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之乱

十六 忆往昔追本溯源 思今朝左右为难(2 / 2)

屈巫见晋成公始终不说话,也就不再客气,开门见山地传达了天子的意思。目前诸侯纷争,希望晋国能及时平定内乱,依然成为大周坚强的基石。

晋成公点着头,好像很专注地听屈巫传达天子的旨令。平定内乱?天子需要管得这么细吗?晋国可是年年纳贡,岁岁来朝,尽着诸侯国臣子之职,难道还不够?

“天子之意?”晋成公问道。

屈巫看他一眼,干脆直截了当地说:“赵氏一族为晋国立下汗马功劳,必须昭雪。屠岸贾作为乱臣贼子,非杀不可。”

晋成公沉默着。他并不昏庸,之所以默许屠岸贾诛了赵氏一族,实际是赵氏一族的专权引起了他强烈的不满。

赵盾在世时,他还念着赵盾辅助他即位之恩,对赵氏一族网开一面。赵盾死后,赵氏族人不能审时度势,依然想挟持他专权,挑战了他的忍耐极限。于是他培植了司寇屠岸贾的势力,与赵氏抗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屠岸贾恨不能早日一家独大,他及时揣测晋成公的心思,提起晋灵公被赵盾所杀之事。君臣一拍即合。晋成公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屠岸贾灭了赵氏一族。

“若是大王有难处,此事交由七杀门吧。”屈巫说。只有杀了屠岸贾,赵氏孤儿才有可能安全。晋成公拖泥带水的,他可没时间在晋国耗。他急于要回洛邑,姬心瑶整天昏昏噩噩的,他实在不放心。

自筑风拿着七杀令牌闯宫之后,大周朝与七杀门的关系迅速地传遍了各诸侯国。多年前因秦国君王被暗杀时风言风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所有的诸侯都收敛了自己的态度,一时间纷纷上表要求觐见。这是周定王的意外收获。

晋成公做梦也没想到屈巫与七杀门有关。如此看来,楚庄王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肯定与七杀门有关了。一种胆寒,从他内心升起。万幸,晋国一直是遵从大周天子的,毕竟他们的祖先是亲兄弟。

“你是七杀门的?”晋成公看着屈巫换了种面容。刚才的微笑是礼节性的应付性的,现在的微笑则是胆寒的讨好的。

屈巫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晋成公见屈巫不再说话,也不好开口问他与七杀门的具体关系,赶紧说:“屠岸贾肯定要杀,寡人正在寻个机会。”

其实他也担心尾大不掉,但目前屠岸贾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一时还真不好下手。既然七杀门愿意出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但面子上他总得装装。

“在机会没到之前,大王能保证赵氏唯一血脉的安全吗?”

屈巫语气咄咄逼人。大公主赵姬携子逃进宫中,那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安全,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暗杀,她一介女流只能是防不胜防。何况,这位大公主根本就不得宠。

晋成公哑然。这个庶出的公主,是他在当成王时,一个侍妾所生。他虽然不喜欢,但毕竟是他的女儿。那日逃入宫中,屠岸贾碍于她的公主身份,没好多说,但后来得知她竟然抱着一个孩子回去,说明他杀掉的赵盾孙子肯定是假的。他话里话外都露出了要斩草除根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晋成公终于与屈巫达成了一致意见。七杀门除掉屠岸贾,半年之内,晋成公为赵氏昭雪,让大公主之子世袭赵氏公卿。

屈巫深深地舒了口气。他只想把赵盾的孙子保下来,其他的事,他也不想去管。

“能否安排我见下大公主?”屈巫向晋成公提出了要求。

“这有何不可!”晋成公立刻派人去传大公主赵姬,心中却是多有猜忌,他是何意?

赵姬抱着孩子来到了偏殿,她不知道父王突然召见何意,心中颇为不安。父王不在?这陌生的男子是何人?她看了眼屈巫就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的孩子。

“大公主,我与赵盾算是朋友,我会在你身边安排人保护孩子。”屈巫看着赵姬一脸惶恐,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是好,只能如此淡淡地说。他见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她安心将赵盾的孙子抚养成人。其实,他根本不是赵盾的朋友,他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

战争、权利,这些本该让女人走开的事,却偏偏将她们都牵扯了进来。贵为公主,也只能随波逐流,任由他人宰割。屈巫由赵姬想到了姬心瑶,心中更是感慨。

赵姬这才仔细打量起屈巫。棱角分明,目光深邃,好个英俊的男人。他与公公是朋友?不过三十出头,怎可能与公公是朋友?赵姬疑惑地看着屈巫没有说话。

屈巫见她不说话,知道她经历如此沧桑巨变,心中肯定颇多疑虑。所以,他言简意赅地说:“屠岸贾今晚会死。但很难说赵氏有无其他仇人,所以大公主不可离孩子半步,不可轻信任何人。”

“任何人?”赵姬的眼神里有了一丝讥讽,那是否也包括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知她意思,也不再多说。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赵姬还在愣怔,晋成公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赵姬意味深长地说:“只有父王才能保护你们母子。他若在你身旁安插了人,你要及时告知父王是谁。”

赵姬心中自是明白,夫家被灭族,真正的原因是父王。当初将她嫁入赵家,为的是他王位的巩固,现在灭了赵家,依然为的是他王位的巩固。可是,她除了悲愤,还能怎样?

刚才那个自称是公公朋友的男人,让我不要轻信任何人,自己的父亲都这样,我还会相信别人?赵姬看着晋成公默默地点了点头。现在,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保全这个孩子。

当晚,屠岸贾暴死家中。第二天,种种猜测和流言不胫而走。有人说是赵氏门人报仇,有人说是晋成公卸磨杀驴,唯独无人想到七杀门。城府很深的晋成公却在适当时候含蓄地提起了七杀门,立刻震慑了朝野上下,稳定了局势。

晋国内乱算是基本平定。屈巫急着要回洛邑。正在与韩长老商量一些后续之事,屈狐庸在门外伸了一头。

屈巫走了出去,疑惑地看着儿子。屈狐庸犹豫了一会儿,下决心说道:“父亲,孩儿想留在新绛,跟随韩长老。”

屈巫一怔,儿子还没成人,就这样放手?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屈狐庸见屈巫不说话,赶紧说:“父亲放心,孩儿只不过是想多些历练,保证不闯祸。”

屈巫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抬眼看着儿子,问道:“为父给你压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洛邑到新绛,一路上父子两人谈了许多,屈狐庸的心结也打开了,不再耿耿于怀母亲的事,对父亲也多了些理解。此时,他提出留在晋国,其实是为父亲着想。他看到了父亲的痛苦,也看到了父亲的执着。

屈狐庸连忙笑着摇了摇头,说:“等到、等到公主母亲好了,孩儿再回去向她陪不是。”

他沿袭了夏征书的称呼。遵一声姬心瑶为母亲,对他来说,走过了相当长的心路历程。一切都是为了他挚爱的父亲,他不愿再让父亲有丝毫的为难。

屈巫的心微微颤抖着。他伸手欲摸儿子的头,最终却放到了儿子的肩膀上。那肩膀虽然还单薄稚嫩,但已经显示出了一个男人的轮廓。

不知不觉中,儿子已经长大了,再有两年就可以娶妻生子了。而自己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确实少了些陪伴,多了些遗憾。屈巫不由得百感交集。

“好吧。你跟着韩长老练功,不得偷懒。另外,书依然要读,文章也要有所提高。”屈巫说着。

屈巫知道儿子留在晋国新绛,韩长老等人肯定会照顾好他的生活,他唯一担心的是儿子毕竟尚未成人,母亲死了,又远离父亲,儿子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坚强。

雏鹰不经风雨,岂能搏击长空。屈巫安慰着自己,一个人踏上了归程。正如他所希冀的一样,屈狐庸后来终于成为春秋时期一代大贤。此乃后话。

屈巫一路疾行,恨不能一步跨到洛邑。离开六、七天了,她在府中应该还好吧?想起我来了吗?他归心似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星夜兼程,回到洛邑刚过辰时。

一进府邸,就向主屋疾行而去。然而,姬心瑶不见了,伊芜也不见了。

屈巫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揣测可能发生的事。刚吃了早饭就溜出府去玩了?

丫鬟静月静影两人走了进来,跪到屈巫面前就哭了起来。

屈巫面沉似水,冷声问到:“出了何事?”

两个丫鬟争先恐后地说着。今天早晨她们不知怎么回事,起得特别迟,一起来就发现了不对头,睡在外面的筑风总管不见了,再到内室一看,夫人和伊芜郡主也不见了。

“筑风睡在了外面?”屈巫问道。他记得自己离开时,没让筑风守在外面起居间。一定有事。

正说着,夏征书跑了进来。看着屈巫,满是自责地喊了一声:“师傅!”就低下了头,他早已是六神无主,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老天保佑,师傅回来了。

陆续又进来几个家丁。七嘴八舌地告诉屈巫。前几天夜里,府中进了两个贼人,被筑风拿下。次日上午,就来了一批捕役,筑风将那两个贼人交出,却被诬赖为窝藏人犯,要捉拿府邸男女主人,被筑风击退。相安无事了几天,今天早晨起来,就出事了。

屈巫走到窗边,看到软烟罗上的洞和烧糊的边缘。寒光在他的眼睛里闪了一下,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两个丫鬟没按时起床,她们的房门与起居间是相通不关的。筑风睡在外面起居间,不用多想,都是中了人家的迷香。

“夫人这几天出门了?可遇到什么人?”屈巫问着两个丫鬟。他的心中已有推断,一定是姬心瑶出门惹了什么人。

静影说:“前几天出了一次门。遇到几个富家公子,其中一个姓王的被夫人打了耳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哼了一声。这公主脾气还见涨,居然跑到外面打人耳光。看来筑风跟在后面没少受罪。

“征书,随为师一起去官衙。”屈巫说着,起身走了出去。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以肯定,那位王公子与官衙有勾结。

屈巫带着夏征书,很快到了官衙。非常巧,迎面碰上了捕役头目,夏征书一眼就认出了他,连忙指认给屈巫。

屈巫一个闪身,站到了捕役头目面前,顺手将左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捕役头目想要躲闪屈巫的手,却发现那只手犹如长在他肩上一样,他根本推不开。他看着屈巫阴沉的脸,打了一个寒颤,问道:“有何指教?”

屈巫面无表情地说:“王公子何人?家住何处?”

捕役头目看到后面的夏征书,土财主府邸的?那天看到这个少年站在里面。他眼睛转了转,暗想司寇大人我可惹不起,就说:“什么王公子?不明白你是何意。”

屈巫左手稍稍用力,捕役头目已经酥软了半个身子。他抬眼向屈巫看去,只见他黑眸里的光,像寒冰一样彻骨,又像刀尖一样锋利。他不禁浑身上下都起了颤栗。这人太可怕,我还是如实告知,先保住小命再说。

捕役头目将屈巫带到了王司寇的府邸门前。指了指就溜之大吉。屈巫看了眼高大门楼冷哼一声,径自往里走。门口两个家丁不客气地拦着他,屈巫懒得说话,顺手点了他们的穴,一步就跨了进去,夏征书也紧跟着跨了进去。

转过影壁,穿过院落,照直向堂屋奔去。果然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脑满肠肥的人,正如捕役头目所形容的一样。

“来者何人?”不通名不报信就闯了进来,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刚下早朝的王司寇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屈巫愤愤地说。

“我是何人?就不必说了。我是来领人的。”屈巫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司寇一拍桌子,厉声说:“大胆。知道与谁说话吗?竟敢到堂堂司寇府来胡说八道。”

屈巫邪肆地一笑:“司寇大人,我重说一遍,我是来领人的。”

王司寇气得大喊:“来人,把这个疯子拖出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众多的家丁跑了进来。有几个急于表现的就走到了屈巫和夏征书的面前,抓起他们的胳膊往外拽。没想到他们却纹丝不动,根本拽不动。

屈巫轻叹一声。说:“天子重臣,假公济私,纵子妄为,执法犯法。大周悲哉!”

说罢,他拉着夏征书一个闪身,出了堂屋,随手抓起一个家丁,纵身跃上了屋顶。宅子很大,鳞次栉比的房屋,错落有致的院中院,根本辨认不出哪里藏了人。

“你们公子抓的人关在哪?”屈巫冷声问道。

“不、不知道。”家丁结巴着说。

屈巫手一松,却又暗自用力,家丁就从屋顶上摔了下去。不仅仅是摔了下去,而是摔了几丈远,很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屈巫一示意,夏征书飞身下地,又抓了个家丁上了屋顶。屈巫一把抓过,又问道:“你们公子抓的人关在哪?”

依然说不知道,依然是摔了几丈远。重复了好几次,摔下去家丁好几个,终于有个家丁战战兢兢地说:“城外有个庄园,是“都城四公子”玩耍取乐的地方,应该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司寇气急败坏地跑了出来,吩咐部分家丁取了弓箭,对着屋顶一阵乱射。屈巫已是怒极,擒着那家丁,对夏征书一示意,从屋顶上掠了过去。转眼,他们出了司寇府,向城外奔去。

城外,官道左边的岔道上有个庄园,大门紧闭,唯有门楼匾额上“花间春”几个大字在太阳下熠熠闪光。王子公孙们,不觉得太香艳了吗?屈巫一阵冷哼。

屈巫抓着几乎昏过去的家丁,问道:“是这吗?”

那个家丁晃了晃脑袋,有气无力地说:“西北角有个地下室。”然后翻着白眼,瘫软在地下。

屈巫已经飞身而去。庄园的西北角有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院子,屈巫闯了进去。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他仔细搜看,果然发现了一个石头垒起来的地下室。

屈巫一掌劈开了地下室的门,里面漆黑一团。“门主”一声大叫,屈巫听出了筑风的声音。他的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黑暗,发现筑风手脚都被几根铁链锁着,而那铁链交叉钉死在石墙上。任他神功盖世,也无法挣脱。

屈巫拔出昆吾剑,三下五除二削开了铁链,问道:“夫人呢?”

