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进入到酆都大帝所在的空间，孔杰留了一个心眼，早就定位了那里。

此刻他走到旁边一个老旧小区的楼道，见四下无人，立刻展开画地为门，闪身进入。

迎接他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正前方有一星半点微弱的亮光。

踏入这片漆黑的空间，四周寂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哒。”

“哒。”

“哒。”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头，沉重而压抑。

突然，脚底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传来一种金属和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

捡起来一看，黑色的金属碎块，怎么有点像…

孔杰加快脚步了，很快他便震惊了，因为原本如同山峦耸立的酆都大帝神像，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底座。

黑色的石块散落四处，仿佛某种巨大的力量将其彻底摧毁。

地面上，一道长长的血迹蜿蜒向前，暗红色的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颜色，是来自遗神者…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心猛地揪紧，顺着血迹快步走去，脚下的石块很硌人，但他顾不上这些。

血迹的尽头，一个卧在地上的人影映入眼帘。

那人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看不清身材，但足够瘦削，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楚纯！”

孔杰脱口而出，声音在空间中回荡，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安。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伸手想要扶起那人。

可当他将那人翻过来时，却愣住了。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男人的眼睛紧闭，呼吸微弱，显然已经奄奄一息。

尽管如此，孔杰还是震惊了…因为他发现，这人竟然是失踪许久的牛壮！

看到对方流下的血液，孔杰彻底凌乱了。

牛壮是遗神者？

这不是扯淡嘛！

“孔…孔杰…”

牛壮的声音虚弱，眼睛微抬，孔杰沉声问道“楚纯在哪？”

“小纯被带走了。”

“谁？”

“不知道…他拿走了大帝的神格，带走了小纯，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说他知道你会来，一周后，让你带着你最珍贵的东西去中心塔见他。”

孔杰眉头一紧，他知道自己要来？

还让自己带上最珍贵的东西？

最珍贵的是什么？

生命吗？

“嗯，知道了…你怎么会在这？”

孔杰看着牛壮，百思不得其解。

“很意外吧…”

牛壮苦笑道“我也是遗神者。”

“确实挺意外的…”

孔杰苦笑道。

“我爷爷被你杀了，我知道。”牛壮的眼神虚弱而平静，“不过，我不怪你，更应该感谢你，从我觉醒到如今，我最害怕的事就是有一天我会和他兵刃相向。”

“你也是两世身吧？”

孔杰平淡的说了一句。

“哈，被你看出来了。”

“猜得到的。”

“没错，我的确是两世身，不过我两个人格融合的很好，如果按照我前世的身份，是楚纯的师兄。”

孔杰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之前牛壮会和楚纯那样亲近，原来是两人前世就有关系。

似乎不愿意在孔杰面前摆出站都站不起来的模样，牛壮强撑着站了起来，孔杰上去想要搀扶一把，却被他轻轻推开。

“呵，你不也是两世身？”

牛壮勉强站稳，嘴角勾勒出一丝嘲弄。

孔杰一愣，自己是两世身，自己怎么不知道？

如果算上之前正常的世界，那么也勉强能算的上，难不成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事情暴露了？

“怎么沉默了，无上天主。”

听了牛壮的称呼，孔杰彻底蒙圈。

“什么主？”

“万年前无上天宫的创立者，当时的至强者，都传言你已经破碎虚空，去了更高的位面，没想到也陨落了…还轮回转世，令人唏嘘。”

牛壮的话孔杰是越听越听不懂。

不过，无上天宫这四个字好熟悉啊！

这不是前世自己看的一个种马后宫修仙文里的势力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孔杰的原话是，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个玩意儿，难不成你也看过那本小说？

但在牛壮听来，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无上天宫盛极一时，大名谁人不知，我虽然在万年前是一无名小卒，但也有所耳闻。”

牛壮说无名小卒，但孔杰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李青玄都自称纵横万载，而他和牛壮同为淳于楚楚的师兄，牛壮自然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孔杰听到这，也没继续否认，他既然认为自己是什么天主，就随他去吧。

只是牛壮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愣住了。

只见牛壮颤颤巍巍的单膝下跪，朝着孔杰抱拳道“还请天主收我，我想加入无上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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