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倒是看不出丝毫嫌弃的样子，关瓷心道，是个没有王子病的大少爷，想着，就见商颂川震惊道：“冬瓜居然只要五毛钱一斤。”

“他们自己种的蔬菜，就很便宜。”关瓷买了一些蔬菜和肉，把商颂川的背篓都塞满了。

他没忍住，偷偷弯了弯唇。

商颂川先尝了一个，包子馅是切成颗粒的猪肉煸炒过再加葱，味道出乎商颂川意料的不错，更意料之外的是价格，这种大小包子在南城的超市里，最起码也得三块钱左右，云水乡只要一块钱。

回去的路上，顺便带了一程和关瓷同方向几个老人回家。

孙红见他回来了，停下切泡菜的动作：“我稀饭刚做熟了，包子冷了吗？”

十几分钟后，两大簸箕的的大包子放上餐桌，还有一盘泡菜和一大锅稀饭。

餐桌上吃饭的只有关瓷和商颂川，碗是关瓷今天早上从街上买回来的一次性纸碗，关瓷买的是街上最贵最厚的那种碗，但纸碗还是比纸板薄，热粥一烫，就变瘪了，只能两个纸碗叠着用。

见商颂川盯着碗不吃饭，关瓷手指蜷缩了下，问道：“你用不惯这种碗？”

商颂川说完，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南瓜粥。

身形颀长结实的青年胃口好，一连吃了三个包子，挟第四个时，商颂川注意到关瓷第一个包子还没吃完，眉头微皱，闭着嘴。

关瓷猛地放下包子，起身，大步往洗手间走去。

早上还没吃多少，几口南瓜粥和半个包子，关瓷全吐了出来。

关瓷觉得不是感冒，但也只能说是感冒，“可能昨晚着凉了，不碍事，我等会儿喝一包冲剂。”

漱了漱嘴，拿纸巾擦干脸和手，关瓷和商颂川一前一后回到餐桌，关瓷把自己的粥碗和剩下的半个包子拿走。

关瓷还是有点恶心：“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关瓷要拿抹布，孙红一把抢过，“去年关彬毕业，还是你帮忙，才能找到那么好的工作，你这个人，就不是干这些的。”关彬是孙红的小女儿，去年本科毕业，学的英语，工作高不成低不就。

“是她自己有能力，不然也进不去。”关瓷说。

收拾完厨房，关瓷去了关外婆的房间里，关外婆靠营养液续着摇摇欲坠的命，双眼闭紧，昏睡在床上。

关瓷听得昏昏欲睡。

他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听着关大外公的高谈阔论。

关瓷侧过头，看着商颂川，商颂川修长的两条腿散漫地岔开，视线没落在他身上，盯着客厅组柜上老式的大红色喜鹊暖水壶看。

关大外公唾沫横飞，对身旁的关外公交代这几天诸事应该如何处理，关外公时不时，沉闷地应一声好。

被微热的手指一碰触，很快，关瓷掌心里就被塞了些东西，用塑料袋包裹着。