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突然呆了呆，眼睫快速颤动，有些心虚，突然不敢看了。

他小脸纠结了一会，还是抬起眼看向屏幕，但他嫌这个姿势不舒服，改为趴在床上，手机靠在枕头，从前往后照着他。

薄静时往一旁挪了挪，屏幕里只露出三分之二的肩膀，另一条手臂并不在画面里。他突然喊：“澜澜。”

“今天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今晚一起睡觉好不好？”

薄静时喉结又滑动片刻，他盯着屏幕上那张昏昏欲睡的明艳脸蛋，呼吸加快，下颚线绷紧。

“我操，你傻狗吧，我——”

他迷茫抬起脸：“学长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虞澜这才发现，薄静时单手撑着桌面，脊背微弯，脸上有些病态的红，喉结滚动数次，像在压抑什么。

“什么话？”

“学长？”

这要求好奇怪，但薄静时的目光太炙热，也太咄咄逼人。他试探性地喊：“……叔叔？”

耳机内的呼吸声变重，砰的一声，手机掉落，画面陡然天旋地转。

【别烦：我先去洗个澡，澜澜午安，醒来记得回我。】

他翻来覆去半天，发现自己还是很想薄静时，他搜了搜薄静时的工作室地点，打车只需要半个小时。

廖游瞥了眼虞澜，一把把耳机扯下：“你下午不是没课吗？”

“还是我们寝室的兄弟情纯洁。”

“一口一个自己是直男，知道对方是gay还不明确拒绝，居然还互相帮忙，之后更是离谱，还让对方用嘴帮他。”

廖游原想说你性教育课是不是都白上了，转念一想，他们家长确实给他们请来老师上课，但他都带虞澜翘课出去玩儿。

况且对男生而言，这种事随着青春期到来，自然而然都会知晓。

他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与想法。

其实他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提不起兴致，也不感兴趣而已。

“你这不废话，肯定离谱，哪有直男会这么做的？用手就算了，嘴？天，你不如杀了我。我操，他一边说自己很直，一边和对方视爱电爱，就离谱，太渣了。”廖游干呕了一下，“就像我要跟你这样，你受得了？”

瞧瞧，这才是正常直男的反应。

“你怎么回答的？”

“这些男同真可怕，你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听见没。”

他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又恢复成第一次那样有些悲伤、仿佛很重要的东西被夺走那般的模样。

唯一的区别是，廖游的朋友是一直一弯，他和薄静时是全直。

【问：直男和直男之间会互相帮忙吗？】

他稍微松了口气，又换了种搜法。

这次的答案截然不同。

【答：光是想想就想死的程度，直接砍我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