筑风抖落身上铁链,跪在屈巫面前苦着脸说:“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夫人。”

那日在府邸门前击退了捕役之后,接连几晚都相安无事,他错误地以为就没事了。没想到“都城四公子”正是故意如此,这个招数他们屡试不爽。再次施放迷香,他们想抓的人就轻而易举地抓了。

“回去再算账。”屈巫说着出了地下室。

屈巫飞身上了屋顶,细看庄园里的布置,判断出主屋方向,就匆忙而去。从夜间到现在,几个时辰过去了,姬心瑶和伊芜居然还没有下落。他已是心急如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南角有一个精巧的院落,屈巫刚准备倒挂金钟探查屋里情况,听到角落处两个丫鬟正在小声嘀咕着。

“王公子和张公子,怕是乐坏了吧,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

“图个新鲜罢了,最终还不是要送到妓馆去。”

屈巫再也按捺不住,跳到院里,不顾两个丫鬟的尖叫声,一脚踢开了房门。

“师傅!”一声惊喜地叫喊,屈巫还没反应过来,伊芜已经扑了过去。姬心瑶先是一喜,之后却站在那里不动。

屈巫拉着伊芜走到姬心瑶面前,说:“你没事吧?”

姬心瑶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屈巫上下打量着姬心瑶,又看了看伊芜,发现她俩都穿着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屈巫的脸沉了下来。

伊芜明白屈巫的意思,赶紧说:“天冷,我们就找了件衣服。师傅,你看。”

屈巫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两个男人躺在地上昏睡着。他轻舒了口气,笑着拍了下伊芜的头说:“不错,本事大了,能保护你公主姐姐了。”

姬心瑶一脸不高兴地说:“我不需要谁保护。”

伊芜笑着说:“是啊,公主姐姐的药粉银针可厉害了。等天一黑,我们就能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看着姬心瑶,眼睛里闪动着一丝笑意。夜里被人家迷昏了,身上怕是没有药粉银针吧。

他转过脸对伊芜说:“解开他们的穴道。”

王公子和张公子睁开了眼睛,依然浑身酸麻,勉强爬起来在地上坐着。稍稍清醒一会儿,发现屋里竟然有个身材修长五官俊美的男人,正一脸寒霜地看着他们。

“你是何人?”王公子翻着眼睛问。张公子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妙,可惜他根本跑不了。

“伊芜,他们的脏手碰到你们衣袖没?”屈巫的语调骤然变冷。“嗖”的一声,昆吾剑已经弹出了剑鞘。

衣袖?何止是衣袖!我和公主姐姐都是穿着中衣被这两个混蛋抱到屋里来的。幸亏我在路上就醒来了,当时看他们人多,只好装昏迷。到了屋里,这两个混蛋就迫不及待了,要不是我会武功,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伊芜咬牙切齿地想。

“师傅,留他们一命。”伊芜这句话等于告诉了屈巫一切。

屈巫点点头,上前轻轻一挥,王公子、张公子的两双手都掉到了地上。

“记好了,胡作非为是有代价的。”屈巫冷冷地说着,拉着姬心瑶走了出去。

惨叫声,凄厉地回响在花间春庄园的上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拉着姬心瑶,伊芜紧跟在后面,往外走去。筑风和夏征书早已等在庄园门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家丁。

屈巫阴沉着脸,所有的人都不安地跟在他身后,不敢说话。一路无语地回到了府邸。

刚一回到主屋,屈巫火冒三丈地怒吼道:“为何我一出门,你们就能弄点事出来?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筑风垂头丧气地跪着,伊芜和夏征书也吓得跪到了地上,他们很少看到屈巫如此雷霆震怒。平时屈巫在他们面前虽然不苟言笑,但始终是温和的。

刚刚到洛邑安顿下来,就招惹了大周王朝的显贵,还能太平吗?不用说,也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他倒不是怕谁,只是想能够安宁地生活。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他能不生气吗?

姬心瑶看着屈巫脸色铁青地发着火,她的脸色从红到白,又从白到红,终于抹着眼泪跑进了内室。

屈巫顿时就叹了口气,冲他们几个发火有用吗?他们能拦住姬心瑶吗?到头来,她照样任性妄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自己在外面冷静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姬心瑶满脸是泪地坐在软榻上。屈巫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怎就这么爱闯祸,这次能化解,下次呢?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气的。居然还哭,还觉得委屈了!

他恨恨地说:“不是答应我不出去的吗?”

姬心瑶依然抽抽噎噎地哭着。你一走那么多天都不回来,把我一个人关在府邸里,谁也不认识。

再说我不过就是打了那个浪荡子两个耳光,竟然动用捕役,滥用迷香。这洛邑都是些什么人嘛,大周律又没有不许打耳光这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必冲他们几个发那么大的火?要发火就冲我来好了。

姬心瑶的心里委屈极了。

屈巫心软了下来。她还是个病人,什么都稀里糊涂的,自己能和她见气吗?既然祸已经闯了,自己一怒之下削掉了两个浪荡公子的手,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吧!

他揽过姬心瑶,拍着她的后背说:“委屈了?不哭了,好不好?”

姬心瑶终于止住了哭声,却突然说:“你为什么要收她当徒儿?”

屈巫一愣,想起刚才在花间春庄园,姬心瑶对伊芜那种莫名其妙的态度,终于明白了缘由。傻丫头,脑子不清楚还乱吃飞醋。不是看伊芜和征书整日形影不离的,我怎么可能收个女徒儿。这思维到底还是与正常人不一样,刚刚还泪流满面地委屈,现在又打翻醋坛子了。

“不是你让我收的吗?”屈巫想起那年在夏御叔的宛丘府邸,紫姜赶来的马车里放着两大箱笼征书和伊芜的衣物,还有两匣子金锭之事。

他闭了下眼睛。那时,他对她的荒唐憎恨至极。他记得自己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一巴掌就打得她跌倒在地上,而自己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心也真够狠的。

“我怎么不记得了!”姬心瑶嘟起了嘴,神情还是有些不高兴。自伊芜说随她媵嫁,她就高兴不起来了。虽然她还是想不起来自己与屈巫的一切,但内心对屈巫的依恋却是越来越深,她害怕屈巫会离开自己。

屈巫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仿佛那五个血红的指印还在她脸上一般。当时,自己也是气昏了头,竟下了那么重的手。他的心中一痛。那段往事,她永远不要记得才好,他也不要记得才好。

“不记得就不要去想了。记得现在我在你身边就行了。”屈巫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低头嗫嚅着:“我不要她媵嫁。”

原来是为这事纠结。伊芜随你媵嫁的是夏御叔,不是我。难道你看不出她和征书情投意合吗?这脑子里整天胡思乱想的,怎就想不明白呢!屈巫有些好笑。

“好,不要,我们谁都不要。”屈巫柔声说着。傻丫头,任他百媚千娇,我只情有独钟。

没一会儿,姬心瑶就安静下来,在他怀里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屈巫抱起她,正准备把她放到床上,突然嫌恶地看了下她身上的衣服,那不知道什么女人穿过的衣服。他将她放在软榻上,扯过一条毯子给她盖上。转身出去吩咐丫鬟去浴房准备。

只要屈巫在府邸,浴房都是常备着热水的,他随时练功出汗,随时需要洗澡。所以,不用他吩咐,浴房就已经准备好了。

屈巫抱着还在熟睡中的姬心瑶走了进去。他犹豫着要不要喊醒她,微微勾唇,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她外面的衣服,让她穿着抹胸和亵裤坐到了浴池里。

热水氤氲着姬心瑶的身体,升腾的热气迅速地侵袭了她,她醒了过来。先是迷瞪了一会儿,接下来发现自己竟坐在水里,粉色抹胸已经湿透。她吓得惊叫起来。

屈巫干咳了一声,他穿一身轻薄的丝绸内衣,坐在白玉石浴池的边沿上。买了这个宅子之后,他特地在主屋院落修建了浴房,浴池很大,足以容纳两人。

姬心瑶停止了惊叫,面红耳赤地看着他,有些惊慌失措,却又像有些期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眨了眨眼睛,伸手散开她的头发,用木勺舀了水,从她的头顶淋了下来。姬心瑶睁大眼睛看着屈巫,水珠在她的睫毛上颤动着,她感觉浑身都有股热流在涌动,她的脸红到了边,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屈巫从一旁的玉盒里取出些皂角香膏涂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搓揉开,渐渐地起了些许白色的泡沫。又舀水替她将头发冲淋干净,然后稍稍挤压了一下头发里的水,用根玉簪将她的头发绾了起来。

这一番忙下来,屈巫的衣衫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姬心瑶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说:“我替你洗头吧。”

屈巫眯着的眼睛忽地睁大了,他似是不相信地看着姬心瑶。会洗吗?好吧,但愿你不要把我的头发全部拽掉。他笑着坐到了浴池里。

姬心瑶长这么大,还真不会洗头发。她连自己的头发都没洗过,不要说替别人洗头发了。不过,步骤都知道,何况屈巫刚刚才示范了一遍。

姬心瑶在浴池里站了起来,很用心地给屈巫洗着头,她的手软软的,细致温柔地在他的头顶上搓揉着,弄得屈巫心痒痒的。

他慌忙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靠得太近,她的气息从每一丝缝隙侵入了他,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难以抑制的变化,他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终于,姬心瑶轻舒了口气,完成了她人生的第一次洗头发。然而,当她手忙脚乱地想将他的头发用簪子别头顶上,却怎么也绾不好,还将他头皮拽得很痛。

屈巫睁开了眼睛,恨声说道:“笨死了!”拿起簪子自己别好了头发,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姬心瑶。

浴房里的窗户拉上了厚厚的帘子,一盏灯摇曳着暗暗的光芒,袅袅升腾的热气,宛如纷纭的梦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的周身被暖暖的光晕所笼罩,粉色抹胸映衬得上半身犹如半透明的羊脂白玉。只有她的脸红红的,红到了耳朵根,连那玲珑的耳垂都鲜红欲滴。

姬心瑶眼睛雾蒙蒙的,她嘟着嘴说:“你嫌我笨吗?”

屈巫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伸手揽过她,轻轻地含着她的耳垂,很暧昧地说:“又笨又傻,还是个闯祸精。嗯,刚才弄痛我了,我要惩罚你。”

湿透的衣服抛了一地。

姬心瑶开始有点不安,却被他的上下其手弄得晕晕乎乎的。她头抵在屈巫的肩上,全身发软。几许胆怯,几许期待。

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屈巫压抑至今的心情找到了宣泄口,水花四溅,激浪翻腾。姬心瑶突然感觉自己实际上已经期待了很久,她紧紧地抱住屈巫,任凭他将自己带到了一个巅峰世界。

瘫软下来的姬心瑶伏在屈巫的肩上,陷入了混沌之中。

猛然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像一匹洁白的丝绸,柔软地抖开来,无穷尽地散落而去。

紧接着,记忆如潮水一般呼啸而来,迅速地将那洁白的丝绸印上了浓墨重彩,每一丝每一缕,都塞得满满的。

她的记忆恢复了,她想起来了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肩上一阵疼痛。屈巫侧脸见姬心瑶正死命地咬着他的肩膀,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却被她越发咬着不放。而且,她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屈巫疑惑地问。

“哥哥!”姬心瑶终于松了口,泪流满面地抬起了头。

屈巫一怔,不相信似地问:“你记忆恢复了?”

姬心瑶搂着他的颈脖大哭起来。她不是为自己哭,她是为屈巫而哭。自己竟然昏睡了几个月,醒了后又神志不清,她想象不出这几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

屈巫终于相信了姬心瑶恢复了记忆。他看了看自己肩上清晰的牙齿印,笑着说:“这是要在我身上留下你清醒的纪念?”

说着伸手扯了条丝巾,擦着她脸上的泪,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不许叫哥哥,叫夫君。”

姬心瑶破涕为笑。拿起麻布巾,掬一捧温暖的水,大献殷勤地说:“夫君,我帮你擦背。”

屈巫笑着趴到了浴池的边沿,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姬心瑶,感受着那一阵阵暖暖的温度从皮肤深入到了骨骼深处,也深入到了他心灵深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夜相拥,极尽缠绵。说不尽的恩爱,道不完的相思。屈巫和姬心瑶终于重拾了新婚的甜蜜。

第二天早晨,他们起得迟了。屋外,已是日上三竿,艳阳高照。

丫鬟们服侍姬心瑶梳洗,屈巫出了内室,只见伊芜站在外面,不安地走来走去。

一见屈巫,伊芜赶紧上前喊了声:“师傅。”拉着他的衣袖就往外走,直到出了主屋,伊芜才说:“师傅,官兵来了。”

屈巫知道伊芜是怕吓着姬心瑶,就随着伊芜往大门口走去。筑风和夏征书都已站在大门外,黑压压的官兵将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本来这府邸地处偏僻,没什么人走动,现在竟是人山人海,除了官兵,还有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一将军拎着刀,正气呼呼地叫嚷着什么。筑风却是双手环抱,一脸不可侵犯的样子,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那位姓萧的将军。

屈巫皱着眉头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将军,何故在此?”

萧将军上下打量了一下屈巫,反问道:“你是这府中何人?”

屈巫目光一冷,说:“主人!”

