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柳眉倒竖，嗔道：“你说来听听，若是信口胡说，休怪我不容情！”

起初水月不以为意，一边修补灵魂之损伤，一边不断修练，岂知道随着功力越高，灵魂损伤越重。

神识不断受损之下，她难以进一步提升。

水月于是选中这块灵气特别荟萃之处，将自己冰封起来。一面延缓身体的老化，一面找寻解决之道。

不但如此，她还感觉到已经渐渐控制不住灵魂的损伤了

余秋自从修习常青圣典后，医学一道见识已然登峰造极，加之他初窥大道，对道之理解远高于这时代的人，观察水月，已然发现问题所在。

余秋寻思一会儿后说道：“何为自由？”

余秋说道：“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余秋笑了笑：“那是你理解的太肤浅。”

“真正无拘无束，原因是顺应自然，你与天地之道是一，鲲鹏是你，蝼蚁亦是你…”余秋说道。

“你走错了道，正是因为你看似随心，却是拘于己心。”余秋叹道。

她皱眉说道：“已往飞升之人，岂都是这样无己之人？”

余秋微微叹道：“道有万千，魔道、邪道、杀道、血道、亦皆是道”

余秋摇头说道：“正因为你走的是心道，却束缚了自己的心于己心，灵魂才会反伤。”

余秋微微一笑：“人的内心，岂无良知？你随心却泯灭良知，岂不自伤。”

余秋没有多说，只是眼神静静看着水月。

余秋没有说出来的，是水月名为随心之道，又与魔道中人所为有何两样？矛盾之下，难怪灵魂会大受损伤。

水月陷入沉思，过了片刻，她突然笑道：“好吧，既然我不适合走心道，那我换成杀道不就可以了？哈哈哈。”

“本来你以杀入道，应该早已飞升没错，不过”

“你的灵魂已经伤到根基，现在杀性既起，只怕会加速灭亡。”余秋严肃说道。

她脸色转为寒霜说道：“既然太晚了，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即便现在换道，灵魂已经受损太深，难以弥补。

一股杀气顿时升起，乾坤狮全身紧绷，就要上前阻挡。

只有无霞暗暗下了决心，决意全力帮忙余秋。

三个真人相看一眼，一齐点了点头，总好过让水月祖师把众人都杀了吧？

乾坤狮正要开口让众人随余秋先逃。

水月冷笑道：“不难？就怕当年医圣白荻，都不敢这么说吧？”

医学院之时，吴玄等人曾经介绍过白荻前辈，实为五百年前医道第一人。常青圣典，医学院，都是她那时期建立之物。

如果白荻无法医治水月，貌似自己还比较厉害啊？

余秋观察水月表情，看来，两人只怕还有什么过节。

水月嘴上虽然仍然强硬，但心里还是对余秋有三分期待，一时倒也没急着出手，静待余秋继续说下去。

“什么契约？”水月眉头一扬，她虽语气平淡，内心已经欣喜起来，看起来这小子似乎还真的可行？

“这个当然。”水月立刻回道。

“口说无凭，我们必须写个契约。”余秋说道。

“这不是特殊之纸，是当年法宝大师天襄大师制作的天道誓纸，受天道之力约束，你拿去看看吧。”水月将纸卷轻轻一送，飞向余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