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说正经的吧。”
陈小芸一开始听说自己有十二票，也没太当一回事，直到后来念完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十二票竟然是最多的，她她她，她当上了新任楼长了？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道：“我是楼长？”
对于这个结果，大部分家属都很满意，陈小芸以前被张世红抓壮丁，也给大家伙做了不少事，不是动嘴皮子，而是身体力行的做——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
激动的陈小芸上台语无伦次说话，“我当上这个楼长，我一定好好为大家服务，我可不会捏轻怕重，绝不只是嘴皮子说说，不偷懒，不偷奸耍滑，不会因为自己当上了楼长就逃避劳动，天天在那瞎指挥。”
陈小芸这些话说着，底下有人在笑，张世红的耳朵火辣辣的，只觉得难堪到了极点。
陈小芸当了楼长，秦瑶十分高兴，还给她送了个大礼盒，里面装得都是时鲜的糖和饼，包括巧克力棒和巧克力球，小石头这家伙开心死了。
“妈妈，我们又坐回去吧，我想姥姥了。”
“鸽子也能坐飞机？”
秦瑶：“……”我儿怕是喝了假酒。
首都那边养鸽子的多，以前那十年不准养，说那是旧社会闲散败家玩意干的事，这两年是不管了，倒是变本加厉，养鸽子的一下子爆发出来。
四合院那边养鸽子极有趣味，比的不是别的，而是比“拐卖鸽口”的能力，有的人专门训练鸽子群，去拐带别人家的好鸽子回来。
秦家鸽子多，也是因为自打秦四哥读了动物专业后，就被胡同里的人当成“兽医”，谁家的鸡啊鸭的，别的鸽子鹦鹉，出了问题就找秦四哥去治病。
给别人家动物治了病，人家送一两个肉鸽过来，家里不缺鸽子吃。
“妈，孵小鸡！”
“弟弟把鸡蛋带回家里了。”
“妈！弟弟杀鸡了！他把鸡蛋坐坏了！”
秦瑶冷静洗干净儿子的一屁股鸡蛋，给他们找来几个灯泡，自制孵蛋的温室，顾呈好奇道：“这能孵出小鸡吗？”
等到鸡蛋要破壳的那天，又从鸡窝里偷出来，放在孩子们的孵蛋纸壳温室里。
“这是我孵的鸡，以后是我儿子。”
铭铭：“哥，我儿子是不是要叫你大伯伯。”
秦瑶：“……”这辈分倒是没有乱。
“才当上爸爸没几年，现在都成顾爷爷了。”
顾呈：“……”
“阿姨说，鸡饲料才是专门给鸡吃的。”
“妈，你要吃我的儿子！弧度不时子（虎毒不食子）啊！”
乔洁比其他三个都大方：“我们的办公地点在哪？”
秦瑶随手一指：“这些都是过期的旧报纸，你们可以随便看，这些书也可以随便拿，但要爱惜，不能弄坏了。”
接读者电话并不是苦差事，但对身体来说是一种折磨，耳朵总是听见话筒里的声音，哪怕挂了电话，耳旁仍然残留一声声动静，容易出现幻听。
……
“乔洁，你是我最看好的新员工，嗓音又好，你可得多多担待，上班认真点，表现好你就是组长。”
秦瑶：“一定要给读者春风般的温柔，把一辈子的好脾气都送给他们。”
乔洁受到了鼓励，上班很认真，旁边的江梅叶受了秦瑶的嘱托，在旁边一个劲儿夸她声音甜，“乔同志，你普通话说得真好，声音真清甜，电话另一头的人一听到你的声音，肯定猜到这头是个大美人，你听他们语气都变温柔了。”
跟这时候的大部分人一样，乔洁，包括江梅叶等人，平日里都没机会打电话，在外打电话要钱，按分钟计算，打电话可是个了不起新鲜玩意，也因此，这些人接电话的时候，声音情不自禁地娇滴滴了起来，用后世的话来说，则是“夹起来”，变成了夹子音。
夹。
乔洁很喜欢目前这个工作，虽然做的是类似“客服”一类的工作，但给编辑部打电话的，大多是喜欢杂志的热心读者，故意来找茬的极少，电话一打过来，都是各种表扬和喜欢，说某某文章写得好啊，说希望某作者再多刊登某些作品……
一整天下来，还有点舍不得下班，尤其是乔洁，忍不住跟来电的读者聊起来，“是啊，我也觉得那篇文章写得好啊，可不是嘛，别册的故事是我们秦经理写的……”
每次在这种时候，江梅叶忍不住用一种仰慕的眼神看向乔洁，虽然她来编辑部上班，但她没看过几本期刊，根本不知道什么栏目，江梅叶感到自愧不已。
“小乔，你真的太厉害了！”
如今在江梅叶面前显摆，令她心情舒畅。
“梅叶嫂子，你人还挺聪明的，就是被家庭耽误了，不过没关系，幸好你遇上了我，有我带着你，肯定让你成为一名好员工。”
乔洁和江梅叶说说笑笑的回家，打了一天电话，在电话里语调温柔习惯了，回到家里也没改，孟先回来，乔洁下意识道：“您好，您回来了呀？”
“回来了快坐好，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一个晚上过去，旁边的乔洁忙了一天睡得正香，而旁边的孟先翻来覆去愣是到了天亮都没睡着，嘶，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点爽，但又有点不大对劲，但这个班是上对了。
看来他得再去讨好讨好顾呈，可千万要让他吹好枕边风，不能让秦瑶把乔洁给解雇了。
“你看那些鸟语做什么？”
她每天如饥似渴的看报纸，看国外的报纸，看国内的报纸，看各式各样的期刊杂志，就宛如一块海绵，快速吸水充盈自己。
丈夫躲过她手上的报纸，“明天你这个班别上了，工作让给别人，别天天跟在外面学坏了，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
果不其然，乔洁怒了，撸起袖子登门骂了过去，骂的整层楼都听得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我看你就是个窝囊废，就你成绩最差，总要多补课，其他男人学习完了后准时回家，一天那么多空闲时间，不说帮忙带孩子吧，至少也不拖后腿，女人出去工作你还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