“昨日冒犯官威,擅闯司寇府,又重伤两位公子的是你?”萧将军似是不太相信,据两位公子说,凶手根本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剑,就将他们的双手弄没了。动作之快,下手之狠,都是他们从没见过的。看来有些言过其实,这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怎么看也不似狠毒之人。

屈巫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们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还真快。能在都城调动这么大队官兵来拿他,看来,王司寇确实手眼通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下!”一声叫喊,立刻围了数十名官兵上来。屈巫在他们看来好像不太可怕,不像那个总管刚才一顿掌风就将他们横扫在地。

没必要如此大兴干戈吧。屈巫冷峻地看着萧将军说:“行,我随你去吧。让这些官兵全部退了。”

萧将军犹豫着说:“夫人也得一起去。”司寇大人特地交待的,必须要将这府邸的夫人抓去。儿子为了那个女人失去了双手,却边都没沾到,这口气,连王司寇都咽不下。

屈巫脸一沉,说:“这位将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将军浑身一激灵,想想也是,好歹抓个人回去交差,总比一无所获好。这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可他那总管却是不好惹的。再说了真人不露相,说不定他真的是个能耐极大的人。

“那你身上的佩剑?”萧将军提醒着,他可不敢让屈巫带着佩剑去官衙。

屈巫微微一笑,摘下佩剑递给筑风,说:“关上大门,任何人不许出入。”

走到伊芜面前,拔下她头上的银簪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说:“守着你公主姐姐。”

公主?站在不远的萧将军,听到了这句话。哪国的公主?看来这人绝不是他们所说的土财主,还是客气点比较好,万一是个有来头有势力的,自己白白地搭进去可不合算。

萧将军这么一想,立马让官兵们都撤了,自己也很客气地与屈巫并排走着,仿佛朋友一般边走边谈。当然,一路上都是萧将军在说话,他试图打探屈巫的来历,屈巫却是沉默不语。

官兵们全部离去之后,筑风关了大门,朝主屋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刚刚梳洗打扮好,正想等着屈巫一起吃早饭,就得知官兵包围了府邸,屈巫随着他们一起去了官衙。

他还没吃早饭呢。她在心里嘀咕着。见筑风进来,赶紧问道:“情况如何?”

筑风说:“门主让我们在府中等他,任何人不许出入。”

见筑风特地强调任何人不许出入,姬心瑶心下明白,自己醒来后稀里糊涂的这段日子没少闯祸,也给筑风增添了许多烦恼。她有些歉意地看着筑风笑了笑。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姬心瑶问。总是给屈巫找麻烦,她惶恐不安起来。

筑风并不知道姬心瑶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见她不安的样子,心中暗笑,你到底还有个怕的人啊,还以为你谁都不在乎呢。他腹诽了一阵,才好言安慰姬心瑶说:“夫人请放心,门主很快就会回来的。”

屈巫随着萧将军到了官衙,连过堂都省了,就被拿进了大牢。屈巫诧异地扬了扬眉,真够简单省事的!难怪“都城四公子”敢为所欲为,这个主管治安和刑狱的司寇大人,自己就拿大周律当儿戏,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妄为。

穿过长长的走道,屈巫被押到了最里面一间单独的牢房。这牢房有些奇诡,青铜铸就的牢门看上去坚硬无比,青石垒起的墙和青石铺就的地面,只有屋顶上有一个很小的天窗,透下来几许光亮。根本就是个插翅难飞的铜墙铁壁。

屈巫想到了花间春庄园的地下石屋,与这间牢房似有异曲同工之出,嘴角不觉露出一丝讥讽。我就暂且在这里呆上几日,看你如何收场。

屈巫懒洋洋地坐在地上,靠着墙闭上了眼睛。肠道欢快地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难得起迟一次,就误了晨食,都怪傻丫头昨夜太兴奋。他的唇抿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怎就那么喜欢你呢?屈巫想到姬心瑶那软软的身子,不由得心神一荡。傻丫头,真不知你还能闯出什么祸来。闯就闯吧,哪怕你把这大周的天下给倾覆了,我也会给你兜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昏时分,送来了牢饭,屈巫端详着看上去还不错的饭菜,竟然还有肉,最后一餐?听说上路饭都还是不错的。他呵呵冷笑了一声,从衣袖里摸出银簪仔细检查着,确定无毒后才细嚼慢咽起来。

却说萧将军将屈巫送到官衙之后,也不知是被屈巫的气度所震慑,还是屈巫说的话让他担心。公主,到底是哪国的公主?诸侯争霸的时代,若是惹了个强势的,自己的脑袋说不定就搬家了。于是,他惴惴不安地去了司寇府。

“公主?她是公主,我还是君王呢!”断了两只手的王公子气呼呼地喊着。偷鸡不成蚀把米,费尽心思将美人弄来,自己连个毛都没摸到,就失去了两只手,这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哼,不管他们是何人,今夜男的见阎王,女的送妓馆。”王司寇恶狠狠地说。他最疼爱的儿子失去了双手,这仇,他无论如何也得报。

萧将军本是好意提醒,见他们父子一意孤行,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即告辞。

屈巫吃过饭后,闭目养神,心中猜想着王司寇下一步的行动。稍稍眯了一会儿,从顶上小窗看去,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将牢房认真测量了一番,才又靠在墙上合上了眼睛。

这回,他没敢睡去,直觉告诉他夜里一定有事。

子时,月光惨淡,窸窸窣窣的小动物四处乱窜的声音,给静谧的夜空增添了几分惊悚。

牢房顶上传来微乎其微的动静,屈巫眯缝着眼,一缕寒光射出,定格在小窗上。

一阵微风,犹如天女散花一般,黑暗中无数根细如牛虻的银针向屈巫激射而来。他就地一滚,滚到了一个屋角,是小窗看不到的死角。

忽然,地面颤动起来,屈巫飞身吸到屋顶看去,刚才他所蹲的屋角处已经裂开了一个大洞,黑咕隆咚,似有阵阵阴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个连环招数,要想躲银针,就得在这个角落。稍微一大意,就会掉入洞中。哼,雕虫小技。屈巫冷哼。

屈巫正要从屋顶落下,空气中似有一股异味,他警觉地嗅了下鼻子,阵阵阴风中夹杂着难闻的腥臭味。

“嗤嗤嗤”一种异常的响动,洞口伸出了一个巨蟒的头,吐着长长的信子,红着眼睛,慢慢地爬了上来。

看来,这间牢房是特制的,难怪四周一片静谧。养条巨蟒来对付人,这王司寇还真是高手。屈巫一阵腹诽。

巨蟒的头越伸越高,猛地向屈巫张开了血盆大口。屈巫一个翻转,骑到了巨蟒身上,以雷霆万钧的掌力击向了巨蟒的头,巨蟒垂死挣扎,狂怒着想掀翻他,屈巫又是一掌,巨蟒的头已经变了型,一声怪叫,长长的身体抖动了几下,一切恢复了平静。

屈巫从巨蟒身上跳了下来,刚刚喘了口气。随着一声“妈的!失手了!”的谩骂,居然又是一阵满天飞雨的牛虻银针袭来。

屈巫忍无可忍,抡圆双掌,猛地一推,排山倒海之气逼得银针纷纷飞回屋顶小窗。随着几声闷哼,“咕咚”“咕咚”地有人滚下了屋顶。

就这么简单?屈巫捡起地上的银针,暗光下依稀可见针尖淬了毒。他一阵冷笑,又捡起几根放到了衣袖里。

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飞身跃起,贴到了小窗旁边。整个小窗都是铁制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使劲一扳,窗棂断了一根,颇费了几下功夫,才将整个窗棂扳了下来。

屈巫缩身钻了出去,站在屋顶上四下看去,暗夜茫茫,他定睛辨别了一下方向,朝府邸疾驶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苍茫。屈巫箭一般向府邸奔去。银针上淬毒,让他想了起来,王司寇极有可能双管齐下,府邸今夜也绝不会太平。

当然,他没想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姬心瑶已经清醒过来,她的枕头下就藏有银针和药粉,一般的小蟊贼并不能把她怎样。何况筑风接受了教训,让家丁里三层外三层地守在主屋外。

屈巫回到府邸,主屋院内灯火通明,姬心瑶等人全部都在外面起居间坐着,好像感知他要回来迎接他一般,个个都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们怎都在此坐着?”屈巫疑惑地问。

夏征书说:“师傅,我今晚睡这外面。”

伊芜说:“师傅,我们刚抓了几个坏人。”

果然不出所料,既然有人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我就奉陪到底。屈巫的眸子里寒光一闪,问道:“人呢?”

“我全部杀了!”筑风说。这回,他干脆不作任何考虑,先杀了再说,死无对证,让那些人暗自着急好了。

屈巫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王司寇手上也不过几个懂些歪门邪道的人,杀了就干净了,免得以后继续生事。

筑风一看屈巫点头肯定,立马咧着大嘴喜笑颜开。屈巫向姬心瑶看去,见她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自己,才察觉她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去睡吧,应该没事了。”屈巫走过去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站起来迟疑地问:“你呢?”

屈巫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说:“我回牢房。”

姬心瑶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很黯然。清醒过来的她,才明白自己的祸闯得有多大。自己这么多年来总是给他找麻烦,一直就没让他消停过。这一刻,她的心里难过死了。

屈巫看她一脸凄惶,就拉着她去了内室,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姬心瑶伏在他胸口,哽咽着说:“都是我害了你。”

屈巫的心绪微动,怕她又想起新婚时那些不愉快的事,陷入无休止的自责中,就想逗她开心。于是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是啊,你可把我害惨了。”

姬心瑶抬起头,泪水涟涟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行了吗?你真是一点都不在乎我。”屈巫忍住笑说。

“我怎么能不在乎你呢?”姬心瑶委屈地说。

屈巫故作长叹了一声,说:“你在乎我?那我生了很重的病,你都不知道,还懂医术呢!”

“啊?”姬心瑶惊慌失措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似乎是比自己的额头热,吓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你真的生病了,我替你把脉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缩回被姬心瑶抓着的手,一本正经地说:“没用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姬心瑶紧紧地抱着屈巫,泪水滚滚地落了下来,她哭着说:“怎么可能无药可治呢,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屈巫见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心里哀叹了一声,真是个傻丫头,怎就这么容易上当呢。他俯下头,一口气呵在她后颈脖上,使劲地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才在她耳边轻声说:“爱你入骨,无药可治。傻丫头,你要治吗?”

姬心瑶终于明白过来。尽管她知道屈巫曾经在朝堂之上舌生莲花,雄辩天下,但从没听他对自己说过如此动人的情话。

“你骗我,欺负我!”姬心瑶在屈巫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用她那柔如无骨的小手在屈巫身上恨恨地打着。

屈巫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姬心瑶,将她放在床上,笑着说:“等我回来,再慢慢算账。”

屈巫笑着走了出去,见筑风等人都睁大双眼看着他,这才感觉自己笑得有点忘形。他讪讪地收敛了自己的笑意,对筑风等人又仔细地嘱咐了一番,按原路返回了牢房。

牢房里恢复了原状,那条死了的巨蟒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的洞口也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屈巫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可疑之处,依然靠在墙上假寐着。

看来这牢里还有高人,我离开到回来,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将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弄得我仿佛做了场梦,还真不简单。屈巫在心里倒腾着。

第二天一早,屈巫就被两个狱卒喊起,他一言不发地随着他们进入了普通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间牢房在一个转角处,里面已经有一位老者。花白的头发和胡须都乱蓬蓬的,肮脏的袍子已经看不出底色,甚至连脸上和手上的皮肤都看不出底色。那情形绝对是在牢里呆了相当的年头。

见来了位锦衣华服的公子,那老者似乎有点兴奋,好奇地用他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屈巫。

屈巫眯着眼睛四下看了看,走到墙边坐下,依然假寐。不一会儿,他感觉到了老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就睁开眼微微颔首,算是致意。

“这位公子,所犯何事?”老者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屈巫说:“老丈,这牢里都是犯事的?”

老者幽幽地说:“犯事有大小,进了牢里都一样。”

屈巫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进了牢里都一样?昨夜的恐怖牢房,若是普通人绝无生还可能。王司寇设置这样一间牢房,都对付了什么人?那条巨蟒应该吞了不少人吧!

早饭送了过来,只有一个黑乎乎的饼子。屈巫拿起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用银簪戳了戳,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慢慢地吃了起来。

老者看着屈巫的一举一动,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抓起饼子咬了一口,说:“公子乃富贵之人,也能咽下这牢饭?”

