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教授今天又破防了_鹿二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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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窃窃私语。

温若芸坐在一侧,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微微挑了挑眉:“她这是怎么了?”

姜汀凑过来,小声道:“别告诉我,是因为她。”

她朝不远处的裴安使了个眼色。

裴安正坐在观众席的后排,姿态悠然,目光却直直落在江缱身上,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审视。

江缱抬起眼,终于在幻灯片的画面上定住了光点,声音平稳了一瞬:“在该模型中,我们可以看到反物质在高能环境下的……”

她顿了一下,视线和裴安交错的瞬间,激光笔再次滑开。

台下有人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

温若芸撑着额头:“完了,她崩了。”

发言结束后,主持人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感谢江教授的分享。接下来,我们有请国际顾问——裴安女士,来对江教授的研究发表一些意见。”

江缱站在讲台上,手指无意识地握着激光笔,目光却停在台下。裴安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步伐优雅地走到发言台,接过话筒。

“江教授的研究很有意思。”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轻快,却不失分寸,“尤其是她提到的能量分布模型,这在反物质的实际应用中,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挖的方向。”

江缱垂下眼,不去看她。

裴安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回江缱身上,语调轻轻一转:“不过,我有一个疑问——江教授提到的能量阈值,似乎还缺乏更精确的实验证据支持。这方面,是不是还需要更详细的数据说明?”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江缱。

温若芸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吧,直接质疑她的数据?”

姜汀冷哼:“这才是裴安的风格——”

江缱抬起头,终于与裴安对视了一秒。她张了张嘴,声音低沉:“是我的疏忽……后续会补充完善。”

“期待看到更完整的成果。”裴安收回目光,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

会议结束后,江缱站在大厅外的长廊上,冷风吹过,带着点夜晚的寒意。她手指捏着口袋里的文件,指节泛白。

“江教授,等很久了吧?”裴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带着一点调侃。

江缱没有回头,声音低哑:“为什么要来?”

“工作需要。”裴安绕到她面前,嘴角噙着一抹笑,“你呢?看见我,是不是很惊讶?”

江缱抬眼看她,目光复杂,许久才低声道:“五年了,你过得好吗?”

裴安笑了笑,答非所问:“你呢?”

“别答非所问。”江缱的语气陡然锋利,“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裴安没有退让,轻轻叹了口气:“江缱,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裴安。”江缱咬着牙,一字一句,“你知道我放不下。”

空气一瞬间变得沉默而紧张。裴安看着她,眼神终于不再带着戏谑,而是露出一丝认真:“我来,是因为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第61章 “裴安终于回来了。”

江缱静静地看着她,指尖还攥着文件,掌心冰凉。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等着裴安自己继续。

裴安看着她,眼神深深的,似乎在衡量着什么。片刻后,她终于低声道:“裴明政病重了。”

江缱的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点,声音依旧冷淡:“所以呢?”

“她撑不了多久了。”裴安语气平静,但眼底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我是回来见她最后一面的。”

江缱盯着她的眼睛,像是想从她的神情里找到什么破绽。可裴安的表情一如既往,疏离又克制,看不出太多波澜。

“这就是你回来找我的理由?”江缱低声问道。

裴安没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裴明政没什么感觉,但……她对我,毕竟还是有意义的。”

江缱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这不是全部的答案,但也没有必要在此刻拆穿。

她静静地看着裴安,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要我陪你去?”

“算是吧。”裴安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愿意?”

江缱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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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灯光有些昏黄,夜色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在白色瓷砖上,映出冰冷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病房门紧闭,房间内一片寂静。

裴安终于回来了。

裴宁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双手交叠在膝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程家人站在一旁,神情各异,或是冷漠,或是忌惮,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她抬起头,目光锋利,语气里带着克制不住的烦躁,“滚。”

程家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忤逆她的情绪,最终还是有人低声说道:“大小姐,程总说……”

“滚。”裴宁重复了一遍,声音压低,却比刚才更加冰冷。

没人再敢多说什么,纷纷退开,留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走廊里恢复了沉寂,只有墙角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步伐平稳而有力。

裴宁没有抬头,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江缱站在她身侧,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沉默地坐下来,与她并肩。走廊的灯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映出清冷的线条。

她静静地看着病房门口,过了许久,才开口:“裴安终于回来了。”

裴宁终于抬头,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然后呢?”

江缱转过头,视线落在她身上,语气平静:“你也知道*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裴宁嗤笑了一声,靠在长椅上,目光盯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是啊……这五年,你每天都想证明裴安是无辜的,还真的给你找到了证据。”

她缓缓转头,盯着江缱,眼底翻涌着极端的情绪:“然后呢?”

“然后——程郁还活着。”

裴宁闭上双眼,回忆起那年冬天,程郁带着她去见了一位她从未听说过的政界要人——贺仲寻。

那是个严寒的晚上,裴宁穿着正式的礼服,站在贺家的私人会所里,看着母亲与贺仲寻在谈话。

贺仲寻五十多岁,沉稳而威严,坐在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怀表,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裴宁身上。

“程部长,”她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像是在讨论一场合作,“你这位小女儿,倒是长得挺像你年轻的时候。”

裴宁听得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她浑身泛起一阵寒意,手指紧紧攥着礼服裙摆。

程郁却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一扬,语调温和:“贺小姐说笑了,宁宁还年轻,不懂事。”

贺仲寻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年轻倒是年轻,不过,有些事情,早点学着接触,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确还需要锻炼。”程郁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贺仲勋的酒杯,微笑道,“但贺仲寻既然感兴趣,不如从她开始?”

裴宁心里猛地一沉,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终于意识到,她今晚的存在不是巧合,而是一场交易。

贺仲寻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裴宁,目光透着审视:“程部长,你确定?”

程郁微微一笑,淡定地抿了口酒:“贺小姐要用人,总得给她点历练的机会,不是吗?”

裴宁指甲深深嵌进手掌,脸色微白,嘴唇微微颤抖。她想开口反驳,但程郁像是早就察觉到她的情绪,微微侧头,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宁宁,过来敬酒。”

裴宁看着母亲的眼神,忽然明白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是程郁手中的棋子,从小到大,她的身份、未来、甚至此刻的存在,都是被安排好的。

她的抗拒没有意义,她的愤怒无足轻重。

她只能顺从。

裴宁抿紧唇,双手微微发抖地端起酒杯,走上前去,低头敬了贺仲寻一杯。

从那一刻起,她明白了,自己已经被彻底困在程郁编织的命运之网里。

她不再挣扎,不再反抗。

她开始按照程郁的安排生活,变得比任何人都更冷漠、更强大、更不可撼动。

她想,如果她无法逃离,那就学会成为更锋利的刀刃。

可她始终没有忘记——

她曾经想要的自由,全部都被程郁亲手毁掉了。

“裴安回来了,裴明政要死了,而她还活得好好的。”江缱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说……这合理吗?”

病房门内,裴安还在陪着裴明政,而门外,两个本该最清醒的人,在这个夜晚的走廊上陷入了无声的对峙。

裴宁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长睫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神色晦暗不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