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陈飘飘莫名紧张,一呼一吸地望着她,手捂着胸口的毛巾。
这话很妙,它可以说的是,陶浸的日常接触里没有任何另一半的痕迹。
她不像会交男朋友的人。
她难以想象陶浸和一个男人或者女人牵手接吻拥抱的样子,光想想她都嫉妒。
陶浸点头,跟她往水果摊去,然后站在一边,等陈飘飘付钱。
好像偷来了一个陶浸女朋友的身份,而她耐心地陪着自己,偶尔有认识的同学经过,陶浸点头打招呼,没有介绍陈飘飘,但在别人眼里,她们站在一起。
走到林荫道的尽头,远远地看见宿舍楼的光亮,陈飘飘放慢脚步,斟酌着说:“今天我室友,齐眠,说跟你一起吃饭了。”
“她说,”陈飘飘停下,“你夸我可爱。”
她很坦然地笑了:“是很可爱。”
“奇怪吗?”
陶浸眨眼。
面试等待时在门口先探头锁定了自己的位置,进来后却只看向副社长,没有望自己一眼;
排练时原本坐在一旁吹风,看见副社长让新人别搬椅子之后,又站起身跑去外面搬了一张桌子;
明明吃得要吐了,发现陶浸的眼神若有所思地落在她身上,还是坚持不懈地吃。
下次再换别的。
不仅仅是因为陶浸心细如发,还因为……
“为什么?”
如果陶浸那么善于观察,又善于揣测人心。
陈飘飘仿佛身处一个审讯室,通体雪白的肌肤是压迫灯,陶浸在审讯她,她自己在审讯自己。
因为,我想要跟你接吻。
想要跟你呼吸相对,耳鬓厮磨。
想要脱掉你的衣服,让你的赤诚和敏锐紧贴着我。
想要你爱我,冰山融于野火一样地爱我。
可以吗?
陶浸的目光是一剂膨胀的针药,因为她看起来特别触手可及,把二十分的上头,膨胀成八十分。
陈飘飘用谎言打了躲避球,但打得很直接,哪怕是陶浸,也并没有经历过几次。
可陈飘飘心里大动,这是陶浸给她的观感中,最“不直”的一次。
陈飘飘还想问,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这么关注我?
好亮啊,像以前在乡下,奶奶家看过的那样。
挺愉悦的,也没有觉得被冒犯。
陶浸生病时,陈飘飘上楼给她送药,陶浸趴在上铺的床上,哑着嗓子说谢谢。
又问她,还有热水吗,要不要她帮她打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