“无非果腹。”屈巫微笑着说。他年少时曾跟随师傅一年,风餐露宿,尝尽百味,相比之下,这牢饭根本不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不是洛邑人?”老者又问道。

屈巫看了眼老者,答道:“我是楚国人。”

老者的眼睛里寒光一闪,没再说话,默默地靠在屋角闭上了眼睛。

从白日到黑夜,都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屈巫,仿佛他被人遗忘了一般。当天夜里,他几乎竖着耳朵,却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连三日,都是如此。屈巫心中起了疑虑,这是什么意思?真打算让我将牢底坐穿?府邸里什么情况?屈巫有些不放心了。

吃过晚饭,屈巫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天窗,眼睛的余光扫了下一直缩在墙角不动的老者,他总感觉这老者非同寻常,却又没找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寻思着夜深人静时回府邸看看。他闭着眼睛依墙而坐,耐心地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黑夜,悄悄地来了。牢房里远远地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磨牙声,偶尔,还有梦魇中的一声怪叫。

瞬地,黑夜里闪出了一道寒光,那是老者的眼睛。紧接着又是一道寒光,一只飞镖破空而来,直奔屈巫胸前。

听到空气中“嗖嗖”的声音,屈巫依然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只是稍稍伸出了手,准确无误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那只飞镖,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下似曾相识的暗器。

老者没想到屈巫这时候是醒的,一连三日,屈巫都没有睡觉,他以为屈巫今夜绝对熬不过今晚。他更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夹住自己的飞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惊之下,老者翻身立起,移到了屈巫近前。暗淡的光影里,屈巫正仔细端详这只青铜打造的蝴蝶镖。在哪见过?猛然,千意婆婆胸口中的那只飞镖在他眼前显现出来。

“神镖王?”屈巫冷声问道。屈巫曾将蝴蝶飞镖拿给了康长老,他查实之后告诉屈巫,蝴蝶飞镖在江湖自成一派,师傅号称“神镖王”,弟子不是太多,但个个以外家功夫见长,而且都为了钱财而充当杀手。

“想不到你竟然识得老夫,嘿嘿。”老者一阵干笑。

“为了钱财而不顾江湖道义的宵小之辈。”屈巫站起来讥讽了一句,他刚才不过是一个推断,没想到还真准。

老者幽幽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有错?”说罢,平地一个翻身,以异常迅疾的速度闪到了门口,同时手上又是冷光一闪,向屈巫飞来。

屈巫站着没动,他以为还是飞镖,只是将身子稍稍偏了偏。然而,老者却是揣摩透了屈巫的心思,知他自恃武功高强,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此时飞向屈巫的竟是一张天蚕丝网。

天蚕丝网到了屈巫身旁,忽地张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异常柔软地吸在他身上。屈巫躲闪不及,整个人都落入了网中。老者一拉绳索,又是一个翻身,绳索的一头拴牢在屋顶的窗棂上,屈巫被结结实实地吊在了空中。

屈巫暗自懊恼自己太轻敌,以为老者以外家功夫见长,就不会使诈,没想到竟然在阴沟里翻船。他悄悄用手指触摸了一下身上的网,知是刀剑割不断的天蚕丝,他放弃了拔出靴子里匕首的想法,心中琢磨着如何脱身。

“屈巫,老夫等你很久了!”老者突然高声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落入了天蚕丝网中,正暗自琢磨如何脱身,忽然听老者一声高喊:“屈巫,老夫等你很久了!”

屈巫一惊,问道:“你认识我?”

“烧成灰我也认识你。”老者冷冷地说。

他没想到王司寇要杀之人竟是自己的仇人,屈巫一进牢房他就认了出来。他一直在暗中追踪屈巫,苦于找不到杀他的机会。后来,屈巫离开楚国就失去了踪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们有仇?”屈巫疑惑道。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老者的声音里已是怒意翻滚。

黑塔杀手?只能是他!射中千意婆婆的蝴蝶飞镖是他的。屈巫明白过来。他冷冽地说:“你儿子杀了我师叔,死有余辜。”

“好,很好。”老者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他从怀里掏出一把蝴蝶飞镖,大笑着说:“我倒要看看神功盖世的七杀门主,如何逃得过我这漫天飞蝶。哈哈哈……”

屈巫的心一凛,十几只淬了剧毒的飞镖密集地飞过来,自己被天蚕丝网套在空中,根本没有避开的可能。

眼看自己就要被老者的蝴蝶飞镖打成马蜂窝,说时迟那时快,屈巫将早已悄悄扣在手里的几根银针射了出去。

这几根银针是屈巫在那个单独牢房里捡的,原本是想拿回去让姬心瑶看看上面是什么毒,就一直放在衣袖里,没想到这时竟然派上了用场。衣袖里还有一只刚才老者打过来的飞镖,但他不敢用,怕动静太大,引起老者的警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过于得意忘形,也许是牢房里光线太暗,老者根本没注意到屈巫轻微的动作,也没看到飞过来的细如牛虻的银针。还在大笑中的老者突然身子一僵,眼中寒光一闪,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撒出了手中的蝴蝶飞镖,然后,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十几只蝴蝶飞镖向屈巫飞来,虽然失了准头,但依然有着凌厉之态势。此时的屈巫,只有拼死一搏。

万不得已之下,他用出了师门绝招苍龙腾飞,让自己的内力化为无穷大外泄,杀气翻腾,迅速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蝴蝶飞镖在离他三尺开外纷纷坠落。

牢房归于了静谧。屈巫看着地上的老者,一阵后怕,这银针上淬的竟是见血封喉的剧毒。那天晚上,天女散花一般,若是自己沾上了一根,早已见了阎王。

他浑身酸软地窝在天蚕丝网中。苍龙腾飞,祖师爷为保九鼎而创下的绝招,纵然是七大长老联手,都需要消耗一半的功力,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他单独一人使用这招,几乎耗掉了他全部的功力。这回,这个亏可吃大了。

他看了看拴在窗棂上的绳索,感觉自己根本没有气力飞身上去解开。他闭了下眼睛,几乎虚脱的他就要睡了过去。不行,不能睡。必须离开牢房,否则,这时,若是有人来取他性命,将不费吹灰之力。

府邸现在什么情况?她应该不会有事吧?屈巫忽然从内心里升起一股力量,从天蚕丝网中伸出手去,拽着绳索一点一点地往上爬,一把抓住屋顶小窗的窗棂,大喘着气扳断了木制的窗棂,终于连人带网地爬了出去。

屈巫在屋顶上稍稍躺了一会儿,从天蚕丝网中钻了出来,向府邸方向看去,火光冲天,映红了洛邑的夜空。他的心一沉,急切地想提气疾行,却眼一黑,倒在了屋顶上。

府邸已被官兵包围了三天,筑风一直像个门神一样守在大门口,任凭是谁,他也不放进去。前几日押走屈巫的那位萧将军,也不是很较真,他并不想弄得刀光剑影的。

萧将军涵养极好地对筑风说:“本将军是奉令搜查,既然贵府没有杀人犯,你又何必不让进呢?我进去看看,搜不到不就出来了。”

哼哼,糊弄三岁小孩呢!那天晚上装神弄鬼的几个蟊贼被我杀了,尸体就埋在后院,还能不被翻出来?唉,夫人要是能制出来化骨粉就好了,就可以消尸匿迹了。筑风内心里翻腾着,脸上却是没有表情,佯作未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昏时分,王司寇来了。见依然僵持着,火冒三丈地吼道:“将这府邸里的男女老幼全部拿下。”

王司寇刚从张公子家出来。他与位居六卿之首的张公子爷爷张太宰,还有两位王爷,也就是另外两位公子的父亲,商量了半天。一致意见快刀斩乱麻。今夜,做最后一搏。

他们想不通的是,这个土财主到底是个什么人。特殊的牢房,漫天飞雨的牛虻银针,恐怖至极的吃人巨蟒,不但没伤他分毫,而且他还打死了巨蟒。这太不可思议了。更不可思议地是他在牢房里来去自由,却还惺惺作态地坐牢。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如此狂妄之极,是他们从未见过,也是闻所未闻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个外来户,凭什么在洛邑为所欲为?若是不把他拿下,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萧将军见王司寇发火了,只得硬着头皮指挥官兵们向大门冲去,黑压压的官兵们挥舞着刀剑砍向了筑风。

见过不怕死,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要不是门主有交待,哼!筑风心中很是不忿。屈巫嘱咐他,夜晚来偷袭的人,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若是白天有官兵来,将他们吓退即可,不得伤人。

筑风嘀咕着,气归丹田,施展出神功金钟罩。砍向他的刀剑纷纷折断,吓得那些官兵全都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无计可施。

“你的兵就这样怂包?”王司寇不客气地责问着萧将军。

萧将军无语地转身,指挥官兵叠起人梯翻越围墙。很快,有不少官兵进了院子,向主屋冲去。

征书与伊芜立刻带着所有的家丁们与官兵一片混战。此时,他们也顾不上屈巫叮嘱过的话了,只要胆敢冲向主屋的,他们定斩不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拿着屈巫给她找回来的软剑从主屋走了出来,伊芜一见吓得立马跑过去,将她拖回了屋里。说:“公主姐姐,你就在这里观战,万万不可出去。”

伊芜又告诫静影静月两个丫鬟,看好夫人。她可不敢再让姬心瑶出一点点岔子了。

姬心瑶看伊芜一脸着急的样子,再见院中的官兵并不占上风,也就作罢。但心中确实气愤,天子脚下,这些人到底想干嘛?

大门前,筑风见官兵们都跑去叠人梯攀墙了,准备关起大门,然后去院中将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抛出来。

忽然,一道灰色的身影,从空中飘了下来。康长老出现在门前,他刚从西羌部落回来,准备向屈巫报告一些情况。

他远远地看见官兵包围了府邸,居然还有官兵在翻越围墙。情急之下,他纵身跃起,凌空虚步,从众多官兵的头上,飘到了筑风面前。

“怎么回事?门主呢?”康长老问道。

“门主被他们抓到牢里去了。”筑风没好气地说着,冲一旁的王司寇和萧将军翻了个白眼。

王司寇和萧将军见空中忽然降下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纳闷。却见康长老转身向他们走来,眼睛里寒光激射,雪白的胡须暴起,冷声问道:“是天子让你们来抓人的?”

天子?这事,谁都知道是王司寇徇私,但谁也不会捅到天子面前去。王司寇与张太宰及还有两位王爷,都是大周王朝炙手可热的人物,谁会吃饱了饭没事干惹他们?萧将军默默地朝王司寇看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司寇却是一愣。刚才这老头好像在问什么门主,门主?还能与天子挂上钩?一丝不妙的感觉涌了上来。

康长老见他们不答腔,心中更是有了几分怒气。屈巫虽然年轻,但他行事作风都让七大长老心服。尽管之前,屈巫一直在保卫大周还是楚王争霸之间徘徊,让他们有些猜疑。但自屈巫离开楚国之后,他们对这个年轻的门主就死心塌地了。

于是,康长老冷冷地说:“大周王朝不需要七杀门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说罢,他气愤愤地跳入院中,一阵掌风横扫,里面的官兵无一幸免地倒在了地上。

七杀门?王司寇心中一激灵。抓的那人是门主?难怪他有那么大的本领,难怪他不把人放在眼里。可事到如今,自己还有退路吗?现在已不是为儿子报断手之仇了,而是自己的项上人头能否保得住了。

王司寇迅速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只要今夜神镖王杀了那个门主,纵然是天子过问下来,自己到时候一推六二五,再加上还有张太宰和两位王爷相帮,应该没多大问题。至于这个府邸里的人,原本只是为了抓那个女人,现在看来是不能留一个活口了。

王司寇向一旁的将军看去,见他有些迷茫,估计他对七杀门并不是很清楚,心中有些庆幸。就拉着他走到隐蔽处,悄悄耳语了一番。将军一脸惊诧,见王司寇抬出了张太宰和两位王爷,想想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官兵们不再翻越院墙,只是将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王司寇的如意算盘是,不让里面的任何人出来。他唯一担心的是康长老会出来去宫中见天子,然而,他始终没见到康长老出来。他放心了,他耐心地等着夜色的降临。

夜,终于来了。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带着火的箭矢,像雨一样落在了府邸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沉沉的夜里凉风骤起,火借风势,迅速地蔓延开来。转眼,已是火海汪洋。

府邸里一阵惊慌。这个府邸不是很大,院落相连。现在四处起火,空中还到处飞着带火的乱箭。很快,火势已经连成了一片。

姬心瑶慌乱地在屋里翻找那本《内功心法》,那是屈巫特地拿给她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

放哪了?她还是在昏睡前研习的,醒过来后失忆状态下就没看过。这几日刚恢复正常,还没来得及看,就出了事。

“公主姐姐,快出去,帘子都烧起来了,太危险。”伊芜跑进来喊着姬心瑶。

“不,我要找到《内功心法》。”姬心瑶在衣柜里翻着。看到一叠自己为屈巫绣的丝帕,拿起来塞到了怀里。又继续翻找着。

伊芜急了,她跑到梳妆台前拉开所有的小抽屉,看看都没有。又掀开床上的被褥抖了起来,忽然,一本帛书掉了下来。伊芜捡起来一看,高兴地大叫:“公主姐姐,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姬心瑶舒了口气,笑着往怀里塞去。伊芜一手抓起桌上的夜明珠,一手拉着姬心瑶,赶紧往外跑去。还没出屋子,筑风和夏征书就跑了进来,见到她们就喊危险,快跑。

几个人出得屋子,没走几步,就听到“哐当“一声,已有烧坏的椽子掉了下来。

姬心瑶回望一下,这才觉得后怕。抬眼看去,筑风正怒目瞪着伊芜,说:“你也脑子不清楚?刚才有多危险!”

姬心瑶笑了一下,将伊芜拉到一旁说:“别理他,他才脑子不清楚。”

筑风没奈何地看了她们一眼,吆喝着家丁们,让他们赶紧护着夫人到后面花园里去躲避,整个府邸的院落都烧了起来,看上去只有后面的花园是安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天干草黄,容易燃烧。花园也有危险。”康长老走过来制止着。

筑风怒睁着眼睛说:“那我带着家丁在前面开路,你护着夫人冲出去。”

康长老摇了摇头说:“不行,乱箭可没长眼。”

筑风急了,大叫:“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在这等死?”

