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粲然一笑，撇撇嘴，望向陶浸。

真挺可惜的，明明互相喜欢得要死了，却都以为对方要抛弃自己。

“你怕我不要你，就……先不要我？”陶浸的声音沙沙的，像来自三年前的雪夜。

她抛弃陶浸，像抛弃不负责任的父母，可陶浸在这段感情里，并不是过错方。

睫毛颤了颤，濡湿的根部很重，她不想陶浸看到她哭，因此将双眼藏到她的视觉盲区。

胸腔里有酸涩的浪潮在拍打坚硬的岩石，和陶浸呼吸的频率一样。

陶浸哽咽了。

想起梯子跟她说，陈飘飘还没有看过花花世界，就被自己追到手了。

……

谁能在爱情里永远自信？除非没有真正爱过。

陶浸别过脸，吸了吸鼻子，将涩意塞回胸口。

陈飘飘难以压抑内心的感受，依然将头埋在陶浸肩膀处，伸手迅速翻一张牌。

“红桃k。”陶浸吸一口气，说。

她也哽咽了，用气声死死压着。

“我赢了。”

陈飘飘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只是安静地抱着陶浸，贴着她皮肤的眼睛湿漉漉的，难过还没来得及面世，便涌入陶浸的毛孔里。

陶浸望着面前的女人，眼眶红透了，却倔强得要先擦了眼泪才肯抬头，哪怕她此刻需要示弱。

但她牙都快咬碎了，也不肯掉眼泪。

对爱她的人最不心慈手软，能冷漠地说“没意思”，也会红着眼睛问“你还喜欢我吗”。

是陈飘飘。

陈飘飘动了动嘴唇，好像是想笑，一笑鼻子又酸了，以至于她只能表情复杂地扯扯嘴角。

随后不置一言地望着她。

陶浸抿抿唇，低头，气息浮动，也神色复杂地笑了。

陶浸抬眼，等她的问题。

她口腔干涩地问陶浸：“你想跟我复合吗？”

陶浸没有回答，只是提手，食指按住面前的牌，皓腕一动，移动扑克，将两张牌再次换过来。

“我想。”陈飘飘没有犹豫。

不想再玩牌了。她小声问：“你呢？”

陶浸深深地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嗯。”陈飘飘呼吸一顿。

陈飘飘胸口的浪拍到了喉头，就要忍不住。

陈飘飘哽咽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