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瞥到她的表情,顿住,困惑地扬眉:“你一直在笑,笑什么?”
陈飘飘这个样子,又是没见过的,有一点社会,有一点江湖。
陈飘飘脸红了,嘴唇动了动,陶浸看出来她想说“靠”,可这里人来人往,她要维持她的人设。
不逗她了,陶浸牵着她的手爬楼梯。
“木瓜牛奶喝不喝?”陶浸弯腰,歪头看她。
“牛奶木瓜喝不喝?”
“牛奶要一番哦?”
俩人都没忍住,笑场了,陶浸揉揉她的头,领她推门进去。
有陶浸的大学生活,几乎满足了陈飘飘的幻想。她们在无人的宿舍和楼梯间捧着脸亲吻,去通河的桥上看夜游北城的船,心血来潮穿着拖鞋去吃小龙虾,陈飘飘找到一家明星吃过的耗儿鱼,俩人打车二十公里去买。
“更新?”更新来做什么?陶浸不满意,拇指和食指卡住她的脸,“说给下一任听?”
陶浸愉悦地笑起来,陈飘飘的舌尖在虎口处一勾,酥酥麻麻,陶浸抬腕,将掌心递过去,陈飘飘抿一口她的生命线,亲一下。
她们的爱情隐秘又坦荡。
“有人。”陶浸收回手,小声说。
“怎么?”
陶浸笑了,食指敲敲陈飘飘翻开的书:“刚来就是这页,现在还是。”
陈飘飘脑袋翻了一面,继续趴着玩手机。
极偶尔的,她会像一个阳光明媚的姑娘。之所以用“像”这个字,因为陈飘飘不是。
陶浸能看出来,陈飘飘其实很向往集体生活,喜欢周围的朋友都欣赏她,但可惜,最应该享受友情的青春期,是她最匮乏的部分。
十一月中旬,社团组织去香山看红叶,晚上收在外聚餐,陶浸让陈飘飘坐到自己旁边,给她夹菜和倒饮料,又轻言细语地问,这个好吃吗,然后自然而然地从她的碟子里捞吃的。
她知道陈飘飘很喜欢。
陶浸乐于满足她。
社团的团员问陶浸:“没事吧?”
“你不要吐在我衣服里。”她转头对陈飘飘说。
根本没醉。
陶浸又一次帮学生会的同学查寝,仍旧是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环顾宿舍是否整齐。学生会的学姐们往阳台去,陶浸跟在后面,经过陈飘飘的座位,膝盖顶了顶她的背。
“帘子拉开我看看,迭被子了吗?”陶浸抬头看上方。
“那你打开。”
你来我往的拉扯很小声,只有安然听到,也只有安然吓到,她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就要圆场,却见陶浸又用膝盖碰了碰陈飘飘的腰:“晚上排练,来吗?”
……这是要疯啊。安然用眼神吞鸡蛋。
“有人找你。”陶浸轻声提醒。
“谁啊?”好几条信息。
……
“哦,那可能是追我的。”陈飘飘琢磨着自言自语。
她用气声说完,往阳台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