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田淑云愣住，怎么感觉这葛护士长对秦瑶那么上心？

“您是？”秦瑶表面疑惑开口，内心已经猜到了眼前女人的身份。

“葛云霞，你可以叫我葛护士。”

秦瑶跟葛护士长寒暄了两句，不待葛云霞先开口，她主动问道：“葛护士长，我想在这边找个工作，您这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找、找工作？”葛云霞愣住，她还想给秦瑶与何医生牵线搭桥呢，结果人家先问工作的事。

“有，倒是也有，我们军医院那边就在招一批护士，特招的一批，不能算是正经的那种，普通人都能报名。”

“行是行，没什么别的要求，但你要想清楚，很辛苦的，跟她们卫生员一样，也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军事化训练，夜晚上医疗课，后面还要考核……”

在军医院当临时工护士？秦瑶觉得还可以接受，这时候的护士工作强度跟以后不可相提并论，七八十年代虽然大家都穷，但是国家企业单位工作强度都不大，不追求效率和效益，缺人就多招人，不会特别辛苦。

眼下她先找个坑待着，先当一段时间的护士，摸索情况，学点简单医疗救护技能没什么不好的，再慢慢展现自己的文笔水平，日后想办法进医院宣传部门当个坐办公室的临时工也不错。

秦瑶把自己的详细情况跟葛云霞说清楚，“我这样的情况，能报名吗？”

医生配护士，让小秦同志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何医生，这一来二去的，不愁培养不出感情。

想到这里，葛护士长乐了。

秦瑶问：“什么？”

只是见见的话……秦瑶答应了：“行。”

“顾队，顾队你应该见过，听过他昨天来高建国家吃过饭，你们见过面吧？”

准备好所有的档案材料，秦瑶去找顾呈签字是在下午，据高建国说，顾队下午三四点左右，空闲时间相对多一点。

秦瑶过去签字，高建国提前打了招呼，原本高建国找了顾呈一趟，顾呈说要人亲自来，高建国没法子，叮嘱了秦瑶几声，让她亲自去一趟，有问题照实回答。

高建国找了个小战士为秦瑶带路，秦瑶怀里抱着资料，想到又要见到“顾呈”，心情惆怅又忐忑。

无论是顾呈还是所谓的顾队长，在秦瑶脑海里的形象都变得模糊，这两个形象太割裂了，无法相融在一起，更看不清他们的本质。

“前面就是了，秦同志，你别紧张。”

秦瑶的心情就跟天边的云一样，悬在天空，又沉又重，好似要掉下来，却偏偏不掉下来。

为秦瑶带路的兵哥跟水手服小哥认识，简单说了秦瑶的事。

“咱们头儿知道顾队心情好，让我过来赶紧把‘困难’的事情汇报汇报。”

秦瑶听完，压抑住上扬的嘴角，内心哈哈大笑。

就看这把欢快的小火苗，什么时候被浇灭，又得顶个大冷脸了。

秦瑶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好，谢谢同志。”

葛护士长似乎很确信她会留下来，主动帮忙，秦瑶很感谢她。

秦瑶望着眼前紧闭的办公室，大概“幸运”不需要在这时使用吧？

顾呈坐在办公桌前，仍然是一身雪白的军装，整齐的袖章，衣领袖口都是雪白的颜色。

明明是同一张脸，不同角度看，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她父母是在职工人，身份材料人事审查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与初见的那天相比，秦瑶瘦了一圈，衣服穿在她身上略显得肥大，倒反而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两条麻花辫交错盘在脑后，一张俏脸全露出来，透出青春洋

顾呈翻了翻手上的资料，嘴角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他垂眸低头，竭力向下一压，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神色淡淡道：“训练不轻松，你想清楚了？”

高中和大学以及读研，她都参加过军训，葛护士长也说了，医疗保障方面的，体能训练要求不高。

他没签字。

在港口，秦瑶是第一次见到他，缠着他，喜欢他。

在高建国家装作不认识他，是因为陈宝珍。

顾呈努力让自己不往这方面想，可那思绪不受控制，雀跃的心情跟开了闸的大坝一样，欢快的水流冲刷而出。

给她一个“纠缠”的机会。

秦瑶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快速捡起自己的资料文件，冲着顾呈眨了下眼睛，小声俏皮道：“顾队长，那几天的事情我谁都不会说，我会为您保密，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

秦瑶敬了一个礼，转头欢欢喜喜带着材料走了。

她果然不喜欢这种严肃庄重的男人，见到顾呈时，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喜欢。

不存在过，也就无所谓喜欢。秦瑶彻底放下了。

今天说清楚了，顾呈这样的大忙人，应该不会再记得她这一号人物。

“小秦同志，怎么样？”水手服士兵江超问她。

“那我赶紧进去。”江超嘻嘻笑着，整理好衣服，敲门进去喊报告。

不太妙。

顾呈的好心情从早上开始，没能持续到傍晚，吃晚饭时都没人敢招惹他，吃完饭，保温杯里打上热水，偶然间听见两个男军官在窗边休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