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际线像是被大自然轻轻划开了一道口子,太阳如同一个刚从睡梦中苏醒、睡眼惺忪的金球,慢悠悠地从山坳后探出头来。茅山涡村恰似一位从沉睡中缓缓醒来的老汉,带着一丝慵懒与惬意,整个村子还沉浸在一层薄纱般的静谧之中。山谷里,轻纱似的薄雾如灵动的仙子,翩翩起舞,丝丝缕缕缠绕着,给这座古老的村庄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如梦如幻,宛如世外桃源。
阿秀家的院坝里,公鸡们像是不知疲倦的小闹钟,扯着嗓子,此起彼伏地叫着,鸡冠子随着打鸣声一颤一颤的,仿佛在向全村宣告:“新的一天开始啦,都别偷懒!” 几只母鸡则在一旁悠闲地踱步,偶尔低头啄几下地上的玉米粒,还时不时 “咯咯” 叫两声,像是在给公鸡们的 “高歌” 当和声。我站在院坝边上,望着这熟悉的场景,心中却如同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可今儿个,一走进阿秀家,那气氛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阿秀那张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脸,此刻却紧绷着,眼角挂着一抹难以消散的忧愁,恰似秋天里被寒风无情吹落的枯叶,在枝头摇摇欲坠,让人看了心里直发酸。家里的大人小孩都轻手轻脚的,走路仿佛都踮着脚尖,生怕一不小心打破了这份压抑,惊扰了什么。阿秀的小弟原本在院子里欢快地玩耍,此刻也安静地蹲在墙角,手里攥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漫无目的地胡乱画着,还时不时抬起头,偷偷瞅瞅屋里的动静。这情形,真应了那句老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阿秀她爹,稳稳地坐在堂屋那张油光发亮的老槐木椅子上,这椅子年头可不短了,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无比。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只茶碗,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那茶碗是他最后的依靠,生怕被人抢走似的。他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里,藏满了对未来日子的重重担忧。阿秀她娘呢,在一旁不停地忙碌着,手里拿着一件阿秀的衣裳,本想缝补几针,可那双手却像是不听使唤,动作时重时轻,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满心都是为阿秀的婚事操碎了心。
我站在他们跟前,双脚不自在地在地上画着圈圈,两只手不停地揪着衣角,都快把衣角揪出花来了。可我的眼神却坚定得如同磐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我心里清楚,自己是个有担当的人,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阿秀的老爹,清了清嗓子,那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闷雷在山谷间滚动,一字一句地砸在了我的心坎上:“孩子啊,咱们都是明白人,你对阿秀的心思,那是比真金还真。可你瞅瞅咱这村子,就像那被时代列车遗忘的小站,地薄人稀,要想过上好日子,谈何容易啊!你倒是说说,在这黄土地上,你打算怎么给阿秀搭一个遮风挡雨的家?拿什么保证能让她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这话,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剖析了现实的残酷,既朴实又扎心。
我听完,身子微微晃了晃,仿佛被一阵狂风猛地吹了一下。但我那坚定的眼神却始终没有动摇,直直地盯着阿秀的老爹,说道:“伯父,您说的话,句句都像重锤,敲在我心上。咱村确实条件艰苦,可咱们年轻人,不就像那石缝里的小草吗?越是环境恶劣,越要努力往上长!我对阿秀的心意,可不是那飘忽不定的柳絮,风一吹就散了。我是铁了心要和她一起,披荆斩棘,把咱们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围观的乡亲们,此刻大家都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心里明白,光靠嘴上说,想让阿秀过上好日子,那是白日做梦。我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打算从咱们村子的根本问题入手。首先,得把土地利用好。现在都讲究科学种地,我听说邻村有人用了新技术,粮食产量翻了好几番。我打算去好好学习学习,把咱们的庄稼种得又高又壮,收成好了,日子自然就有盼头。就好比那寓言里的农夫,精心照料自己的田地,最终获得了大丰收。前几天我专门跑去邻村看了看,人家地里的庄稼,那叫一个茂盛,我心里别提多羡慕了。我就想着,咱村的地又不比他们差,只要用心,肯定能行!再者,咱村这山水风光这么好,不能白白浪费了。现在乡村旅游多火啊,咱们可以办农家乐,把外面的游客吸引过来,这样村里的经济也能搞活了。上次村里来了几个外乡人,看到咱们这儿的山水,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儿地夸漂亮。我就琢磨着,得抓住这个机会,不能让这好资源闲置着。最重要的是,我要亲手给阿秀盖一个结实的小院儿,一砖一瓦我都要挑最好的,不管外面风雨多大,那都是她最温暖的港湾。我连设计图都在心里画了好几遍了,要给她弄一个小花园,种满她最喜欢的花。这条路,肯定不好走,会有很多困难,但我这一辈子,就认准了这个方向,一定要让阿秀看到,我对她的感情,比那千年老树的根还深,比那地里的庄稼还实在,一定能给她一个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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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随后,围观的乡亲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有的村民微微点头,嘴里念叨着:“这孩子有志气,将来肯定有出息。” 还有的村民却皱着眉头,小声嘀咕:“说得容易,做起来可难喽。” 但更多的人,眼神里流露出被我真诚打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照亮了这片土地。阿秀她爹,那双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担忧,有疑虑,就像那变幻莫测的天气。但最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对我的认可,也带着对未来的一丝期待。
这时,一直躲在里屋偷听的阿秀,再也忍不住了,眼眶里满是泪水,她几步冲了出来,走到我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哽咽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跟你一起!” 我紧紧反握住阿秀的手,用力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乡亲们看到这一幕,也都被深深打动了,纷纷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谋划策。
“孩子啊,你要学种地技术,我认识邻村的老王,他可是个种地的大行家,我给你引荐引荐。” 热心的李大叔拍着胸脯说道。
“办农家乐可得好好规划规划,我家里有几本讲经营管理的书,你拿去看看,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读过书的小张也在一旁补充道。
在乡亲们的鼓励和帮助下,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我知道,这条为了阿秀、为了未来的路,虽然充满艰辛,但我并不孤单。
过了几天,我早早地起了床,准备去邻村找老王学习种地新技术。阿秀特意给我准备了干粮,她把包袱递给我,眼里满是关切:“路上小心点儿,学本事固然重要,但也别把自己累坏了。” 我接过包袱,心里暖烘烘的,笑着对她说:“放心吧,我肯定带着一身本事回来,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我迈着坚定的步伐,迎着朝阳走去,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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