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远点!”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也许是闻暨白、也许是白和礼,但楚星野已经无心在意了。
他眼眶中盈着泪,在昏黄的夜灯下别样皓丽,仿佛要把人的灵魂也吸进去,衣襟是松的,声音是凉的,人美得不像话。
楚星野一只手指向身后,眼睛死死地盯着闻暨白,声音发颤:
“后面、后面有人要绑走我……”
“我拼了命才挣扎出来!闻暨白……救我……救我!”
闻暨白呼吸一滞。
楚星野在扮可怜上当真是有天赋,脑袋后仰,状若无意间露出从后颈蔓延到颈侧的红痕,像是待戮的天鹅,引得闻暨白瞳孔紧缩。
白和礼被打得半死不活丢在一边,涣散的眼神定格在楚星野脖子的掐痕上,比谁都清楚这是楚星野的自导自演,却根本移不开目光,看着少年那白皙肌肤上绽开的红痕,喉头一紧,眼神暗了下来。
在二人看不见的角落,楚星野把头歪到一边,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弧度。
骗人,易如反掌。
只见闻暨白靠顶层的栏杆站着,垂头沉思,微分拂过他的碎发,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眸。片刻后,再次拨打了一个号码。
这次显然是动用了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只见顷刻之后,一群身穿制服的人破门而入,龙卷风般的带走了白和礼布置在顶楼的所有人手。
那些人向白和礼投去求救的眼神,而白和礼只是瞥了一眼来者的制服,便无视了手下的求救。
白和礼冷笑,声音虚弱,
“这种关系你都敢随便动,真是不怕死。”
闻暨白只是撂下一句话:
“与你无关。”
随即便作势要跟着人群一起离去,他的脚步停顿片刻,转身对楚星野说道:
“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不会很长的,”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白和礼现在对你做不了什么……离他远点就好了,记住了吗?”
楚星野乖巧地点了点头。
闻暨白叹了口气,似是不太信他,最后还是揉了揉楚星野的发旋,转身离开。
电梯门合上,现在,顶层只剩下了楚星野和白和礼两人。
白和礼是真的被打得奄奄一息,但保险起见,楚星野还是脱下外套,绑住了白和礼的手脚。
白和礼像是猜到自己命中合该有此一劫似的,没有一点挣扎,任他五花大绑。
楚星野心情颇好,甚至给白和礼打了个蝴蝶结。
看着死鱼一样的白和礼,楚星野把攥在掌心的玻璃片推到指尖,抵着白和礼的喉咙。
白和礼依旧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楚星野靠近了他,说道:
“你不怕我?”
白和礼懒懒地笑:
“我死了,你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