康长老捋着雪白的胡须,微微一笑,说:“随我来。”

康长老带着大家回到了主屋院落。满屋的丝绸织锦垂帘助燃了火势,几间屋子噼里啪啦烧得很厉害,火焰很是炙人。

筑风瞪着眼睛看着康长老,搞什么名堂?刚刚夫人才从里面跑出来,难不成再进去?现在还能进去吗?烟气都能熏死人。

院子角落里有颗巨大的银杏树,树干粗的两人都抱不过来。燃烧的火焰离它很近,它似乎被炙烤得难受,摇曳着硕大的枝叶,发出了唏嘘的叹息声。

康长老走到树下,不知道捣鼓了什么,树干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树洞。康长老示意筑风点了个火把,树洞里竟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台阶,无尽地延伸下去。

筑风又惊又喜。原来门主早就有了退路。难怪康长老一点也不着急。对啊,当初在洛邑买房子,还有装修,等等一切事宜都是他办的,这条地道说不定就是他特地修的。

“怎不早说,害我干着急。”筑风咧着大嘴冲康长老笑了起来。

康长老说:“你护着夫人从这里出去,出口在城外的一个宅院里,里面的弟子有你认识的。你们先在那里歇下,我去找门主。”说罢,又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筑风连忙点头。让伊芜和夏征书紧跟着姬心瑶,自己在前面引路,所有的家丁和丫鬟都跟在后面,全部进入了地道。

地道里的台阶延伸着,拐了弯之后就是平坦的路。筑风在前面打着火把,姬心瑶等人的身影在火把的照耀下,拉得很长地映照在墙壁上。

所有的家丁和丫鬟几乎都是空手,因而,他们一行人走得极快。感觉没走多远,他们就开始上台阶,台阶的尽头是一堵墙。

大家停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筑风按照康长老小声告诉的方法,在第二个台阶靠墙的边缘上用暗劲踩了三下,墙壁豁然洞开,墙的这一边,是个很干净整齐的屋子。

筑风走出去,很快就找到了熟识的弟子。这里,是七杀门的一个暗庄点,平时只有四五个弟子驻守。见一众人等从暗道出来,不由得大为惊奇,他们竟也不知道有暗道。

姬心瑶等人终于安全了。紧张了几天的筑风悄悄地松了口气,转而又为屈巫担忧起来,门主在牢里应该没事吧?康长老找到他了吗?

却说王司寇一直在大门口督战,直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也没见到府邸里有任何人出来,心中起了一丝疑虑,难道他们都被活活烧死了?

雪白胡须的老者和总管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岂能甘心被火烧死?他们应该往外冲才对啊!王司寇已在大门口围了里外三层的弓箭手,只要有人敢出来,一定是万箭穿身。

萧将军安慰王司寇说:“没人出来,应该就是烧死了。”

王司寇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这个府邸里的人不死绝,他就不会是安全的。所以,他一步也不敢离。至于牢房里的所谓门主,他相信神镖王今夜一定能得手。神镖王与他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多年来,从未失过手。他知道神镖王不仅是一手飞镖出神入化,更是诡计多端。

火依然熊熊地燃烧着,依然没看到任何人出来。王司寇想了想,嘱咐萧将军继续围困府邸,他要去牢房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司寇到底还是意惶惶的,神镖王杀死了那个人吗?那个人不死,他就得死。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深更半夜,王司寇忽然要去牢房,狱长等人自然是不敢怠慢,都知道他是为了那个特殊的人犯。这几天来,他们可没省心,白天黑夜地监视着,巴不得他早日将那特殊人犯弄死,他们也好轻松点。

看着姬心瑶和所有的家丁及丫鬟都下了地道,康长老这才开动机关,合上了树洞。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巨大的树干上有什么端倪。他眼风凌厉地看了四周,忽地一声冲天而起,一道灰色身影在夜空中疾速闪过。

“门主,醒醒。”康长老在牢房屋顶上找到了屈巫,他摇晃着屈巫的身体,轻声喊道。

屈巫拼着最后一丝气力爬上屋顶,见府邸那边火光冲天,心中一急,想强行提气,却伤了心脉,昏倒在屋顶上。

康长老见屈巫依然不省人事,情知有异,赶紧将他扶坐在屋脊上,自己双手抵在他的后背,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了过去。

屈巫缓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回头看是康长老,赶紧问道:“府邸什么情况?”

康长老收了掌,知屈巫是担心姬心瑶,就说:“夫人没事。门主,你泄了功力?”

屈巫苦笑着说:“是,用了苍龙腾飞。”

康长老大惊。当年,七大长老为在乱军中救下姬子夷,联手使用都耗掉了一半的功力,之后在总门堂休养生息了半年。而屈巫现在一人单独使用,意味着他耗掉了几乎全部的功力。什么样的强敌,逼得他如此?

忽然,牢房里传来很大的动静,脚步声、开门声、说话声,紧接着一声惊叫,刺破了暗夜里的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康长老从小窗看下去,一个狱卒提了灯,正胆战心惊地照着地上的一个老者。王司寇和一众人等,在牢房里惊慌失措地到处看着。

王司寇怎么也不能相信,神镖王竟然失手了,所谓的门主也不见了踪影。他四处张望的眼光看到了屋顶上的小窗,看到了扳断的窗棂,看到了康长老雪白的胡须。

灯光一闪,康长老已经从屋顶上跳到了牢房里。他走到地上的尸体旁看了看,又看了下满地的蝴蝶飞镖。还是不解屈巫为何要用苍龙腾飞,纵然“神镖王”将蝴蝶飞镖打成了漫天飞雨,屈巫也应该能躲得过去。他没想到当时的屈巫身陷天蚕丝网,根本不能动。

“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司寇大人,是不是你的钱给少了?杀手没尽力啊!”康长老讥讽着。

王司寇已经是小腿肚子发抖。他佯作镇定地说:“人犯无故伤人,杀人,还窝藏罪犯,视牢狱为游戏,按大周律自然该斩!”

“我看该斩的是你!”康长老拔剑就要刺向王司寇,却听到屋顶上传来一句,“留下他,由天子处置。”

康长老恨恨地收了剑,走到王司寇身后,伸手在他的后背某处重重地按了一下,对着王司寇吹了下雪白的胡须,冷冷一笑,飞身贴近小窗,躬身钻了出去。

王司寇呆若木鸡,忽然感觉两腿之间一热,身上的黄白之物淅淅沥沥地流了出来,顿时,牢房里弥漫起一股难闻的恶臭。

随行的狱长和狱卒们个个屏住了呼吸,想捂着鼻子又不敢。此时的王司寇,身体僵硬着不能动弹,他不得不明白,自己这一劫怕是逃不过去了。

“咕咚”一声,王司寇栽倒在地,晕倒在肆意流淌的黄白之物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康长老飞身上了屋顶,意欲背起屈巫,屈巫百般推却,康长老很是不悦地说:“嫌我老了?背不动你?”

屈巫歉意地笑了笑,只得任由他背起自己,疾行在夜色之中。

很快,他们到了城外,到了暗庄,康长老才将屈巫放下。屈巫扬了扬眉,看着康长老,心里起了一丝疑惑。

康长老偏偏不解释为何到这里来,却很纳闷地问:“门主,区区一神镖王,你需要用苍龙腾飞?”

屈巫叹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天蚕丝网扔给他,说道:“送你了!”

“天蚕丝网?”康长老拿着不足盈盈一握的天蚕丝网,终于明白过来,屈巫是一时大意被网住了,才不得已泄了功力抵御蝴蝶飞镖。

筑风走了过来,盯着康长老手中的天蚕丝网两眼放光,恨不能向康长老强要了过去。

“你们也在这?夫人呢?”屈巫明白过来。

筑风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小声嘀咕着:“反正我只有倒霉的份,好东西就没我的份。”

屈巫抿了抿嘴唇,佯装没听到他的话,对康长老说:“你明日进宫去见天子,明早我们再具体商量,现在都休息吧。”说罢,径直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夜明珠在桌上发着幽幽的光,屋里显得宁静而幽深。

姬心瑶刚刚才睡了过去。从暗道出来后,筑风安排她住了这间最好的屋子,伊芜陪她收拾好一切,等她上床之后才在旁边的屋子住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躺在床上,身体困倦之极,脑子却翻来覆去地倒腾着。这几天,她的心一直都吊在了空中。官兵如此明目张胆,说明在洛邑势力很大,他在牢房里安全吗?

都怪自己脑子不清楚,稀里糊涂地跑到外面去。要是听他话在府邸里不出去,就不会有这场飞来的横祸。自己真的是惹祸精,是个不祥的女人。姬心瑶在心底凄惶地叹着。

爱你入骨,无药可治。八个字犹如光芒万丈的太阳,照得她的人生无比绚烂。今生有他,夫复何求?然而,她的甜蜜里依然夹着不安,自豪中有着深深地自责。

那样的男儿,清风朗月一般,只要他愿意,就会倾倒无数的女人,而他却只对自己情有独钟。她怎能不知足,怎能不自豪。

他不计较自己曾经对他的伤害,不计较自己过去的声名狼藉。以前的她甚至连一滴水都没给他,他却给了她一个爱的海洋。真的不敢再辜负他的深情。

可是,真的好怕。他的儿子留在了晋国,是自己害得他们父子分离。自己这样一个不祥的女人,还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害怕,像一个不安分的兔子,在她的心里横冲直撞地乱跳着。

她的心里一会儿酸,一会儿甜,泪珠像两条小虫子,沿着双颊爬下来,伴着她入了梦。

屈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见姬心瑶已然睡着,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却不由得心一颤。她在落泪?又梦到什么了?

他脱掉外衣,轻缓地在床边躺了下来。姬心瑶好像感知他的气息一般,往他身边拱了拱,缩到了他的怀里。他伸手抱住她,却又听到她低低的一声抽泣。

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屈巫不由得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脸上一顿狂吻,终于弄醒了她。

姬心瑶惊醒过来,一阵熟悉的气息立刻让她明白,屈巫回来了。果然,自己在他的怀抱里,他的唇滚烫地在她的脸上摩挲着。

“你回来了?”姬心瑶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到谁了?”屈巫答非所问。自从他听到姬心瑶在梦中喊着夏御叔的名字,他的心里就时常冒酸水。

“没有。”姬心瑶老老实实地说。她确实没有做梦,她原本是在纠结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没有就好好睡觉!”屈巫突然没好气地说。明明脸上挂着泪,明明睡着了还在抽泣,竟然还说没有。他恨恨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发出了低低的鼾声。

姬心瑶却是再无睡意,柔肠百转。他好像不高兴了,是因为我给他带的麻烦吗?把我弄醒,问一句莫名其妙地话就睡着了。他是太累了吗?她没想到屈巫已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了,还泄了功力,极度需要休息。

她痴痴地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心中的不安又翻滚起来。

黎明的曙光揭去了夜幕的轻纱,一丝鱼白色的晨光从窗棂照射进来,透过了薄薄的窗帘。

屈巫睁开了眼睛,他幽深的眸子看了看姬心瑶,见她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似是刚刚慌乱地闭上眼睛。他凝了下神,微微勾唇,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康长老已经等在外面。屈巫将事情经过一点不漏地告诉了他,特地强调只要将此事报告给天子就行了,至于天子如何处置,七杀门没有任何意见。

康长老得知事情缘由后微微动容,心中一片黯然。

几百年来,七杀门忠心耿耿维护的大周王朝,竟然从里面开始烂了。天子眼皮底下,佞臣为所欲为,私设牢房,特殊牢房,公然调动官兵徇私,焚烧民宅,雇佣杀手,这哪一条不是死罪?

可是,他们依然明目张胆,公然无视大周律。是天子昏庸还是纵容?大周王朝还有希望吗?

康长老看着屈巫,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出来。他想说,若是天子不秉公处理,他决不罢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一脸淡然,只说了句:“我这就去纵横谷等你。”

周定王下了早朝,就得知七杀门康长老来了。多年来,驻守洛邑的康长老一直代表七杀门与他联系,他的贴身阉官和禁卫都是知道的。每次,康长老都是在偏殿等他。

他急切地走了过去。康长老去西羌部落商讨借用西羌铁骑一事,他是抱了极大的希望的。时不时就有诸侯以演习的名义到洛邑附近转悠,总让他如鲠在喉。

“陛下!”康长老按规矩见了礼之后,就毫不拖泥带水地说着自己此番进宫的缘由,将这几天发生在屈巫身上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颇有深意地说:“陛下,屈门主原本是自己要来面圣的,无奈他身受重伤,还在休养之中。”

周定王一怔。他原以为康长老此番进宫是为西羌部落之事,没想到横空出现一个屈巫被抓,府邸被烧的事,而且事情的缘由竟然是屈巫的女人被王司寇的儿子掳了去。他的心不由得一沉,很是有点不忿。

这几天是听说张太宰的孙子和王司寇的儿子被人削去了双手,没想到竟是屈巫做下的好事。他也太狂妄了一些。为了个女人值得如此小题大做吗?

