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给女主递休书_明小十【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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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影沉默。

明墨继续说,像是在跟越影解释,也像自言自语,ldquo她不会动真情。我死的时候,她就不会难过了。rdquo

她说话时脸上隐约是带着笑意的,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生死大事,对她来说确实是无关紧要的。

但越影脸上的难受半点没少,甚至瞬间变得更多。

在被明墨看到前,她低下了头。

成亲的日子眨眼就近了。

曲龄幽定的时间很急。

她要赶在流云山庄少庄主跟天星派大小姐定亲前成亲。

宴请的宾客并不多。

mdashmdash其实是该用少来形容的。

曲府只剩她一个主人,曲族些许族人关系也很远,离许州也远。

她那边的宾客几乎没有。

当然,曲府做的是药材生意,曲府主营的百草堂隔段时间还会做些送药、义诊、施粥的善事。

曲府大小姐、百草堂主人成亲是大事。

如果曲龄幽愿意的话,还是有很多人乐意参加的。

但曲龄幽显然不是那么愿意。

ldquo着急成亲的是她,怎么她却不广而告之、让大家都热闹一番呢?rdquo月十四边吐槽边无所事事围着明墨来回走。

明月楼月卫形同皇家的影卫,按理不该如此轻佻浮躁。

但月十四今年才二十岁,还很年轻。

况且从五年前开始,明墨就说过,明月卫和从前不一样了。

三十岁的月三则是瞪了她一眼。

月十四走得欢快没看到。

明墨看到了。

她有些无奈,ldquo静一些也好。rdquo

她早就过了喜欢热闹的年龄了。

ldquo只是mdashmdashrdquo她看了看天空,有些怅然。

ldquo只是曲小姐将时间定得这么急,沈姑娘怕是赶不回来了。rdquo月十四小声补充完明墨的话。

那确实是明墨想说的。

沈姑娘,即沈月白。

那是她为数不多还活着的、自少年起就相识的好友,也是她的大夫。

她远在京城,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况且京城那边她暂时也脱不开身。

ldquo她不来也很好。rdquo明墨用比月十四还小的声音说道。

太过小声,以致于月十四和月三都没听到。

而后明月楼便开始真正忙碌起来了。

越影要安排成亲之日喜堂的安排、四周布防、美酒佳肴,明月卫和楼内侍从要做新衣服,以及宴请宾客。

明月楼作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势力,楼主成亲,前来道贺的人理应很多。

但明墨确实不喜欢热闹了,也不想见到太多无关紧要也无趣的人。

曲龄幽的族人所剩无几,她也是差不多的。

在这一点上,她和曲龄幽其实颇为相似。

她坐在桌前,拿着配色不同的饰物琢磨起婚房的布置。

*

噼里啪啦mdashmdash

爆竹燃起的声音打破寂静。

明墨站在一面大而雪亮的镜子前,认真看着镜子里的人。

那是一个女子,着喜服,周身饰物无一不精致讲究。

她五官端正,长相清丽。

盛装在身,该是极有精神的。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色有几分苍白,那是抹再多胭脂也压不住的。

