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看到秦淮醒了,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她哽咽着说道:“干娘,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我吓坏了,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幸亏齐亲王请来了安叶大夫,才保住了你和腹中的孩子。”秦淮看着小梅,眼中仿佛闪烁着点点泪光,那是感动的泪花,她轻声说道:“干娘,让你操心心了。干娘没事的。”
秦淮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之前在王爷书房里的场景,她想起了自己失手打了儿子赵健一巴掌,那清脆的响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当时的愤怒和冲动,如今回想起来,却只剩下无尽的懊悔。
还有儿子赵健的问题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秦淮的心里。他问自己的爹是怎么死的?
而更让秦淮心痛的是,儿子竟然还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她和齐亲王的野种。这一句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她的心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秦淮沉浸在这些痛苦的回忆中时,一阵轻微的响动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赵健正站在房门口,一脸愧疚地看着她。
赵健显然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知道娘已经醒了过来。他缓缓走到秦淮面前,低着头,轻声说道:“娘,你打我吧,骂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让你差点失去弟妹。”
秦淮看着眼前这个满心愧疚的儿子,心中的疼痛与愤怒瞬间消散了不少。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赵健的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健儿,娘也有错,不该冲动打你。”
赵健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娘,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伤了你的心,我就是太害怕失去你,
秦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千言万语难以诉说。她紧紧地拉住赵健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
“健儿啊,”秦淮缓缓地说道,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你爹的死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其中另有隐情。娘本来是想瞒着你的,不想让你承受这些痛苦和困扰。可是,娘突然想明白了,你已经长大了,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说完这些话,秦淮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她转头看向赵健,轻声说道:“健儿,来,把娘抱到那手推椅里吧。”
赵健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秦淮抱到了手推椅上。秦淮坐稳后,对着赵健和小梅说道:“小梅,推着干娘,我们去庄护卫的院落里。健儿,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小梅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干娘刚刚醒来,怎么就急着要去庄护卫的院落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呢?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连忙推着干娘,与赵健一同朝着庄护卫的院落走去。
而在一旁匆匆赶来探望秦淮的齐亲王,也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赶忙示意一旁的太监不要出声,随后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三人踏入庄护卫的院落,首先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庄护卫,也就是赵立,之前因轻信凤郡王幕僚莫凡的谗言,前往棣州城取雪灵芝,岂料途中遭莫凡及一群黑衣人的毒手,身受重伤。所幸齐亲王及时赶到,将其救下。然而,尽管齐亲王请来众多大夫,甚至连安叶大夫都亲自出马治疗,赵立却依旧因伤势过重,至今昏迷不醒。齐亲王万般无奈,只能将赵立安置在王府的院落里,平日里全靠一位小厮和一位丫鬟悉心照料。
秦淮的腰椎受伤不能走路。暂时出门只能依靠齐亲王的设计手推车,在小梅的帮助下,秦淮缓缓来到赵立的院落。看着昏迷不醒的赵立,秦淮对着赵健,声音低沉得仿佛能压垮整个房间:“健儿,跪下来!”赵健不敢有丝毫违抗,缓缓下跪。秦淮全然不顾一旁的小梅,痛心疾首地说道:“健儿,你可知道这躺着的是谁?”赵健沉沉地说:“我想,他就是庄护卫吧,也就是爹的亲兄弟,我的大伯赵立吧。”秦淮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说道:“你真聪明,猜得真对。你大伯昏迷不醒,皆是为了救娘啊。然而,我让你给他下跪,不单单是因为你大伯为救你娘而身负重伤,更主要的原因,是要你给你的亲生父亲下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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