据说那女人是郑国的公主,虽然是姬家的人,但也犯不着为了她就什么都不顾了吧?据说当初他叛了楚国,就是为了她。她对他就那么重要?为了她能让人拿着七杀令牌闯宫,为了她能置自己的旨令于不顾。屈巫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个,屈爱卿伤得很重?”周定王似是不相信地问道。历代七杀门主都是神功盖世,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到了他,不是被人下蛊,就是受重伤,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康长老见周定王的语气,知他不相信,就说:“屈门主在牢房里出了点意外,被杀手钻了空子。”

“府邸烧了?西城边有个王府刚装修完毕,就赐给屈爱卿吧!”周定王云淡风轻地说着。

康长老替屈巫谢恩之后,依然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定王明白,康长老这架势就是等他的处理意见,他在心底恨了一声,只得暗暗地掂量起来。

王司寇之所以敢任意妄为,自然是他背后有人给他撑腰。张太宰,还有那两个王爷,他们沆瀣一气,自己只能是睁一眼闭一眼。多年的朝臣,他们已是根深叶茂,岂能轻易就斩了。

可若是不能给屈巫一个说法,七杀门恐怕是要与大周离心离德了,现在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七杀门去做,翻脸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屈巫称重伤不能来,来了的康长老一脸怒气。这都表明了七杀门的态度。

只有杀王司寇了。杀了他,安慰下七杀门,或许对张太宰他们也有些震慑。周定王无可奈何地拿定了主意。

终于,周定王下达了旨意,王司寇徇私枉法满门抄斩,萧将军擅自动用守城官兵,罪不容赦,即日腰斩。

康长老离开王宫,向纵横谷奔去。周定王的神情,让他的心中起了一丝悲凉。忽然间,他明白了屈巫对大周王朝若即若离的态度。

当日,朝野震动。原本就看不惯王司寇等人胡作非为的,觉得天子圣明,大快人心。张太宰等人明白天子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也暂时收敛了锋芒,但对传闻中的七杀门,却是有了十二分的嫉恨。

“哼哼,七杀门,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张太宰捋着胡须愤愤地说。

“陛下也是糊涂了。现在的门主已不是自家人。”某位王爷很是不平地说。

是夜,张太宰府邸,几位王爷和几位朝臣的恨意翻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转眼三月三。

洛邑城北大山深处的纵横谷。谷内层峦叠嶂,乱石交错,千岩竞秀,万壑争流,犹如迷宫。

七杀门总门堂所在的山洞极为宽敞,洞里自然形成了上中下三层,最下面的一层是大堂,上面两层人工拓展了若干的洞屋,住着七杀门几百个看守九鼎的弟子。

屈巫和姬心瑶住的洞屋,是历代门主休养生息时所住的地方,虽然没有窗户,却有着天然的透气孔。陈设也挺讲究,应有尽有。甚至地上还铺着地毯。

谷里有一深潭,泉水清澈炙热,不时有一个个水泡冒上来,像一串串明珠。太阳出来时,会发出七彩之光,因而,被祖师爷命名为七彩泉。

屈巫每日清晨练功之后,都要到七彩泉去泡上半个时辰,以获取温泉的能量帮助功力的恢复。

晨雾弥漫,幽风阵阵。屈巫阖眼泡在七彩泉中。不知不觉,他在总门堂里已经休养生息了两个多月,功力也恢复了一大半,再有些日子就可以下山了。

这个地方既无人干扰,又没有俗事烦忧,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可是,自己当真就能抛开一切在此清修吗?压在他心底的事又冒了出来。唉,何时才能带着心瑶真正地归隐山林呢?他的心里有了些莫名地烦躁。

忽然,微风送来了一缕清香。她怎么来了?屈巫睁眼看去,果然是姬心瑶远远地走了过来。

天刚放亮,姬心瑶就起来了,她一下床就催促静影静月两个丫鬟赶紧为她梳洗,结果那两个丫头手忙脚乱地将她的发髻梳歪了,弄得她又好气又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纵横谷,原本是绝不可以让外人进的,屈巫怕她没人侍候,才将两个丫鬟的眼睛蒙住带了进来。虽然笨点,总比没人伺候好。姬心瑶只得认命。

“夫人,我来拿门主的衣服。”筑风在门口喊道。

“今儿个我去吧!”姬心瑶捧着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筑风惊奇地看着她,原本他每天这个时候来拿衣服,她不是没起床,就是在梳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了?起得这么早,看样子什么都准备好了。

姬心瑶微微一笑,捧着屈巫的衣服往洞外走去。今儿个是三月三了。这是个对我和他有着特别意义的日子,自然要与平时不同,给他送衣服,给他一份惊喜。

因为我,害得他到现在功力都没恢复。在这个山谷里,我们还能自在地生活。出了山谷,真不知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灾难,真不知道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我们有未来吗?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里就慌慌的,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难受。

“今天怎么起早了?”屈巫用脱在地上的脏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水,在潭边的石头坐了下来。

姬心瑶抱着衣服也在潭边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笑着说:“今天日子特殊啊!”

“特殊?”屈巫一时没有想起来,在这深山里,他真的快要忘记一切了。

姬心瑶撅起了嘴,说:“忘了?该罚!”

屈巫迅速地在脑子里翻找了一下记忆,不太相信地问:“今天是三月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点了点头。眉黛青山,双瞳剪水,脸上飞起了红云。

时间真快,怎么一晃就到了三月三了。郑国传统的祈求美满婚姻的日子。也是他们第一次相逢,他第一次救她的日子。

屈巫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心底升起了歉意。他曾说在今天陪她回郑国的,竟然食言了。他说:“是该罚,我竟忘了,说要陪你回家的。”

“其实除了厉王叔,我也没人可看了。”姬心瑶惆怅地说。姬子坚从没认过她这个姐姐,她又怎么可能巴巴地跑去王宫看他。

屈巫没有说话。厉王爷,一直是压在他心底的秤砣。杀师之仇,不能不报。可报了,又怎么面对她?厉王爷等于是她在郑国的唯一亲人了。

“哎呀,真好看,像夜明珠一样。”姬心瑶指着潭底冒出的一串气泡惊喜地叫着。

屈巫的眼睛亮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邪肆的笑意。他拿过她抱着的衣服放到一旁的石头上,说了声:“好看吗?那就下来仔细看。”突然伸手一拉,姬心瑶跌到了水里。

“啊!我不会水。”姬心瑶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等你沉下去我再打晕你,救起你不就行了。”屈巫笑着调侃道。

姬心瑶手忙脚乱地“扑通”着,屈巫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直到一口水呛到了她,他才赶紧过去捞起她,将她抱到潭边,拍着她的背说:“真笨,呛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眼泪汪汪地咳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欺负人。”

屈巫看着她,笑眯眯地说:“不是你说要惩罚的吗?”

姬心瑶眨巴着眼睛,说:“是你忘了今天,该罚的是你。”

“是啊,就是罚我啊!罚我教你凫水。”屈巫一本正经地说着,动手脱去了姬心瑶外面的衣服。

暖暖的阳光射了下来,七彩泉漾起了阵阵涟漪。他的双手有力地托着她的身体,柔柔的眼神鼓励着她。

姬心瑶开始还有些怕水,渐渐地胆子大了起来,很快,竟然不再下沉了,能在水里踩水了。她兴奋地抱着屈巫,给了他一个香吻。

“不算太笨。”屈巫笑着单手托起她的腰,让她仰面在水上,准备教她仰游。

姬心瑶的抹胸稍稍卷起,肚脐上贴着的一个东西落入了屈巫的眼帘。他疑惑地看去,伸手撕了下来。

“这是什么?有何用处?”屈巫看着手上小小的圆圆的,像膏药一样的东西,问道。

姬心瑶的脸色骤变,她看着屈巫,嘴唇微微颤抖着,竟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见她神色不对,将那圆圆的膏药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股凉凉的麝香味,他的心中一沉,冷声问道:“绝子嗣的凉药?”

姬心瑶咬着嘴唇,依然没有说话。屈巫面沉似水,手抖了抖,那圆圆的膏药掉到了水里,在水面上荡悠悠地漂浮着。

屈巫猛地一掌击去,浪花四溅,膏药沉入了水底。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悲色,半响,才艰难地说:“你拿我当什么?逢场作戏?露水情缘?”

他抱起她往潭边的石头一放,自己匆匆地穿好衣服,冷冷地说:“等丫鬟来送衣服。”说罢,纵身掠起,不见了踪影。

姬心瑶的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今天起得早了,慌乱中忘了取下来。一直以来,她都很谨慎,她明白一旦屈巫知道,绝不会原谅她。

可是,她真的不敢要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还会给屈巫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和他有没有未来,又岂敢留下一个孩子。她想,若有那么一天,她不得不离去,也好让自己少一些牵肠挂肚。

然而,这些话能对屈巫说吗?不敢辜负他的深情,到底还是要辜负他。怎么办?怎么办才好?他要恨死自己了。姬心瑶已经是六神无主。

不一会儿,静月送了衣服过来。姬心瑶默默地穿上衣服,往回走去。洞门口,伊芜和夏征书正在练双剑合璧,俩人心意相通,双剑舞得泼墨生花一般。姬心瑶看着,心里一酸,低着头匆匆地走了过去。

回到洞屋,屈巫并不在。静影端来了早饭,姬心瑶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他去哪了?

一整天,姬心瑶都没看到屈巫,她魂不守舍地在洞屋里坐着,门口稍稍有点动静,她就会站起来迎上去,然而,每一次都会让她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时分,屈巫依然没有露面。姬心瑶端着饭碗,眼泪又落了下来。他一直都是陪她吃饭的,生怕她吃不好,总是记住她喜欢吃的菜,让厨子多做一些。可今天,他不管她了。

静影悄悄地喊来了伊芜。伊芜见姬心瑶泪眼婆娑地端着饭碗,发着呆一口都不吃,不禁吓了一跳,忙问:“师傅呢?”

师傅平时把她看得就像个宝一样,捧到手心都怕摔了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吃饭都不管了!伊芜眼睛转了转,走了出去。

伊芜在康长老的洞屋找到了正在喝酒的屈巫,一句话没说,拽着他的衣袖就往外拖。屈巫心中一凛,她有事?到底还是不放心,跟着伊芜转了回去。

屈巫走进洞屋,见姬心瑶端着饭碗发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挥挥手让伊芜离开,让静影重新换了碗热饭给她,自己端起那碗凉了的饭,说了声:“吃饭吧!”姬心瑶极力忍着要掉下的泪,和他一起默默地吃了起来。

吃罢饭,屈巫又不见了人影,直到三更过后,屈巫才回来,一言不发地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姬心瑶小心地在他身边躺下,怯怯地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累了,睡觉。”屈巫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她。

姬心瑶的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他解释,她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屈巫岂止是生气,他更多的是难过和心伤。他无原则地爱着她,她却背着他做这样的事。让他不得不质疑,她爱自己吗?他的心已是一片空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姬心瑶纵身跳了下山谷。那一刻,她是微笑的,她有着彻底解脱的欣慰。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是个笑话,上苍将太多的笑话都累积到了她的身上。

到现在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公主还是私生女,少女时代爱上母亲的情人,嫁给夏御叔不到一年就守寡。再后来,莫名其妙地想凭着一己之力去复仇,将自己弄得声名狼藉,人所不齿。

犹豫着不敢接受屈巫的爱,不相信这世上有真正爱她的男子。终于相信了,命运却又偏偏和她开玩笑。不祥的女人,给自己亲人带来灾难的女人,也许从一出生,就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风在她的耳边呼呼地响着,她急速地坠落着。衣裙被风吹起,宛如一朵巨大的花在空中绽放。

“心瑶!”正在往山峰上疾奔的屈巫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地从山腰上掠起,像箭一样冲到正在坠落的姬心瑶身旁,双手接到她,抱着她一个翻转,脚尖借力山崖突出的石头,缓缓地落到了谷底。

屈巫抱着她大喘着气,他的功力没有完全恢复,情急之下强行运气又伤到了心脉。

姬心瑶见他脸色煞白,气息不稳,不由得心中一痛。你一次又一次地舍命救我,我却只能给你带来灾难。你不是有新欢了吗?还跑来救我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屈巫的气息稳定了,他才放开了姬心瑶,看着她,却是怒意翻滚。他厉声说道:“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也犯不着去死!”

姬心瑶的嘴唇蠕动着,终是没有说出话来。我怎么会不愿和你在一起?我是不敢再拖累你,像我这样不祥的女人,是不能奢望爱情的。

屈巫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无怨无悔地爱着她,为她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就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而她宁愿去死,都不愿和他在一起。自己有多么可笑,又有多么可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婚以来,她一直就闷闷不乐,自己就一直包容着她,千方百计地哄她开心,到头来,她竟然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离开。

回头想想,这么多年来确实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和自己结婚也是没有办法,情非得已吧!放手好了,只要她好好地活着,何必再委屈她!

屈巫的眼睛向远处看了很久,才收回视线。他的心情平静下来,竟然看着姬心瑶微微地笑了笑。

他缓缓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一直以来,我用自己的爱强行绑架你,想当然地认为你也会爱我。没想到,却逼得你要用死来挣脱。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既然我不能让你爱上我,放你离开好了。但你要答应我,好好地活着。”

姬心瑶睁大了眼睛,轻轻地摇着头,她想说,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这样。可是,她到底什么也没说,低下了头,泪如泉涌般地落了下来。

屈巫扭过脸去,说:“回去吧,收拾一下,这就让人送你回郑国。”

姬心瑶用衣袖擦了下眼泪,抬起头说:“我回株林。”

屈巫点了点头,惨然地笑了下,原来是忘不了夏御叔,难怪失忆时候做梦都喊他。你们才是真正的夫妻,我们不过是露水情缘。回株林吧,他富可敌国,就是死了,庄园和家产都还在,依然可以奴仆成群。跟着我,却只能是颠沛流离。

“委屈你了,这段时间只有两个笨手笨脚的丫鬟侍候你。”屈巫不无酸味地说。

你竟然以为我不爱你,难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装出来的?好吧,误解就误解吧。在这里死不了,那我就换个地方去死。我再不要给你带来任何的灾难。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姬心瑶说着,泪水又流了下来,她悄悄地用手拂去了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谷底怪石嶙峋,姬心瑶磕磕碰碰地跟在屈巫身后,再没有说话。屈巫也不再说话,遇到难走的路,他依然抱起她跃了过去,到了平坦的路上才放她下来。一如他们新婚那晚,在奕园后山。只是没有了甜蜜,只有无尽的苦涩。

上了山道,不一会到了山洞门口。一个漂亮的女弟子娇滴滴地喊了声:“门主,我等您练剑呢。”抛着媚眼,就站到了屈巫的面前。

“没空!”屈巫冷冷地说着,没有表情地走进了山洞。

跟在屈巫后面低着头的姬心瑶,稍稍抬头,眼风扫了一下,见正是刚才和屈巫一起练双剑合璧的女弟子。此时,她双眼含泪,满脸委屈地看着屈巫已经走过去的身影。

回到洞屋,姬心瑶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从洛邑府邸大火中逃出来时,她除了软剑和《内功心法》以及为屈巫做的一叠丝帕,其余什么都没拿。现在这些衣服都是屈巫后来为她新买的。

她留下了丝帕和《内功心法》,只拿了几件已经穿过的衣服,打成一个小包袱,见屈巫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地耷拉着脑袋。她的心又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用了绝子嗣的凉药,你就想当然地以为我不爱你,怎就想不到我是怕拖累你?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别的女人。还说我是逢场作戏露水情缘。好,就让老天来证明我,决定我是死是活吧!她走到屈巫面前,蹲了下来,手扶着他的膝盖,恳求说:“我明早走,好吗?”

