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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听到她的提议,桃花眼里漾起清澈的水色,“江教授要给我唱歌吗?我很想听。”
江缱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低声哼起了歌,声音简短而平淡,毫无刻意的柔情,却在夜风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吹一下。”她将蛋糕轻轻抬起,隔着铁栏,朝裴安示意。
裴安站在远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正要作势吹灭,忽然一阵风刮过,将蜡烛悄然吹熄。
两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片刻后,江缱笑了笑,收起手中的蛋糕,说:“生日快乐,裴安。”
“喂,蛋糕怎么办?”裴安问。
“我帮你吃两口吧。”江缱拿起叉子,吃了没两勺,说,“好甜,吃不下了。”
裴安笑出声来,好似带着些哽咽,她清了清嗓子,“江缱,我真的好爱你。”
江缱沉默一瞬,抬起头,隔着遥远的距离,望进裴安的眼睛里,轻轻说了一句,“我也是。”
“你等我一会儿,”那头传来慌乱的声音,“我现在就出去。”
“不用了,”江缱说,“我这就走了,还有,你的房间里有她们给你送的礼物,拆完之后早点休息。”
“阿缱……”
“嗯,我在,”她抬腕看了看表,“还有一个月你就能回来了。”
江缱将脸埋进衣领里,声音小了点,“我等你。”
-经过一整夜的来回航班,第二天差点迟到了,江缱刚走到实验室门口,里面的寂静让她眉心一蹙。
灯光下,工作台空空荡荡,原本属于她的项目资料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陌生的表单。纸上的字眼像是故意挑衅:“此项目负责人已调整。”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是她的同事李瑾。
李瑾面带歉意地走进来,轻声说道,“江教授,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上级正在重新评估你的项目,甚至在调查你的背景……”
“重新评估?”江缱一愣,眉头微微皱起,“我没接到任何正式通知。”
“听说是……上面怀疑你的数据来源和真实性,想要彻查。”李瑾的语气带着些许犹豫,“其实我们都觉得您是冤枉的,只是这种事情……说不清楚。”
她攥紧了表单,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出内心的愤怒与疑惑。这是她几个月心血的结晶,竟这样被轻易夺走?
江缱没有再说话,她察觉到这背后或许不只是简单的质疑,而是一种蓄意的打压,逐步削弱她的权威和信任。
更让她难受的是,平时觊觎她成果的同事们似乎抓住机会,暗地里添油加醋,甚至在闲聊时故意谈及她的“私人生活”,嘲讽她频繁请假、不专注科研。
有次在茶水间,她无意间听到几个平日里对她不冷不热的同事小声议论:
“听说她每个月都要请假,搞什么神秘活动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找了什么有钱人,反正事业对她来说不过如此吧。”
“怪不得最近总是做不出成果,都是这种心态,也活该她被调查!”
江缱并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她只在乎自己的项目,她走进主任办公室,低头问:“我的项目被转走,为什么?”
主任坐在办公桌后,眼神闪烁,似乎在躲避她的视线。
她嘴唇动了动,试图平静地解释:“江教授,你最近的……出勤率有些低,上面觉得项目进度需要调整。”
江缱盯着她,眼中没有一丝退让:“我请假的时间都已经提前申报,从未耽误进度。这种理由,真的能成立吗?”
主任吞了口口水,终于低声道:“我也没办法,江教授,最近上面的压力很大……”
她冷笑一声,“所以就把压力甩给我?是我影响了项目进度,还是有人故意找茬?”
这句话让主任一时语塞,只能怔怔地看着她。她喃喃道:“江教授,还是冷静一点,这样的局面……”
“局面?”她反问道,“谁在操控这个局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接着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江教授,你在这里。”
江缱转头,目光触及姜曳微微带笑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姜曳的眼神太过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她缓缓走近,目光淡淡扫过院长,又将视线落在江缱身上,声音温柔却透着一丝隐约的挑衅:“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没什么。”江缱错开身子,背影带着几分怒意,离开了办公室,“我会尽快把进展报告提交,但希望这些事情能合理解释。”
江缱走后,姜曳笑吟吟地靠在办公桌前,“主任,你们这不是在为难江教授吗?”
