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嘴巴张合,一个字也说不出,弘景帝不禁有些好笑,“你就这么自信一定会成功?就没想过万一失败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雍王的脑子里更加空洞了。
弘景帝看着的迷茫的神情突然悲从中来,紧接着便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怎么忍都忍不住。
最后还是太医上前给他扎了一针才停下,靠在床头平复着呼吸,让聂知林去把丞相押进来。
“你既想不出,便让你的好外祖帮你想吧。”
雍王眼底骤然浮起一丝惊疑的波动,不确定弘景帝是不是要像从前一样包庇他、替他遮掩。
太子瞧着他这副蠢样子淡漠地别过脸。
和这等蠢物相争多年至今才分出胜负,他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太子正想着,一直在为这个蠢物出谋划策的丞相自殿外缓步走来。
和雍王的六神无主不同,丞相的反应十分镇定,跪在地上直言雍王并非谋逆,而是怀疑太子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救驾,一片忠孝,可昭日月。
言辞恳切,言之凿凿,若不是最后雍王得意忘形自爆、还被皇帝亲耳听见了,保不齐就要被他这番言论说服了。
“那最后明世子质问雍王的那句话呢?是他自己亲口承认谋逆,还能有假?”
丞相早有准备:“王爷当时说的是来日由他‘继承大统’,并非承认谋逆,须知雍王殿下一直深受陛下宠爱,太子一旦被废黜他便是第一人选。”
说着装模作样地长叹了口气,“陛下子息丰旺,诸位殿下德才兼备者比比皆是,王爷这么想确实有些自视甚高,还请陛下宽宥。”
“那他说朕已经‘龙驭归天’了呢?”
“陛下昏迷数日,太子把持行宫又不准外臣面见天颜,王爷有此妄议也在情理之中。”
弘景帝“哈”的一笑,没想到丞相连这都能帮雍王圆上,面朝雍王道:“丞相为你殚精竭虑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没从他身上学会半点儿急智呢。”
雍王心神恍惚,竟然脱口而出说了句:“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日后一定潜心向丞相学习……”
太子嘴角一抽,脸色更加淡漠了。
丞相暗骂雍王这是已经吓傻了,又庆幸他吓傻了,一个傻了的王爷,怎么可能做出“谋逆”这等罪无可赦的事,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虽然今日大势已去,但只要保住性命,哪怕被褫夺爵位驱逐出京,他也有办法让雍王东山再起。
顺着雍王的话道:“王爷是被禁军统领项伦误导了,听说太子大肆调动禁军还撤换了清凉殿的太医,以为太子有不臣之心,这才挺身而出。
还有太子妃身边的婢女文馨,要不是她拿着中举向王爷告发,说瘟疫是太子一手制造的,雍王绝不敢矫旨枉上。
雍王确有偏听偏信之罪,但念在其是为了陛下的安危和江山社稷,陛下就从轻发落吧……”
哈!
这是要把项伦和文馨推出来当替死鬼吗?
贺九思不可思议,没想到这接二连三的事还能这么解释,向前一步指认丞相:
“那文馨分明是你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受你指使诬告太子,项伦亦是被你们威逼利诱才犯下大错。
幕后主使分明就是你们祖孙二人,竟恬不知耻地把所有罪名全推了个干净,你们眼中可还有‘廉耻’二字?”
廉耻是什么,能救命么。
丞相心中冷哼,表面不动如山:“那婢女分明是太子妃身边的人,怎么会是老夫的眼线,九殿下有什么证据。”
“我!”
贺九思语竭,他为了不让文馨攀扯出更多对太子不利的话已经将人杀了,谁能想到最后竟峰回路转,弄巧成拙了。
丞相自鸣得意,以为文馨已经不足为虑。
就在他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样才能把项伦这个隐患也摘干净之际,殿外值守的陆铮进来通报,雍王妃脱簪披发,前来向陛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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