屈巫抬起头来,浅浅勾唇,说:“你不怕我改变主意?”

姬心瑶低下了眼帘,说道:“你不会。”

屈巫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姬心瑶看着门外,又发了一会呆,他是去找那个女弟子了吧?人家等他练剑呢,双剑合璧,情侣才一起练的剑。

晚饭时,姬心瑶让丫鬟喊来了夏征书和伊芜,告诉他们自己即将离去,让他们跟着屈巫好好练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母亲,我要和你一起回株林。”夏征书闷声闷气地说。这段时间,他早看出屈巫和姬心瑶之间出了问题,心中有些憋屈。

“不行,等你学好了再回去。”姬心瑶一口拒绝。她觉得夏征书只有在屈巫身边才是安全的,跟着她回去,很难说会发生什么。她对夏征书的感情,早已越过了夏御叔的原因,而是真心实意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就让征书跟在你身边吧,多少也能保护你。”屈巫的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她身边多个人保护总是好的。

“他是你徒儿,你收了他就要对他负责。”姬心瑶看着屈巫正色说。

说罢,她转眼看着伊芜,说:“伊芜,虽然你随我媵嫁,其实你还是个孩子。御叔不在了,我做主将你许给征书,这并非是上烝下报,而是你们自幼一起长大,情投意合。待你及笄之后,由你们师傅为你们主婚。”

姬心瑶根本不征求屈巫意见,就将此事推给了他。屈巫看着她,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疑惑,什么意思?他们结婚,你不参加?我放你离开,难道你还不想好好地活下去?

伊芜红着脸低下了头。幸福来的太快,她一直不敢想的事,被姬心瑶三言两语挑明了,她心底对姬心瑶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晚饭后,夏征书和伊芜离去,洞屋里只剩下屈巫和姬心瑶,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一时间,俩人坐在软榻上竟无话可说。

沉默了许久,屈巫说:“让这两个丫鬟还跟着你吧,她们的卖身契,下午我去问了筑风,说是在大火中烧了。若是以后你有了得心应手的人,她们是去是留,你自己看着办吧。”

下午没有去练剑?姬心瑶看了屈巫一眼,说:“你要多注意身体,不要仗着自己武功好,一味逞强。”

客套话吧?你要是真在乎我,宁愿死都不愿在我身边?屈巫在心底恨了一声。说道:“株林庄园只有两个弟子在看守,我会让宛丘的弟子再去十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现在应该没人找我麻烦了。我在宛丘府邸调几个家生子过来就行了。”姬心瑶说。

宛丘府邸的家生子,夏御叔的家奴。你到底还是把自己当成夏家的主母,而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屈巫叹了口气说:“前任老门主是你的外祖父,你原本就是七杀门的子孙,他们保护你是应该的。与我无关。你若不愿意他们进庄园,我就让他们暗中保护好了。”

姬心瑶看屈巫这样说,只得点头说:“好吧,随你意吧!”

“心瑶!”屈巫的声音嘶哑起来,却是没有了下话。他想说,心瑶,不要离开我。他更想说,心瑶,我不能没有你。可他终于还是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突然,他猛地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狠狠地噙住她的唇,疯狂地吻了下去,直到她快要窒息,他的唇才换到了她的颈项,她的肩胛……

这一夜,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有身体的交融,苦涩的疯狂,无语的缠绵,让他们恨不能将时间永远定格,彼此永恒。

然而,夜终归是短暂的。黎明在他们万分不情愿中到来,他们的分别也终于到来。

从此别,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一曲成殇。

自难忘,梦魂远,远去半缕冷香,一朝悲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上午的天空有些阴沉。

姬心瑶出了山洞,回望了一下,没有看见屈巫的身影,暗道也好,免得见面伤感。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是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吧。

出纵横谷的小径不是很好走,伊芜扶着姬心瑶,小声问道:“公主姐姐,你和师傅到底怎么了?为何要回株林啊?”

“哼,师傅欺负公主母亲,你看不出来吗?”走在一旁的夏征书无原则地维护着姬心瑶。在他的记忆中,姬心瑶和他父亲在一起时,一直都是喜笑颜开的,父亲从来就没让她受过委屈。

可她自从跟了师傅,却经常愁眉不展。后来又是昏睡又是失忆的,好不容易身体好了,到了纵横谷时间不长,师傅就对她不理不睬的,而且还弄来一帮女弟子。这明显就是欺负她。师傅根本就没有父亲对她好,她当然要回株林了。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门主欺负夫人了?”走在前面的筑风听到夏征书的话,很气愤地反驳着。

“师傅整天和那几个女弟子混在一起,不是欺负我公主母亲是什么?”夏征书更加愤愤不平地说。

“征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怎能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姬心瑶的语气很重。她没想到,这个孩子对自己的感情会这么深,一如自己待他。她的心里几许安慰,也几许不安。她担心自己的离去,会影响到他与屈巫的关系。

“公主母亲,我……”夏征书着急地想辩解,却被姬心瑶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是担心母亲。是母亲自己要离去的,与你们师傅无关。有些事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姬心瑶删去了公主两个字,事实上,她早已将夏征书视同亲生。

走在前面的筑风停下脚步,看着姬心瑶说:“夫人,你是不是误解了门主?他和那几个女弟子真的没什么。都是康长老多事。”

误解?那么聪明的人想不出我不要孩子的原因?说我逢场作戏?另寻新欢的借口罢了!姬心瑶笑了笑,说:“一般的男人都会有几个女人,何况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主不是那样的人。他从没有过别的女人。”筑风着急地说。

姬心瑶轻叹一声,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搂着别人笑。这段时间对我要多冷有多冷。说什么爱你入骨,无药可治,都是骗人的。反而是我心心念念地放不下他。真要在乎我,怎不来拦着我?

她轻笑说:“话不要说的太死。阿凤不是他的女人?”

“不是!”筑风气呼呼地说,这事他最清楚来龙去脉。那年中秋前,屈巫将姬心瑶和夏御叔从大牢里救出来后,决定远离他们的生活。但他心中难过,就拉着筑风拼命喝酒。屈巫酒多,筑风怕送回府邸被芈如骂,才将屈巫送到了盐市暗庄。醒来后,阿凤就在他身边。纵然有什么事发生,那也是屈巫酒醉不清楚。

当着夏征书的面,筑风不好扯得太远,就说:“那是因为阿凤长得像你,门主多看了几眼,阿凤就一厢情愿地认为门主喜欢她。”

哦?姬心瑶没再说话。屈巫从来没对她解释过阿凤是怎么回事,她也没问过。但阿凤对她的恨意,她却记得很清楚。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自己既然离开他,他有别的女人也是正常的。

终于出了纵横谷,到了洛邑城北。早有弟子赶着马车等在路口。姬心瑶上了马车,伊芜和夏征书却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不放,伊芜落下泪来,夏征书也红了眼圈。

姬心瑶强笑着说:“你们要听师傅的话,好好练功,早日练成了,早日回株林。”

夏征书和伊芜唏嘘着答应,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静影静月两个丫鬟上了马车才被摘下眼罩,筑风带着几个弟子赶着另一辆马车跟在了后面。

屈巫站在山峦上,远远地看着姬心瑶离去。他几次想奔上前去,拦下她。终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留下她,她始终闷闷不乐,说不定哪天又走上极端。只要她活得好好的,也就罢了!

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着,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出了山谷,看着她一步一步地离自己而去,他的心也一点一点地空了。这辈子,他对女人从没动过心,直到与她邂逅,一见钟情不能自拔。苦苦地爱了她多少年,终于能和她在一起,没想到依然是一场空。

若是真的生不出孩子,他绝不会责怪她。可她特意这样做,就显得太绝情了。这段时间,他冷落她,他的心其实是痛的,他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可她竟然宁愿去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躺到了山峦的一块石头上,浑身像泄了功一样的无力。感情真的是不可勉强,自己就是为她死了,恐怕也换不来她的爱吧!确实,多年来,一直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罢了,但愿她能开心起来。屈巫阖上了眼睛。

日渐黄昏,微风起,些许凉意。

“门主,您在这呢,让我好找。”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屈巫微微地睁开眼,见是那个漂亮的女弟子,轻皱了下眉,问道:“何事?”

“您说陪我练剑的?”女弟子红着脸蹲了下来,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裹挟了屈巫。

屈巫坐起来看她一眼,微微勾唇,说:“我说过陪你练剑?没时间。”

女弟子看不明白屈巫的神色,大着胆子用手轻轻地推着屈巫的肩,撒着娇说:“您现在不是有时间吗?”

屈巫侧肩让了一下,女弟子就势跌倒在他怀里。屈巫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轻声说:“滚开!”

女弟子身子一僵,却没有动弹。屈巫的脸色一沉,冷声说:“本门主的话你听不懂?”

女弟子抬眼看去,见屈巫面沉似水,双眸含霜,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从他怀里爬起,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嗫嚅着:“门主,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无语挥手让她离去。心瑶,我说过,今生只爱你一人,纵然你离去,我的心依然属于你。为什么你的心就那么狠,你把我伤得还不够吗?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躺了下去。

夜深了,黑暗像潮水一样倾覆过来。没有月亮,唯有头顶上的穹庐有一颗微弱的星星在闪烁。

屈巫躺在石头上,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颗微弱的星星,好似要把它看穿看透一般。

“门主,夜风凉,回去吧。”康长老走了上来。自姬心瑶离去,屈巫整整一天都在山峦上躺着,他不能不担心。

屈巫坐了起来,指着夜空对康长老说:“夜空的神秘让人无法驾驭,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遥远而不可及。是不是?”

康长老疑惑地看着屈巫,这什么意思?研究夜空?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姬心瑶呢?他意思不明地点了点头,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细小的竹管,递给屈巫说:“筑风传回来的。”

屈巫连忙站起来,接过细小的竹管,从里面抽出微小的丝帛信函,展开看去,四周漆黑,根本看不清。这才随着康长老下山回了山洞。

到了洞屋门口,屈巫回首对康长老说:“让那几个女弟子明天下山回洛邑。”

康长老似乎想说什么,屈巫已经进屋关上了门,抖开信函,筑风告知,他们下榻在路边的一家客栈,姬心瑶情绪安好。他轻舒了口气,心中却又冒出了酸水,离开我情绪就好了?

人去楼空空寂寂,旧日恩情情切切。

躺到床上,屈巫毫无睡意。屋内似乎到处都有她的倩影在晃动,枕头和被子也留有她的馨香。他恨了一声,伸手将姬心瑶的枕头扔到脚底,一方丝帕飘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拿了起来,是姬心瑶的粉色丝帕,绣有一颗天青色的心,上面却是泪痕斑斑。他的心猛地一颤。

“我觉得天青色比白色有意义。因为、因为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身上的衣衫是天青色。”

“我为何就不能记得?我还记得你头顶上是个银色发环。”

姬心瑶为他做丝帕的情景浮现在他的眼前,她曾经说过的话像重锤一样击倒了他的心底。不,不,她不是和我逢场作戏,她的心里是有我的,她是爱我的。可她为什么不愿有个孩子,为什么突然要去死?

难道是自己意会错了?屈巫仔细地回想着。自从那日发现她用了绝子嗣的凉药,他就再没给她好脸色,她每日期期艾艾地守在洞屋里,要多冷有多冷,他根本没给她任何申辩的机会。

前天晚上他带着醉意回来,她突然抱着他的后背大哭,他却冷冷地让她解释,她只是哭。如果是逢场作戏,她完全可以编个理由,何必要哭得那么伤心?

而且,她的情绪突然变化,她是那晚才极度失望的吗?是不是他那晚的态度很恶劣?天亮时她在软榻上,那一夜她都没有上床?

屈巫的心忽地一沉。那晚喝酒时,康长老让几个女弟子来陪酒,他有几分醉意,任由她们伏在他的肩上敬酒。

一定是别的女人留下的香味刺激了她。她是爱我的,她以为我有了新欢不要她了,才去死的。至于用绝子嗣的凉药,她一定有什么苦衷,只是不愿或者不能解释。

心瑶,是不是这样?是我误解你了?屈巫将那方丝帕紧紧地攥在手里,放到了心口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个月后,屈巫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他就急着要下山。无论康长老如何劝说,他都无法再在纵横谷呆下去。因为株林弟子传来消息,姬心瑶病了,他的心揪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按下心思,加紧调养,想着早日下山去搞清楚姬心瑶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越想就越觉得是自己误解了她,心中越发不安。

好在筑风安排的弟子非常忠诚,每日都将姬心瑶的生活状态飞鸽传书过来。他虽然不在她的身边,却对她每天做了什么吃饭睡觉是否正常一清二楚。

怎么突然就会病了?而且吃的饭全都吐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屈巫恨不能一步就跨到株林。

然而,他再焦急,既然下了山,就是再不情愿,大周王朝的王宫他还是要进的,周定王也还是要去拜见的。毕竟,七杀门是隶属大周王朝的,臣子的本分还是要尽的。

大周王朝的偏殿,周定王历来秘密召见七杀门的地方。

“陛下,微臣来请罪。”屈巫跪在地上故作姿态。

周定王的眉毛一挑,连忙走过来,亲手扶起屈巫,说:“爱卿何罪之有?王司寇徇私枉法,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屈巫看着周定王,没有说话,却是暗自腹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王司寇敢于在天子眼皮底下胡作非为,只能是有人给他撑腰壮胆。杀了台前的,幕后的还不是照样为非作歹。

周定王赐坐屈巫之后,沉吟了一会儿,说:“爱卿身体康健,能否亲自去趟西羌部落?”

