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决定都是为了妖族。如果没有人类，妖族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玉衡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第一次露出认真的表情。

“梼杌，放下成见好好看看吧，如今的世界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了。”如果不是担心崩人设，墨璇玑真想给他来一句：大人，时代变了。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梼杌捂着脸疯狂大笑起来，片刻后，它缓缓放下手，露出一双猩红色的眼瞳：“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幅道貌岸然的模样。”

突然，它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情，目光灼灼地盯着玉衡：“不过，亲手杀死自己挚友的感觉如何？眼睁睁看着挚友的生命在手中流逝，那感觉一定很美妙吧？凤、凰。”

玉衡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啥玩意？谁杀了谁？玉衡杀了谁？不是，凤凰又是哪个？是玉衡吗？

墨璇玑第一次失去了对表情的控制，他下意识呼唤系统。系统像是气炸了，强行压住火气：“你别听它放屁，玉衡杀谁都不可能杀自己的朋友，更何况他过往的经历都是虚构出来的。”

玉衡抬起扇子放在唇前，他再次勾起嘴角，只是这次笑意不达眼底。“既然你如此冥顽不化，那我就没必要留手了。”

梼杌再次大笑起来：“终于认真起来了啊。”

剑身重重地插在土地里，沈留雪勉强撑着剑站了起来。

墨璇玑依旧处于昏迷之中，祝长安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没让他再受到二次伤害。

黑袍人伸出右手，他的指甲像某种凶兽的利爪，锋利且带着弯钩，轻易就能撕下猎物身上的皮肉。

沈留雪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它们的目标是璇玑。但是为什么，璇玑身上有什么值得它们争抢的东西吗？她没有说话，但持剑的姿势已经无声地宣告了她的选择。

“好好好。”黑袍人突然鼓起了掌：“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想必比寻常货色更加美味，先吃了你们再抓他回去交差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了，来吧。”

识海中，墨璇玑看着一左一右两个视角，第一次感到头大。一边是很可能继续为祸一方的凶兽，另一边是生死一线的同伴们。无论哪一个，对于墨璇玑来说都是无法轻易放弃的存在。此时他恨不得一刀把自己切成两半。

“真会挑时间。”如此有针对性的巧合，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绝对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什么，系统都要怀疑是不是有谁在刻意针对他们。

怎么办……在解决掉梼杌之前，玉衡这边是绝对不能走开的。不光他盯上了梼杌的力量，敌人那边也一样，此时放手就是在给己方埋定时炸弹。

墨璇玑勉强维持着冷静，大脑飞速运转。他突然想起来，在第一次变回妖身时，焱曾经给过他一片羽毛。当他点燃羽毛时，焱就会感应到，并且会立刻赶过来接他回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