主任微微皱眉,抬头看了看姜曳,似乎不满她的多嘴。然而,姜曳不以为然,唇边依旧带着一抹浅笑,她缓步走近,目光含着几分冷意。
“主任,江教授可是最年轻的教授,整个研究所谁能替代她的成果?”她的声音轻柔,语调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威胁,“这些年,她有多少心血都放在了这个项目上。若是她心生不满,恐怕对我们都不是好事。”
主任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姜曳的话更像是对空气诉说般,她继续说道,“不过,江教授一向要强,她越是这样,越容易出问题。主任,您不觉得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理了理桌上散乱的文件,漫不经心地道:“当然,我只是随口一提,毕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弱点。”
她话中带着一丝轻描淡写的威胁,仿佛在提醒主任,无论江缱如何反抗,她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主任的目光闪烁,似有不安,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似乎默认了姜曳的暗示。
第二天,江缱来到实验室时,意外地看到了一位等在门口的人。
“江教授。”年轻的研究员一脸歉意地看着她,手里拿着几份文件,“我……我知道那篇论文的事情对您造成了困扰,我想和您谈谈。”
江缱看着他,眉头微皱,没有立刻回应。年轻研究员的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安和紧张,他低声道:“其实,我并不是真心想要抢走您的研究成果。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我……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江缱的目光微微一闪,沉声说道:“进来说吧。”
研究员跟着江缱走进实验室,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般地开口:“是姜曳让我这么做的,但我现在明白她是在帮我。她发现有人试图夺取您的研究成果,所以让我故意配合他们,以便找到证据。”
她盯着年轻研究员,问道:“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来找我?”
年轻研究员低下头,声音带着懊悔:“我以为那只是一场普通的交易,但我没想到会对您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而且,我真的不想被姜曳利用了,我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帮我。”
江缱注视着他,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但知错能改,总比继续错下去要好。”
年轻研究员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连忙点头:“江教授,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帮助您,弥补我之前的错误。”
江缱淡淡地点了点头:“你的事我会考虑,但你要记住,科学研究是要凭自己的实力,而不是靠投机取巧。”
年轻研究员红着脸连连点头,江缱看着他,目光中多了一丝复杂。
姜曳到底想做什么?
某天下午,她一整天的实验被迫中断,实验结果刚要输出时,突然停电。数据设备重启后,早晨的记录全都丢失。
江缱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透出几分倦怠与压抑,强忍着怒气打电话联系设备部门,却只得到冷淡的回答:“设备故障,我们暂时无法修复。”
她沉默片刻,将电话挂断,坐回实验台前,盯着空白的屏幕,内心的无力感愈发沉重。研究进展停滞,似乎整个研究院的资源都在对她设置阻碍。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进实验室时,惊讶地发现昨天下午丢失的数据恢复了。
她愣了一下,重新登录设备系统,发现所有数据竟完整无缺地保存下来,甚至多了一份自动备份文件。
江缱查看了系统日志,发现昨夜有一组数据被手动调取,但登录记录却显示了不明身份的管理员权限。
江缱有些疑惑,但眼下的数据恢复让她勉强松了口气,便继续开始实验。
几天后,江缱在需要一批实验器材时,再次遇到了设备短缺问题。
她连续申请数日,依然被层层推诿。正当她准备硬着头皮找人协调时,实验台上竟然悄悄多了一批刚需的材料。
每件器材整齐地摆放,甚至还附带了详细的使用说明。江缱目光微微一亮,正想追问来源时,却发现设备管理记录并未显示任何入库信息。
她心中疑惑,但一时半会儿也无从查证。于是,她默默接受了这份“意外之喜”,这天会议结束,院长与几位同事正低声交谈,提到近期某些实验数据的优先调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