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乐摇摇头，却又不自觉用余光去看她。

不知不觉进了小区，又下坡到地下车库。

苏聿白已经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姜与乐先她一步小跑至后备厢。

又被她看出来了，姜与乐脸颊微微泛红，抬手取下自己的行李箱。

“好巧啊，苏教授，你们家也是16。”

姜与乐再次组织语言：“就是，我吃饭的时候不是跟你说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港城吗。”

“毕业典礼前几天那篇文章收到用稿通知了，她说那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试试，结果她最近又变卦了。”

“她瞒着我给社里提出了申请，去港城访问一个月，时间刚好与我出发的时间重迭。”

“叮”电梯到了。

然后听见她说：“嗯，我之前也听说姜阿姨答应了那边的会议邀请。”

苏聿白点点头。

“也有点难过，她总是这样，我们明明说好的。”

苏聿白停下脚步，偏头看她，“这件事值得难过。”

是有哪件事不值得难过呢？

姜与乐这才发现她左肩被雨淋湿了，“苏教授，你衣服湿了。”

姜与乐跟着她进门，之前和莹莹视频时扫过一眼，现在身临其境，才发现这房子跟它的主人很像。

姜与乐扫视一眼，几乎没看见抱枕、玩偶一类的软物，甚至连沙发看起来都很硬。

“姜与乐，换鞋。”苏聿白轻声提醒她。

不是一次性的。

“嗯。”

这双鞋出乎意料地很软。

姜与乐止住了道谢的念头，答了句：“好。”

姜与乐看着她旗袍左肩的暗色，急急开口：“这个不急，苏教授你要不要先换件衣服？免得着凉了。”

姜与乐一怔，似乎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极浅的笑意。

是那种厚实给人安全感的软。

不由自主地起身，朝着她分配给自己的房间走去，开了一条小缝，往里瞧了一眼，发现这间房间的装修风格与客厅的大相径庭，是很有活力的淡黄色系。

姜与乐微微惊讶，随即关上了房门。

听到手机似乎振动，姜与乐从包里取出。

那条消息宛如沉寂多年的火山突然喷发。

姜与乐在沙发上坐着，她的蓝色衬衫与满屋的灰色并不衝突，只是背影略显单薄。

眼前人闻声回头，苏聿白却看见一双泛红的眼，紧接着耳畔出现一道略带哽咽的声线——

20罐可乐

“你怎么了？”苏聿白望着她含泪的眼，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微微变哑。

铺天盖地的委屈、难过与失落快要将她淹没。

苏聿白微微落下的手再次扬起，纸巾触及她温润的泪即刻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