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桌上,摆放着围棋盘。
柚凛捏着一枚黑子,指尖在光滑的棋子上来回摩挲。似在思考。但其实她的心思早就飞远了。
午饭后,牛岛妈妈给她送了一件和服。等下午出来时,牛岛也穿着深色的和服。柚凛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衣服。
此时,坐在她面前的牛岛,脊背挺拔,目光沉静地落在棋盘上。
他俩玩得都不好。
他俩的心思都不在棋盘上。
柚凛摸不准他的心思,胡乱地下了一子。牛岛没有立刻回应,他抬眼,目光直直地落在她明显心不在焉的脸上。
她似有所觉,抬眸撞进他的眼中。他眼中似有跳跃的火焰,熊熊燃烧,是一种毁灭性极强的压迫感,势要将所有阻碍焚为灰烬。
“柚凛,”牛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无法回头的决心,在平静的表面掷下石子,“以前,是我轻浮了。”
“欸?”柚凛眼睛微微睁大,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你…轻浮?”这几个字怎么会和若利扯上关系呢?
她下意识地嘟囔:“明明是我吧?轻浮的人……”
牛岛眼神坦然,进行解释:“以前说的结婚,是我没有尊重……你。”他指的是在高中时期所说的结婚和订婚一事。
柚凛惊愕地望向他:“欸? !怎么会!?”她从没觉得那是轻浮和不尊重。若利擅长直球,在感情方面直接又笨拙,却又意外的负责和认真。
被她亲了,反而是他道歉,认为是自己该承担起责任。
“柚凛,我喜欢你。”牛岛的目光没有移开,就这么注视着她。平静的眼底涌上的情感,压得人胸口憋闷。
下午的斜风穿过屋檐,绕过走廊,来到了席地坐的他们身边。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午后的阳光味道。
桌子旁摆放着茶水,茶香袅袅而来。
这直白的告白让柚凛无法轻易地去回答。
“……若利,”她喉咙发紧,认真地看着他。
他垂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握紧,面上一片淡然。
“若利,我也喜欢你。”
凝滞的空气被风吹散,呼吸似乎顺畅了些。
“天童说,你不会成为任何一个人的……妻子。”
面对牛岛突然的跳跃话题,柚凛呼吸一滞。她不禁有些苦恼,觉的直觉还是那样准确啊。
“……他的直觉没有错呢。”她的话很轻,垂下眼睫,“若利,我不会成为任何一个人的妻子。你知道吗?我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我想……想要自由自在地活着。”
“我知道了。”牛岛的声音平稳,没有任何她的话而感到惊讶的波动。他平静地接受了。
柚凛却敏锐地捕捉到他放在膝上,被和服袖子半掩着的手……在收紧。
你……还是没有外表的那么平静啊。真想……真想撕开你的平静,看着你疯狂啊。
柚凛被自己这罪恶的想法吓住,也神色恹恹地沉默了。
“对不起。高中时,我想的是能与你订婚,之后……我们就可以顺其自然地结婚了。现在想来,佐久早的反对是……正确的。”牛岛的双眼如深潭般晦暗,望不到底。
深沉的情感被他压制着。
“圣臣他……嗯,那时候他也还小。”柚凛想了许久,只好憋出这么一句不算安慰的话。
牛岛选择将心底的话吞咽了回去。
他在矛盾。
柚凛的目光细细描摹他的表情。心知肚明他的矛盾与纠结。
在柚凛的心里,牛岛若利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一直都是可靠的前辈!可靠的……哥哥的朋友。从高中认识起,他会关心她的身体,会给她带药,会嘱咐她……
这些细致入微的关怀,也曾让她恍惚:牛岛若利是她爸吗?不,不是像,是……安心。是在若利身边会感到的安心。
可惜啊,现在的这份安心中,被她掺杂了其他东西。
深色和服撑在他身上,身姿挺拔。
若利就是牛若将军啊。
瞧着他专注神情中带着的隐忍,迟来的叛逆让柚凛有些上头。
她想勾引他。
他为什么要无动于衷?
他不是说喜欢她吗?
邀请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说出这些话之后呢?然后就是……告别吗?
啊,想要放手?
柚凛不喜欢。
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喜欢。
她明明还没想好下一步具体要做到什么,要和他说些什么。
可是,她的身体却已经先于大脑行动了。
桌子很低。柚凛懒懒地变换了姿势,从规矩的跪坐改为随意的屈膝而坐。
一只脚,穿着干净白色棉袜,悄无声息地、极其缓慢地,向前探去。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牛岛平静无波的脸,那是一种带着挑衅的试探……是她自己也不知晓的恶劣。
脚尖,隔着薄薄的棉袜,轻轻抵上了牛岛的腰腹。
脚趾,隔着布料,在那区域,不断碾来碾去。
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不分轻重的触感,随之传遍全身。
牛岛的身体瞬间紧绷,喉结剧烈地滚动,平静的脸上出现裂痕。
她的脚尖缓缓向下,隔着布料,沿着线条,滑向危险,传递来了烧灼**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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