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他把正在揉捏自己腮帮子的大手拿下来,两只手握住:“你这道疤,怎么来的?”
ee白黎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题,赶紧晃晃他的手:“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们聊点别的……你最喜欢吃什么菜呀?”
ee既然他愿意说,白黎当然不会不听。
ee白黎情不自禁收紧手指,又被反过来握住。
ee“那你后来……”
ee轻飘飘的一个“杀”字并不足以概括白黎听过的故事。
ee报完仇后,江寒陵就去管理局自首了,本来以他过火的行径少说也得关个几十年作为惩罚,但当时的监察队出了一件大事——队长道心不稳走火入魔,被其余队员合力镇压,命不久矣。
ee监察队队长这个位置太特殊,必须修正道,却要经常面对阴暗,手执权柄,却不能因此起丝毫贪念恶念。为了立威,手段要强硬,不能束手束脚;为了服众,又不能随心所欲,做任何决定都要保持理智。
ee就在无人可用的当口,杜将铭在江寒陵身上看到了希望。
ee也就是在那三年里,“煞神”这个外号从校园霸凌的小圈子传到了整个修真界,江寒陵变成了可止小儿夜啼的传说级人物。
ee与此同时,也是最不像人、名声最差的一任。
ee从头到尾,他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不激动,不愤恨,也不懊悔,只是紧紧地揽着白黎,好像能从这副冰凉的身躯上汲取到某种温暖的力量,有一瓢酒,就足以慰藉这些年的满身风尘。
ee大概是年月太久了,那道浅色的疤看上去是平滑的,只不过摸上去还有点不平。
ee“我陪你报仇。”
ee“你想替流珂报仇?”
ee“可是流珂早就死了。”
ee花锦川整个人呈“大”字被绑在一块木板上,低垂着眉眼,完全把对面说话的人当空气。
ee寒光森森的箭头对准花锦川的心脏,又缓缓上移,对准他的眉心。
ee他指尖轻轻一勾,拨动机括:“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救他?”
ee花锦川面不改色,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ee他的目光像一把凿子,致力于把包裹在玉石外层的青石剥落,露出不加掩饰的内里,好细细雕琢成自己喜欢的形状,刻上自己喜欢的纹理。
ee花锦川的上衣完全成了一块破布,要掉不掉地挂在身上。有支箭射偏了,在他右胁中部留下一道两寸长的划伤,鲜红的血珠溢出伤口,顺着白皙的皮肤融进裤腰的布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