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禾见她满脸都是那秽物不免有些心酸,到底是青楼里的人,那些往来的公子哥都不把她们当人看,顶多当作一个还算美丽熨贴的物件。不得不说,傅景珩对她其实还算不错,至少不会做这种摧折她的事情,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沉追,又岂会对他这强硬掠夺的行径有半分喜欢。
一时之间,幽静的房内,喘息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夹杂着吕公子操干到兴头上说出口的淫词艳语:“臭婊子——烂货,我他妈今天非得干死你不可!”
啪啪啪———
躺在床上双腿大开的女人,眼中已经是一片绝望到极致的麻木,任由身上的男人做出什么动作来她都是一声不吭。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要持续多久,自她被老鸨口中的贵人卖到这里来后,她没有一天不想寻死,可是哥哥和沉将军死得不明不白,她就是死,也得知道真凶了再死。
她吃惊的睁眼,只见外人眼中向来端庄的程二姑娘已将房中的瓷瓶狠狠掼在了男人的头上。
程舒禾心里早已经慌乱到了极点,但是面上却不显,趁那人还在哀嚎之际一把挽住林婉的胳膊,生生将她从床上拖拽起来。
被她拽起来的林婉慌慌张张的将地上破烂的外衫捡起穿上,声音压着哭腔:“我们去哪儿?这吕公子是光禄大夫家的嫡三子,你将她伤成这样会不会惹麻烦?”
她心里觉得胆寒,回头一看,果真是那血流满面的吕公子紧紧将她脚腕给抓住了。
“不放!………你完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这一脚避无可避,正正踢中鼻梁骨,本就虚弱的吕公子实在没忍住这股剧痛,喊了几声后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这次耽搁的久了些,珍宝阁的三人早已心急如焚。
程舒禾自然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匆匆拆开林婉给她的几封信,浏览了个大概后就又将那些信装好,交到孟皎手里道:“阿皎,这信我怕是不能带回去,傅景珩惯是个心思缜密的,若让他知道我在查沉追的死因怕是会拦我,这些信还麻烦你帮我带回去藏好,等我找到机会了再去你那拿回来。”
“多谢二小姐,您今日之恩林婉永远记在心中,等来日必报次恩。”
刚才脚踹吕公子的女人仿佛只是一个幻觉,眼前的人又变成那副冷淡自持的模样,林婉愣了愣,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便带着屋内剩下几个人出去了。
程舒禾看着孟皎上了马车才在四个侍卫的严格监视下回到摄政王府。
院内树影烁烁,月光透过霞影纱糊的花窗,徐徐照进屋内,落了满地霜华。
听到动静,他静静地朝这里看过来,程舒禾进门的步子便一顿,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与慌乱,但在下一秒又被很好的掩饰住了,她听见自己平静地声音响起:“王爷不是说今日不回来了吗?”
程舒禾平复着呼吸, 兀自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眸光微颤:“你要是说要回来我也好让厨房备菜,你昨日既说了不回来,我便与阿皎在珍宝阁聊得忘了时间,还望王爷勿怪。”
你虽不动我,可如今丞相府乃至整个京城的勋贵都怕你这个疯子,我又怎么可能不怕呢?
她着实不想再和他以这样亲密的姿势抱在一起,连开口的语气都带上了一丝疏离,只是她刚想撤出他的怀抱,却不想被他摁住脖子又狠狠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