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尔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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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外出寻找食物被军人杀掉;律师高烧没有及时服药死掉;孩子被饿死;最后一个记者目睹一切精神崩溃自杀。没有任何预警,也不能阻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传来细簌声,风似乎很大,将只留了用来透气的那点缝的窗帘吹的摆动不已。白榆刚做完心理准备、决定重新开始,陡然传来巨大的开窗户的声音,随后窗帘被人从外面拽开,一张脸突兀的出现在窗外。

再三确认对方表示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后,白榆不得不手忙脚乱的帮忙包扎伤口。

包扎完伤口,白榆才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警觉的看着坐她对面的司律:“你爬我家窗户干嘛?”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白榆干脆利落地说了“不要”,起身重新将窗户打开,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走走走,你赶紧走。”

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枯井的白榆没想到她还是能被人给气到,那点把人打伤的愧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谁叫他爬自己家窗户?自己本来还沉浸在游戏里,以为是强盗什么的,被这个神经病吓得半死。

沉迷看游戏的白榆被肚子的饥饿唤醒。她用手肘怼了怼旁边人的肩膀:“你饿了没?要吃饭吗?”

可能是因为太饿了,仅仅是听这个名字,白榆就忍不住咽口水。这算得上她家乡的特色菜,一般五六月趁雨后在沙地上“刮地皮”、晒干保存留到新年包饺子。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吃过这个了。

司律干脆利落的拉住白榆的手,顺手拿了件厚外套搭她身上,把人往外拽。等白榆被拽车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出门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往家的方向看。

那股惊喜还没出现半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陡然明白过来所谓的没有人跟着她的原因,幸好现在她还没有吃东西,要不然会吐出来。

这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心情直到吃到水饺的时候才得到缓解,但怀念的味道很快让她的心情变为另一个极端。她控制不住那股洪水般汹涌的悲伤情绪,明知道旁边有个很讨厌的人,她也忍不住边吃边哭。

十年后的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灾难幸存者的身份,她和其他正常人之间隔着厚厚一堵墙的唯一原因是她曾经历过的痛苦。糟糕的记忆不会让人变得更好,只会让人越来越糟糕,和这个正常的世界越来越格格不入。只有同样幸存者身份、同样不正常的人,才能理解那些支离破碎的话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忙着给人擦眼泪的司律心情也糟糕的很。他那可怜的丈母娘要是还在多好,这样顾乐殊他爹也不会死这么早,他老人家活着的话,给那小子一万个胆也不敢搞骨科。

等白榆哭到没眼泪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司律本来想给她下新的饺子,结果白榆非要吃中午基本没动的那碗,司律干脆给她做了煎饺,一个个外焦里嫩,闻着就香的很。旁边摆了醋和辣椒油的蘸碟。白榆看着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奈何肚子太饿、实在没劲,她只能先吃东西,等吃完饺子,心里那股哀怓也跟食物一起咽进胃里了,同时悔恨劲又上来了:她居然在讨厌的人面前哭成这样,真烦。虽然按司律的说法,哭在他这里很有用,但白榆不稀罕用。她最不想发生的事就是在讨厌的人面前掉眼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司律本来正搁心里酝酿感情呢,结果白榆开口就一副“两不相欠”的架势,把他气的够呛。好嘛,他这是新年第一天送上门给人当厨子了。当然,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话不能这么说,白榆这人吃软不吃硬,他要是学顾乐殊那样乱搞,估计对方能直接拿刀捅他。就算是顾乐殊,这招也不好使,听说白榆现在已经不搭理他了,俩人处的跟陌生人似的。

白榆朝他瞥了一眼:“你不会是说跟你上床气他?你脑残小说看多了吧?我脑子还没病到那个程度。”

司律发现白榆现在说话明显不一样,攻击性比以前高太多了,总算多了点活人气。听到这话,他当即摆出一副“我很正直”的表情:“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嘛?我说的是——”

游戏是《this war of e》虽然买了,但一直没有勇气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