明墨扬了扬唇角,镜中人脸上带出笑意来,显得神采奕奕。

她满意了,大踏步出门而去。

披上越影捧在手里的厚厚大氅,上马一路往曲府前行时,明墨有些自嘲地想:穿这么厚去迎亲的,她大概是第一个。

她看着四周。

街上来往行人很多,很热闹。

那热闹里当然也有她的一份。

成亲是大事,也是喜事。

早有明月楼侍从拿着喜糖一路洒过去。

拿了糖的人心满意足,对坐在马上着喜服的明墨道贺几句,说的是些ldquo天造地设rdquo、ldquo白头到老rdquo的吉祥话。

明墨回以微笑,心里却在回想跟曲龄幽所谓的ldquo约法三章rdquo。

成亲后,曲龄幽会搬去明月楼和她同住,但她同时还会来往曲府打理百草堂的产业。

曲府产业以药材为主,起于其曾祖父,原本只是药童上山采药为生的活计,后来开了铺子不断扩大,至今约有百年。

做大后兼种植、当铺、布庄之流。

最鼎盛时养了数支船队,远赴海外贸易。

到曲龄幽之父手上已经没落。

在几年前还差点面临关门,是曲龄幽力挽狂澜重新盘活。

那段时间,段云鹤就在曲府。

曲龄幽会对段云鹤生情,跟最艰难无助那段时间段云鹤不离不弃、陪伴在旁不无关系。

那段时间mdashmdash

她晃了晃神,再回神时曲府已经在前面了。

她过去看到过那扇深黑色的大门许多次。

而这一次,那扇门上系满了象征喜庆的红绸。

曲龄幽着一袭红胜火的喜服,脸上化着盛妆,正站在门内看着她。

成亲之事是有礼节的。

然她和曲龄幽都是女子,虽然在开放的燕朝不少见,但总归是离经叛道的。

既然离经叛道,礼节什么的就无关紧要了。

女子和女子间本不该用嫁娶一词,只是她和曲龄幽也不是两情相悦,曲龄幽跟她约定成亲时默认她是嫁,默认明月楼是强势那一方。

明墨想着,也不用下马。

她策马前行,到了门口时伸出手。

曲龄幽很自然地往前几步,伸手搭住了明墨的手心,借她的力上了马,被明墨半揽着坐在了前面。

虽为迎亲,不用花轿,这也是她跟明墨早说好的。

四周围观的群众目瞪口呆。

哪怕同性成亲,多也是严格按照礼节来的。

似明墨曲龄幽这般,确实罕见。

明墨和曲龄幽谁也没有在意那些目光。

明月卫再次敲响锣鼓,曲府侍从跟在后面继续洒糖。

明墨半揽住怀里的人,眼神明亮而欢喜。

她真的跟曲龄幽成亲了?

从现在开始,曲龄幽就是她的妻子,属于她了?

明墨不自觉收紧了揽在曲龄幽腰间的手。

曲龄幽回头,似是控诉地看了她一眼。

明墨忙松手,脸上有压不住的笑意。

曲龄幽是她的妻子了。

当然,她也是曲龄幽的妻子,她只属于曲龄幽。

队伍自曲府一路到明月楼,而后是极为简单的拜天地,曲龄幽跟明墨站在一起,一同看着四周的人。

多是明月楼内部的人,少数一部分是关系亲近、以及收到消息后急忙赶来贺喜的。

到了后面曲龄幽有些累,先回房间休息。

明墨送走宾客,走到婚房门前,推门而入时,曲龄幽正坐在床上休息。

夜晚时分,房内并不是很亮,曲龄幽脸上神情温和轻柔,听到推门声后看来,她的眼睛像蒙着一层水色。

明墨恍惚间觉得自己在做梦。

但眼前这一幕明明是她做再多梦也不敢奢望过的。

她想向前走去时,一道飘忽迷离的声音忽然响起:ldquo你确实是在做梦,做一场预知之梦。rdquo

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而来,远到隔天涯,又像从很近的地方而来,近到在心间。

像是人声,却又空灵飘渺不似凡人。

什么做梦?还预知梦?

明墨当然是不信的。

神鬼之事,她识字起就不信了。

她不想理会,但坐在床上的曲龄幽却晃了晃,眼神不变,却在一瞬间如泡沫般消失了。

明墨大惊。

她定了定神,不着痕迹地查探四周,没有感应到半点人的痕迹。

声音的主人不在这里,声音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难道真是梦?还是预知梦?预知未来的梦?

明墨半信半疑。

她问那声音:ldquo你是谁?所谓预知梦,原因何来?

ldquo我么mdashmdashrdquo那声音顿了顿,继续道:ldquo我想救你,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活过三十岁。rdquo

ldquo也活过二十五岁。rdquo

第4章 递休书

明墨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四周,青竹屏风、雕花书柜、紫金香炉helliphellip

这是她的书房。

她在明月楼。

她手里拿着的是关于婚房布置的几种方案。

她先前是在琢磨婚房该怎么布置。

她真的没有出去过,而是累了睡着了,然后做了个梦?

明墨坐直起来,肩膀有柔软光滑的锦被随她的动作滑落。

她有些失神。

ldquo主子,您醒了?rdquo月三脚步轻缓走了过来,ldquo许是连日奔波没休息好,您方才在桌上睡了过去。属下不忍惊醒您,又怕您着凉,就给您盖了被子。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