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顾呈点点头，他们已经走进院子里，在他走后，夫妻俩的院子被打理的很好，秦瑶怀了孕，刚刚显怀，也不影响什么，隔壁的枣花嫂子很是照顾她，让佳佳和瓜瓜两个孩子来帮她给菜地浇水，说若是她不方便做饭，就来她家端一份走。

回到家里，顾呈发现陌生了许多，家里新添了很多东西，有不少是给孩子准备的，还有家里的窗帘，桌布，全都变了副模样。

以前顾呈小时候玩过的子弹壳玩具，他妈也给送了过来，秦瑶以为是工艺品，摆在收音机旁当装饰。

这是他小时候用过的尿布！

“瑶瑶，这个——”顾呈指了指尿布。

小破家小破家，生活的越久，家里的家当也越多，年初来的那会儿，也就几个大件，家里空空荡荡的，后续秦瑶添了不少小物件，也没增加太多生活气息。

“以前的花布挺好看的。”民国时期到五六十年代，流行旗袍，还曾流行过布拉吉，很多花布花色时尚感比之后世也不输，并且很有国际范，反倒是近几年的东西，样式朴实了些，以碎花波点条纹为主。

秦瑶摇摇头：“还没。”

这茶壶后来不知怎么的，可能里面温温的，被人误会成装着还没冷的茶，端进了会议室。

“这个不要用，我妈怎么把这东西送来，肯定是我爸干的。”顾呈心想自己那些家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趁着他不在家，给他老婆乱送什么东西。

秦瑶好奇道：“你干嘛，这个插花不行吗？”

顾呈黑着脸想，老子小时候也往里面撒过尿，当过夜壶。

为什么他尿了这么多地方？

顾呈小声道：“我都尿过。”

算了，有味儿了，还不如不问，公婆送来的东西，都有必要再检查一遍。

“要不你拿这个茶壶去招待他，给他泡茶。”顾呈把茶壶递给秦瑶，让她拿下去招呼卓亮。

秦瑶抱着胸打量顾呈，无论是刚认识的小顾，以及后来的顾队长，明明都是个正经人啊，怎么这些东西一出现，显出了他的尤为不正经。

秦瑶换了个茶壶，给卓亮泡了茶，招呼他坐下，还给拿了瓜子花生和饼干，摆了满满一桌招待客人的果点。

见到那么多童年证据，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亏心，喝一口热茶，冷静冷静。

卓亮看着他们夫妻俩人，好奇两人怎么谈的对象，“小秦，你跟顾呈怎么在一起的？”

“我追求了她半年。”顾呈放下茶杯，刚才见了那么多小时候的童年黑历史，顾队长破罐子破摔，以前啥傻缺事没干过，他自己记不清楚，那些老前辈老将军清楚得很，还有幸喝过他的童子尿，洗不白的……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那位形象完美的顾队。

顾呈目光直直看向卓亮：“喜欢就要好好把握住，我向来喜欢进攻，所以我给她写了大半年的情诗。”

秦瑶：“……”

顾呈居高临下鄙夷道：“你写了？你连个媳妇儿都找不着。”

“一个还能说是别人的问题，那么多都没看上，估计是别人看不上你。”

卓亮自认优秀，但是他瞧上的，别人对他不热情；对他热情的，自己又瞧不上。所以为了给自己挽尊，才定下了各种评判标准。

他干嘛要上赶着跑来顾呈家被他嘴。

“你太丢人了，追个人还要追半年。”

“虽然我年纪是大了点，但也比有些人小。”顾呈意有所指道。

秦瑶在旁边剥了个香蕉，慢慢吃着看乐子。

“要不然我也三十好几了，还是个孤家寡人。”

顾队长知道怎么给予敌人沉痛的打击，一个人越关注什么，往往越在意什么，卓亮都寡成这样了，还谈什么条件。

悲哀啊，竟然连顾呈都开始卑微求爱了，他呢？还能谈条件吗？

秦瑶：“我头一次见面就喜欢他了。”

旁边的顾呈哼笑一声，他无比柔情地看向秦瑶，他一直觉得秦瑶为了他的面子委屈了自己，第一次见面喜欢上他？假的吧。

顾呈：“你不是为了让我给你搬行李？”

秦瑶：“我以为你嫌弃我胖，想给你个好看。”

“就说第一次见面那天，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第一眼喜欢上你，你特别嫌弃我！”

“你就有。”

关于他们的恋爱过程，就是一笔烂账，虽然过去一年了，都觉得是对方先没瞧上自己，为此耿耿于怀。

顾呈让卓亮坐中间：“你丫的不是经历了那么多，心中有杆秤吗？你来评评理，我跟她，究竟谁更在乎谁。”

卓亮偏头看向秦瑶，听反方发言。

“如果不是我一开始喜欢你，咱俩根本没后续！”

顾呈：“是我先扔的粉笔头。”

“瑶瑶，我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要不是喜欢你，我才不会扔。”

秦瑶至今仍然不肯信，她依旧觉得是自己先喜欢的顾呈，顾呈当时对她根本没有好感度，骗子骗子骗子！

顾呈：“谁说的，我很喜欢你。”

这个好感度系统，坑比的要命，可恨没有好感度心电图曲线，已经无法证明当时顾呈对她的情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他蹲下来，将脸颊贴在秦瑶的肚子上，秦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