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触碰过滚烫铁砂的手会本能退缩,我不敢再踏入雷区半步,若再踏足他们的感情界限,或许会招致更猛烈反噬。
那段痛彻心扉的过往,我没有勇气再经历第二次。
更何况,即便在他恢复之后,依然选择与林方媛共同生活,甚至有孩子...
无论他是出于责任、习惯,或是别的什么缘由,都早已与我无关。
至于我和俞庭威,未来或许未必能走到最后,但至少此刻,我愿意放下防备和顾虑,试着向他迈出勇敢一步。
收拾完画具,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空荡荡的教室里。
我收拾着散落的彩铅,忽然觉得这样的结局也不错:不远不近,不恨不爱,在自己的故事里活得清醒而自由。
“老师~”
衣角传来轻轻的拉扯,将我从思绪中拽回。
低头望去,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小女孩仰着脸,葡萄似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睫毛忽闪忽闪,萌得人心里直发软。
我蹲下身,视线与她齐平,“怎么还没回家呀?妈妈呢?”
小女孩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向门口,“妈妈在那儿~”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教室门口果然站着个温婉的女人。
我朝对方点头示意,又转向小女孩,微笑着说:“找老师有什么事吗?”
她像捧着宝贝似的,将藏在身后的画纸高高举起。
接过展开画纸的瞬间,呼吸一下凝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纸上勾勒的正是大学时在绘画课上被偷画的自己,那个青春明媚的自己。
清晰记得那个闷热的午后:素描教室里,老师厉声训斥着那个面红耳赤的男生,说他偷画的行为属侵犯隐私。
而当老师把决定权交给我时,我决定将画还给他。
这张带着岁月痕迹的画纸,瞬间击中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滚烫的热意冲上眼眶,胸腔里翻涌的感动几乎要破堤而出。
我恨不能立刻狂奔到总指挥部,紧紧抱住导演,把所有谢意都化作一个大大的拥抱。
感谢他竟能翻出这段被时光掩埋的往事,将这份独属于我的回忆,重新捧到我面前。
可还没等我把感动咽下去,小女孩又掏出个印着节目组LOGO的信封。
我捏着硬壳纸正纳闷,刚撕开个口子,一枚戒指掉在手心,冷银色的戒面泛着光,让我炙热的心瞬间冷却。
这个戒指,我再熟悉不过。
当年我在珐国古董店随手买下,送给齐非渊的小玩意。
他当时毫不在意收下,后来从没有戴过,甚至差点被我扔进垃圾箱。
如今它却出现在节目组安排的信封里。
紧紧握住这枚带着体温的金属圈,满脑子只剩质问:齐非渊,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信封里静静躺着一张素白卡片,黑色钢笔字迹力透纸背:
【时间虽不停流动,但记忆永存。有些东西,一如那张素描,永不褪色。】
【解开谜题有惊喜,我会永远等你!】
卡片上的字迹熟得扎眼,要不是四周架着镜头,真想当场撕了它。
女孩拽了拽我的衣角,仰着天真的小脸,奶声奶气的说:“老师,我和妈妈都想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你要加油解开呀~”
我勉强扯出个笑,心里却满是抗拒。
真心不想去碰这麻烦!
目光扫过手中的戒指,也不知道这戒指之前有没有人打开过,不会原先里面藏着的东西,还原封不动躺在那儿吧?
我把那枚沉甸甸的戒指塞进衣兜,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酒店。
还没走到房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苏宁快步迎上来,压低声音告知又是程蓉在闹。
林方媛核对账目时发现资金短缺,经过一番追问,程蓉终于吞吞吐吐地承认,她以肩膀不适为由,擅自挪用公款购买一台颈部按摩仪。
程蓉竟还理直气壮,声称大不了明天多干些活就能补上亏空。
我不禁失笑。
想起从前听闻的传言:她一手捧红小她十岁的影帝魏军,结果对方功成名就后立刻抛弃她,娶了个年轻网红。
当时我还暗自为她鸣不平,骂过魏军忘恩负义。
如今亲眼见识她的做派,觉得那些传言未必可信。
我低声询问苏宁凌姐的去向,他朝海边努了努嘴,说看到她独自往沙滩方向去了,整个人看起来魂不守舍。
顺着苏宁指的方向走向海滩,远远就看见凌姐独自抱膝坐在沙滩上。
潮水一次次漫过她脚踝又退去,她却浑然不觉。
这与她平日大大咧咧的形象截然不同。
那个在镜头前永远张扬肆意的凌菲菲,此刻像被抽走所有精气神,连背影都透着罕见的脆弱。
看来那家咖啡馆的偶遇对她的冲击远超想象。
我在她身旁无声坐下,一同望向远方的海平面。
夕阳正一点点沉入海面,将粼粼波光染成血色,浪头裹着细沙冲刷过来,又悄无声息地退去,像极了凌姐此刻欲说还休的心事。
凌姐的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锋利,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所有情绪。
我们就这样静静坐着,连摄影师的存在都彻底忽略。
不知过了多久,凌姐忽然开口。
“林多意。”
“嗯?”我侧头看她,她却仍望着远处起伏的海面。
“你曾经有没有...”她顿了顿,声音几乎被潮声淹没,“...奋不顾身地爱过一个人?”
我微微怔住。
艺人向来对感情话题讳莫如深,尤其在镜头前更是避之不及。
而此时的凌姐,却仿佛置身真空地带。
她静坐在沙滩上,面容平静得近乎淡漠,可那股压抑的气息在周身萦绕。
浓重的悲伤无声地蔓延开来,像夜色中涨起的潮水,将我也一并淹没。
那些被时光尘封的记忆开始松动。
关于年少时不顾一切的莽撞,关于飞蛾扑火般的执着,关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然。
这份情绪太过浓烈,让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以为爱付出一切的年纪,所有的理智与克制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冲动。
许是氛围使然,我望着潮起潮落,回答她的问题。
“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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