屈巫见周定王以商量的口吻,又是如此放低身段,心中就有些过意不去。人家毕竟是堂堂的天子,七杀门原本就是他家的看家护卫,自己这门主确实有些不称职。

于是,他说:“陛下,微臣愚钝。如今诸侯各国,纷起争霸,但陛下乃四海之尊,何须理会他们?微臣以为只要因势利导,形成诸侯之间相抗衡,陛下尽可驾驭,岂不更省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这一番话,用抬举周定王的方式,劝他打消借用西羌铁骑驻守洛邑的念头。堂堂天子,只要能控制诸侯就行,毋须厉兵秣马!

周定王点了点头,说:“诸侯相互制衡,谁也不能一家独大,这想法不错。目前有的诸侯国确实发展迅猛。”

屈巫微微勾唇,说:“陛下,目前秦晋交恶,相互之间攻占不休。楚国乘机联秦抗晋,加之晋国前些日子内乱,国力有所减弱,使得楚国在中原地带声望渐起。所以,微臣想去晋国,看看有无可能扭转晋国目前的劣势。”

周定王没想到屈巫会主动提出去晋国,前些日子让他去晋国平乱,他也不过去杀了屠岸贾就回了,今天的意思是打算在哪里长住?

赵盾死后,晋国几个大家族相互之间明争暗斗,政权确实不稳。若是能去帮晋成公稳定局势,晋国凭着沉淀多年的雄厚国力,在中原地带完全是可以与楚国相抗衡的。

“好,那就委屈爱卿去晋国吧!”周定王的口气简直都有些肉麻。

屈巫出了大周王宫,在去水楼暗庄的路上,感觉背后有冷飕飕的光射来。他稍稍侧身,又看到了那个像地鼠一样的人。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前年在洛邑酒楼,碰到一胖一瘦两个蟊贼时,就感觉角落里有这种光在盯着自己。后来在郢都的一家茶楼,看到了这光来自一个小矮人。

现在可以肯定,一胖一瘦的蟊贼是楚庄王的人,那这小矮人肯定与楚庄王无关了。会是谁派来盯梢自己的?

屈巫走进了水楼,打了个手势,坐到了楼下一张桌前。水楼的前台弟子明白过来,只是按普通客人给他上了壶茶。他一边喝茶一边朝门外看去,果然,那个小矮人躲躲闪闪地从门口走了过去。屈巫示意一下,两个弟子走了出去。

三更时分,两个弟子终于将辛苦跟踪了一下午的小矮人,抓到了水楼后堂的暗室里。

“谁派你来盯梢的?”屈巫的目光冰冷,像锥子一样盯着小矮人,捕捉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灯火摇曳了一下,小矮人慌乱地朝屈巫看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有了破绽,被他发现了,居然还被他的手下抓了来。

“嗯?”屈巫见他不回答,加重了语气。同时,制止了旁边弟子的愤怒。

“是、是天子陛下。”小矮人犹豫着说了出来。

屈巫心头一震。尽管早有疑惑,他的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七杀门是大周王朝的看家护卫,自己这个门主是不太称职,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反了他,弄这么个人跟在自己的身后,简直就是羞辱。

“灭口。”屈巫冷冷地对弟子下达了旨令。既然知晓了周定王不信任自己,他只能让小矮人消失了。

当晚,屈巫乘马车离开了洛邑。他早已让筑风在晋国都城新绛购置了宅院,这段时间应该一切都安排好了。

马车并非是向晋国方向,而是向着郑国方向而去,他准备取道郑国去株林。夏征书和伊芜暂时留在了纵横谷,姬心瑶走后,屈巫看出了夏征书心里有气,怕带着他们瞎搀和,他想等一切都安宁了再让他们去晋国找他。

屈巫在车厢里阖着眼,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感觉,激动、不安、焦虑等等情绪交织。她怎么就病了?三个月未见,见了她怎么说?先向她认个错?然后再劝她随自己一起去晋国?

却说姬心瑶回到株林之后,见庄园一片萧然,心中不免难过。在她内心,株林庄园就是她的家。并非是夏御叔的原因,而是在郑王室不认她,她无处可去时,她独自面对种种狂风骤雨时,这里给了她一个栖身的地方。

一路送她回来的筑风很快就从宛丘派来了十几个弟子,又送她去宛丘府邸挑了几个丫鬟和家丁。芸香和芹香见她回来,都恳请她住宛丘府邸,姬心瑶还是坚持回了株林庄园。

姬心瑶的心思,她已经再嫁了屈巫,其实与夏家没关系了,再住府邸肯定不合适。再说,株林对她有着特别的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要在株林庄园里等,等上苍给她一个答案。

她从那么高的山峰跳下去时,是抱着必死的信念的。那时她如果死了,是带着对屈巫的深爱不愿拖累他而死的,只不过有些遗憾。

偏偏没死成,她的情感就起了变化,越想越委屈,觉得屈巫怀疑她的感情太不应该,那样冷冰冰地对她,甚至她还没离去就有了新欢。她的内心由爱而生起了恨意。

所以,她决定去赌一次,让上苍决定她的生死。

纵横谷最后一晚,她没有用绝子嗣的凉药。若是没有孩子,她就会毅然决然地去死,一了百了。若是有了孩子,她依然远离他,然后独自将这孩子抚养大。直到有那么一天,她带着孩子去见他,看他如何面对。

姬心瑶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在株林庄园等着上苍的审判。她居然一点都没想到,七杀门的弟子在她身边,早已将她每天的生活状态报告给了屈巫。

她无所事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扯了幅天青色的绸缎,每天在上面绣颗粉色的心。然后翻翻医书,闷了就去庄园里走走,站在白色曼陀罗花前发呆。

也许,上苍一直太苛待她,这次,终于伸出了仁慈之手,将她从死亡的悬崖上拉了回来。

这个早晨,她起床之后,就感觉心里有点作呕,早饭时喝了口稀粥就吐得一塌糊涂。

她算了算日子,月信过了两个月。有孕了,这是上苍可怜我的性命,还是要证明我的感情?姬心瑶又哭又笑,吓得静影和静月两个丫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夫人,您是不是病了?请个郎中吧!”静影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我自己知道。受凉了。扶我去床上躺会就好了。”姬心瑶用丝帕擦了擦眼睛和嘴角。

姬心瑶封住了自己的口。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可以瞒得住。

没想到,她的怀孕反应过于厉害,吃什么吐什么,甚至喝水都吐,连黄疸都吐了出来。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两个笨丫鬟到底还是擅自做主,请来了郎中。姬心瑶见来了郎中,想了想只得对她们说:“你们俩先下去。”

郎中要把脉。姬心瑶勉强坐起来靠在床头,说:“不用,我是有喜了。反应厉害,你给我开个止吐安胎的方子吧。”

姬心瑶接着说:“你要给我保密,我不要任何人知道。”

郎中一脸诧异。他行医多年,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贫寒百姓,只要夫人有喜,莫不是阖府欢庆。添丁进口的大好事,怎么能保密呢?但他还是答应了姬心瑶的要求。

喝了几天的药,姬心瑶的孕吐有了好转,起码不是吃什么吐什么了,能喝下一点稀粥了。

晚饭时分,她靠在床上,低头看着静影端来的稀粥,用勺子舀了点,缓缓地往嘴里送去,半响,慢慢地咽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说:“把蜜糖罐拿来。”

一个打开的蜜糖罐伸到了她的面前,她拿着勺子伸了进去,手却剧烈地抖动起来。她看到拿着蜜糖罐的手,白皙而纤长,看到了一片天青色的衣袖,闻到了一缕冷冽的清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悄无声息地来了。

原本姬心瑶对他的气息是敏感的,也许是有孕影响了她的感知,屈巫悄悄地走进来,又挥手让丫鬟悄悄地出去,她竟一点也不知道。直到他将蜜糖罐递到她面前,看到了他的手,她才闻到了他特有的冷冽清香。

姬心瑶的头发用了根粉色的发带扎在脑后,脸颊旁的几缕头发明显地晃动了一下,却依然是垂着头。尽管这三个月没有一天不思念他,却是爱恨交加。此时,她不想原谅他。

屈巫见她不抬头,手却拿着勺子颤抖。知道我来了,头都不愿抬?他浅浅勾唇,在床边坐了下来。无语地拿过她手中的勺子,舀了点蜜糖,将蜜糖罐放在一旁,又拿过她手中的碗,将蜜糖拌在稀粥里,舀了一勺,送到了她的嘴边。

姬心瑶极力忍住自己快要掉下来的泪,依然低头紧闭着嘴唇,她怕自己忍不住就理了他,她要实现自己的想法,不告诉他一切,远远地离开他,不要再见他。

屈巫将勺子放回碗里,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见她清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不由得一阵心疼,恨不能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地温存一番。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终于柔声问道:“怎么就生病了?看郎中了吗?”

姬心瑶扭过脸去不想说话。屈巫叹了口气说:“就这么不愿见我?”

他伸手转过她的脸,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又用勺子舀了稀粥,送到她嘴边,说:“你吃了饭,我就走,不让你看到我闹心,行吗?”

姬心瑶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颤,泪悄悄地落了下来。她抬眼朝他看去,见他满眼都是说不出的伤痛,嘴角却努力地噙着一丝笑意。她默默地张开了口,让他将饭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屈巫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泪,很用心地喂着她。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他们之间曾有的甜蜜。他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他用筷子夹着她喜欢吃的菜,温柔地送到她口中;也记不清有多少次,她偎在他的怀里,嬉笑着用纤纤手指拈了糕点塞到他的嘴里,甚至连手指一同塞了进去。

酸痛又涌上了他的心头,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就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情绪变化,姬心瑶没吃几口,又趴在床边吐了起来。屈巫急忙放下碗,一只手托着青铜痰盂,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是什么病?不行,我这就去请郎中。”屈巫焦急地说着。

屈巫真不知这是怀孕反应。当年他跟芈如结婚时,才十七岁,什么都稀里糊涂的,而且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芈如,恨不能每天都躲她远远的。芈如有孕后是否有什么反应,他一概不知。

他也没往这方面想。他以为姬心瑶真的是生病了。

姬心瑶止住了吐,她伏在床边有气无力地说:“我自己就懂医,不需要郎中。”

“医者不自医。你都病成了这样,还逞强!”屈巫抚摸着她的后背,不觉有些急躁。

“你能不能现在就走,让我安静一会?”姬心瑶生气地说。

“别动气,我这就走。”屈巫伸手想抱她到床头靠好,却听到姬心瑶急切地说:“别碰我。”

屈巫的脸色猛地一暗,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当真这么恨我?我扶你一下都不行?他根本不知道此时姬心瑶是不能动,一动就又要吐。他只得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姬心瑶趴在床边,心中既痛又悲。

过了好一会儿,姬心瑶自己起身靠在了床头,见屈巫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扭过脸闭上了眼睛。

自她起了让上苍决定她生死的念头,心中就憋了口气。我是怕拖累你才不敢要孩子,你却怀疑我的感情,说那样的话来伤我,还那么快就有了新欢。我现在就不要理你,远离你,等我一个人把孩子养大,再去问你,什么才是爱你入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原本就是个任性的人,认定了事怎能轻易改变?

屈巫嘴唇蠕动了一下,到底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端起那碗稀粥,见已经凉了,就走出卧室,对站在外面的静影静月两个丫鬟说:“凉了,倒掉吧,重新送碗热的给她。”

接着问道:“夫人到底什么病?请了郎中吗?”

两个丫鬟都摇了摇头,静影说:“是我让前面家丁去宛丘请的郎中,看病的时候,夫人让我们都出去了。”

为何让丫鬟都出去?屈巫心中起了疑。他说:“药方给我看看。”

“抓了药之后,夫人要回去了。”静影说。

药方不能给人看?什么病如此神秘?屈巫想了想,问道:“药还有吗?”

静影拿来了一包还没煎的药。屈巫朝卧室看了一眼,小声说:“别告诉她我拿走了药。她如果问起,就说我走了。”

天刚擦黑,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屈巫看了看天,想想宛丘不是很远,自己的功力还没完全恢复,省点力气乘马车,一夜来回正好。就吩咐那个请郎中的弟子套了马车,往宛丘而去,

半路上突然起了风。先是一阵轻飘飘的微风,官道上响起了一片轻微的簌簌声。一会儿,风大了,路旁的庄稼狂乱地摇摆着,树上有断枝落了下来。一阵可怕的啸声,从远远的旷野上传了过来,沉雷轰隆隆地滚动过来。暴风雨来了。

马似乎被暴风雨吓住了,在原地狂嘶不愿意再走,任凭那个弟子如何恐吓,它只是原地踏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将那包药塞到了怀里,跳下马车说了声:“我们走!”就疾速掠起向宛丘奔去。那弟子一愣神,赶紧也跳了下来,用了十分的功力追赶着。狂风暴雨啊,门主,你这是要人命吧,我根本赶不上你。

到了宛丘,屈巫在城门楼下等着那个弟子,好一会儿,他才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等他稍稍平息了一会儿,屈巫问道:“能上去吗?”

你不要命一般,我拼死也得上啊!那弟子暗自叫苦,咬着牙点了点头,随着屈巫绕到边上的城墙,飞身跃了过去。

狂风暴雨过去了,宛丘的街道上积了些水。屈巫跟在那弟子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除了你们所报告的,夫人每天最喜欢做什么?”

“夫人每天在曼陀罗花前站很长时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事。看看书,绣绣花。哦,丫鬟说她很奇怪,每天只绣一颗心。”

“心?什么心?”

“丫鬟好像说一颗粉色的心,人的心吧。”

屈巫愣了下,每天绣颗心,什么意思?奕园后山那晚,她为他做丝帕时的对话又浮现出来。

“为何要绣颗心?是不是我的名字你绣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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