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浑身长满尖刺的状态,让他一个人住,梁暮云怕出问题。
因为常年严寒,漠河没有特别高的建筑,这里的大部分建设都是在87年后的那场大火后建起来的。
梁暮云换好的房间在三楼,刷卡、进门、放下行李,他看了看屋内的两张床,叫夏陵先选:“你睡哪边?”
夏陵跟在他身后进门,指了指靠里侧挨着墙的一张,然后坐在了上面。
“行。”
梁暮云点点头,他本来就无所谓,从行李箱里找出两身换洗衣物,顺便拿给夏陵一身,“先洗个澡,然后带你出去吃饭?”
话说的体贴,其实主要是梁暮云想洗澡,刚才那司机是个老烟枪,一路下来沾了他一身的烟味,虽然他自己也抽,但他这人就是事多,闻不了别人的。
酒店内的供暖温度很高,夏陵还穿着外套没脱,此时脸红扑扑的抬头看梁暮云说了句:“我不会用。”
破天荒,说了四个字。
“什么?”梁暮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夏陵说的是浴室花洒,“行,你跟我来。”
梁暮云说罢带着夏陵就进了浴室,给他仔细讲了调节水温的开关,又打开给他演示了一遍,便要退出去:“会了吧?”
“等会儿。”夏陵见梁暮云要走,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衣袖。
梁暮云疑惑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对上梁暮云的视线,夏陵迅速低下头看向地面,指尖松了,手臂从衣角滑落至身旁,梁暮云奇怪地看着他,只见他轻轻摇了摇,没说话。
莫名其妙的小孩。
梁暮云退了出去,留下夏陵一个人洗澡,刚才夏陵的样子……要不是梁暮云性取向为男,他真帮他洗了。
虽然夏陵看着小,但也算成年了,那样太不合适。
浴室内的水流声断断续续,一直开的很小,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夏陵抱着换下的衣服,穿着梁暮云的毛衣长裤走了出来。
梁暮云抬眼看他,不由想起,这件红毛衣是去年他本命年,他妈给他买的,但他肤色不够白,穿起来不怎么好看,甚至有些滑稽,漠河太冷他才带了过来。
但没想到这衣服穿在夏陵身上却意外的合适。
白白嫩嫩一小孩,大红色的毛衣虽不太合身,但胜在可爱。
像是老家过年时贴在门上的年画娃娃。
可惜这个娃娃不爱笑。
衣服上还有梁暮云身上的味道,冷冷的,夏陵站在那里发现梁暮云看他,动作拘谨的同时不知为什么还有些窘迫。
梁暮云不动,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轻轻说了句:“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