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她还要把元公子赎回来，安置在府上，正常当哥哥的，不气才怪。

谢玦微微掀起半阖的眼皮，斜斜看向她。

“皇兄不喜欢的，谁都别想进门！但凡想做我驸马的，必须得到皇兄亲自首肯。”

“我必不再叫皇兄为我担心。”

“啊。”谢卿琬茫然抬头，她正说到兴头之上，尚觉得说得还不够多，不够诚恳，还不能让皇兄完全体会到她的觉悟和真心，却突然被他打断了自己的发挥。

……

顾应昭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感觉周边的空气莫名浓稠了许多，呼吸起来都比方才要费劲。

“此事孤希望，不要让公主知道，你明白么？”谢玦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他试探性地看了谢玦一眼：“方才臣诊殿下脉象，殿下怎又气血翻涌了，甚至……比上次还重些。”

顾应昭说完这句话，就噤声不再言，本来，他以为谢玦少得也要因为他过分大胆的冒犯之语，染上一层薄怒。

“你说的对。”谢玦用两指拈起一杯清茶，慢慢地抿了一口，面上无什么表情，“是孤之过。”

身为男人，他很清楚这种反应，但现在既不是早晨，亦不是毒发，怎么会……

谢玦盯着顾应昭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道：“顾太医可以解释吗？”

出来的人是谢玦，他一身白衣，上织青莲暗纹，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眉目懒倦，周身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发尾湿湿地聚成一缕缕，垂落在肩膀上，留下发深的水痕。

他如此装扮，不仅不是平日里整肃的正装，更像是一种睡袍般的衣服，周身自带一股清冷水汽，面上却没有红潮，像是……刚刚用冷水沐浴过。

为何不等她走了再洗？

这样子的皇兄，真的很少见。

原本紧紧束着，饰以麒麟玉扣的腰带，如今也以一根松散的青锻代替，将散未散，似系非系。

她的脑子中甚至出现一个很冒犯的想法，比起元公子而言，皇兄也是不遑多让的。

谢卿琬一个激灵，连忙收起了那些古怪的思绪，抬眸看去：“皇兄，你说。”

她正聚精会神地在听，却突然看到顾应昭从房里走出来，站在皇兄的身后，疯狂对她使眼色。

谢玦应声顿住了原本正在说的话，眉眼微动，将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我无事。”

谢玦话是这般说，但语气可丝毫听不出一点责怪的意思。

她甚至在皇兄的身上，嗅到了一丝平易近人的味道。

谢卿琬：？

几日后，谢卿琬去太学进学，想起前几日的事，不由地发出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