵捕快!"施世伦扶起奄奄一息的赵勇。
赵勇气若游丝:"大人...速去乐陵...黄大侠有危险...栖霞山庄..."话未说完,已然气绝。
施世伦悲痛之余,立即整顿人马,日夜兼程赶往乐陵。刚到城郊,就遇上了焦急等待的柳青。
"大人!黄大侠和姐姐昨夜潜入栖霞山庄,至今未归!"柳青哭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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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世伦当机立断,持钦差印信直奔济南府,调集精兵强将,连夜围剿栖霞山庄。正巧柳红带着六扇门的人马也赶到,两路人马合兵一处,杀入山庄。
混战中,柳红将黄天霸被擒的消息告知施世伦。施世伦心急如焚,命人仔细搜查山庄,却不见黄天霸和飞来燕等人的踪影。
"后山有密道!"一个被俘的家丁招供。
施世伦亲自带人追入密道,行至半路,密道突然坍塌,阻住去路。无奈之下,只得返回山庄善后。
经查,山庄内解救出被囚女子三十余人,击毙擒获歹徒数十名。然而飞来燕、薛彪和黄天霸却不知所踪。
"大人不必过于担忧。"柳红安慰道,"以黄大侠的机智,必能周旋。况且飞来燕若要杀他,当场就下手了,何必带走?"
施世伦长叹:"但愿如此。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明他们去向。"
正在此时,一个被救女子怯生生地走上前:"大人,民女昨夜被关在地牢,隐约听到他们说要去什么'盐枭'那里..."
"盐枭?"施世伦眼中精光一闪,"可是济南府的私盐贩子李老大?"
柳红点头:"正是!李老大与飞来燕勾结多年,其老巢在济南城外的盐场。三日后'百美宴',据说他也受邀。"
施世伦沉思片刻:"看来飞来燕是带着黄壮士逃往李老大处了。柳捕快,你对济南熟悉,可知这李老大底细?"
柳红道:"李老大表面是盐商,实则是山东最大的私盐贩子,手下有数百亡命之徒。更麻烦的是,他与济南不少官员有勾结,根深蒂固。"
施世伦冷笑:"任他根深蒂固,本官也要连根拔起!传令下去,整顿人马,明日一早奔赴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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